昨夜,冯程喝的酩酊大醉,害得曹木森照顾了他半宿,然后才睡一会儿安稳的觉。
第二天早上,曹木森的生物钟准时响起,仍旧精神饱满。
起床洗漱,然后到围场里面跑步、俯卧撑做锻炼。
锻炼完后,回到客房宿舍,将冯程叫起来吃饭。
看着冯程那邋里邋遢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昨晚跟个小媳妇似的侍候冯程,被冯程折腾到半夜才睡觉,那就来气。
“不能喝就别喝,喝多了还又吐又闹事,没个酒品!”
“你是舒服了,害得我照顾你到大半夜,才能安稳的睡觉!”
冯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听到曹木森的话,脑海里隐约有些昨晚的印象。
不好意思是不可能的,脸红那更是不可能的!
反驳道,“都说了是兄弟,我这个兄弟失恋,你好意思不照顾我?”
“再说了,在坝上,我侍候你侍候的还少?”
“要不今后你做饭?”
“等你失恋了,我也好好地侍候你!”
“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老子我还没找媳妇呢,你就盼着我失恋,有你这样说话的嘛?”
曹木森与冯程又开始了新一天的互损环节。
冯程也是感激的看了曹木森一眼,啥也不说了,曹木森这个兄弟他是结定了!
跟着曹木森互损,连带着因为得知女友离世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人也没有昨天那么低沉了。
“说真的,你有时间也去打理打理自己,泡个澡,剪个头,刮刮胡子,好好的精神小伙,现在弄得跟个大老头子似的!”
两人吃着老刘头给准备的饭菜,曹木森呜咽着说。
“嗯,有时间我会去的!”
“吃完饭我还有事,就先回坝上了,不等你了!”
“有啥事啊?”
曹木森舒畅地打了一个饱嗝,放下碗筷问道。
“找我父亲聊聊天!”
冯程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低沉的说,然后继续扒拉自己的饭菜。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注意!”
“别想不开啊,别让我看不起你!”
曹木森知晓原剧,给冯程打了一个预防针。
“我又不傻,怎么会想不开!”
冯程闷闷地笑道。
“那可说不定,反正话我是给你说了,你要是做了什么傻事,那就别怪我损你,看不起你!”
“你损我损的还少?”
“那确实,一天不损你,我这心里就不得劲!”
曹木森哈哈大笑,气的冯程翻了一个白眼,感觉手里的饭都不香了。
吃完饭,两人暂时分开了,曹木森到县里的供销合作社转了转,买了一些东西。
当初他虽然和于局长说,让于局长帮他把钱换成物资,于局长也给换了。
不过没有全换,他每月还有二十来块钱的工资,这次评先进后,估计工资也能再升一升。
但是物资于局长没少给,给他准备的物资是原先的四倍还要多。
曹木森心里门清,这是于局长给他贴补了一点,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这个好意他心领了。
只能通过多种树、种活树,将塞罕坝重现波涛林海才能对得起来于局长的好意!
冯程离开后,一个人回到了坝上,徒步走到他父亲埋葬的那棵树前,倚靠着树干,独自一人倾诉心里的苦楚。
男人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昨夜在曹木森面前,即便是喝醉了酒,他也没有流泪,他怕被曹木森看扁了。
但是在这里,他父亲埋葬的地方,他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
他们两个,一个潇洒,一个无影无踪地诉苦,可苦了这老刘头!
这老刘头是冯程他爹的战友,这是一起闯生闯死的战友情,有时候比亲情还可靠,对冯程那是好的令人羡慕。
早晨还给冯程与曹木森他们送饭吃,这才多大一会儿,两个人就都没影了!
他那个心里急啊,因为冯程走的时候又找他要了一瓶酒。
昨晚给他酒,看他心情不好,又是跟曹木森一起喝的,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冯程又来要酒,他也就给了,结果没成想,这下子出大事了,人跑没影了,而且曹木森也不知道上哪溜达去了。
“这可怎么办哦!”
老刘头心里那个急啊,突然想到于局长,然后急匆匆地去找于局长说明情况,让他赶紧派人去找冯程和曹木森,别出什么大事了!
于局长一听,这还了得,马上发动全场职工在县里找人,他带着人骑着马到坝上去找人!
话分两头,曹木森这边四处溜达,场里的职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看一位老中医给人把脉治病。
这让他稀罕的不得了,这老中医太难见了,特别是有本事的老中医,放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高人,比医院要靠谱的不要太多!
他在一旁看了有好大一会儿,等的跃跃欲试,也想让这老中医给自己看看,测试一下他的水平。
不过可惜了,场里的职工找到他,给他说了情况。
他一听,那是乐呵啊,“得,话都白说了,那就别怪我损你了!”
回到场里,要了一匹马,然后就风风火火的上坝。
于局长他们正在坝上四处搜寻着冯程的身影,分头寻找,最后在营地会合。
“老曲,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于正来骑着马,焦急的问道。
老曲摇摇头,道,“没有!”
不久,陈工也牵着马回来了,遗憾的说,“找遍了,都没有,兴许是被狼给叼走了!”
于正来一听,怒吼道,“不可能,他是冯大队长的后代,他是这片土地的英雄后代,这塞罕坝的狼,就不可能吃了他!”
“接着找!”
“直到找到为止!”
“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哪,跟我来!”
曹木森远远地就听到于局长那极具特色的嗓音,骑着马过去说道。
然后领着于局长他们一起朝镇风神树那边而去。
一行人那是骑着马,快马加鞭的在黄沙中奔跑。
跑着跑着,老刘头越看越熟悉,然后后知后觉的拍着大腿说。
“哎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小子一定是上来找冯大队长去了!”
一路风风火火,没有停歇,到了地方,就看到一群老乡将冯程包围起来,冯程头上都出血了。
不过却坚挺地守卫着身后的树,因为这是他父亲埋葬的地方,这树就相当于他父亲的墓碑!
“这就是大势不可改、小事可改嘛?”
曹木森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