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东周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大安京都,安皇郑桓仁龙颜大悦,拿着四皇子的奏折是赞不绝口。
“老四元琪果然不负众望,拿下东周京城及大片沃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安皇大笑,继而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此次宁州军也功不可没,尤其宁王又意外身亡,朕心甚痛…”
大殿内一片沉寂,只有安皇的声音还在继续:“宁王乃朕义兄,哪位爱卿代朕前去吊唁?”
“老臣愿往!”安皇话音刚落,欧阳松海就站了出来应道。
“嗯!好,”安皇点点道,“欧阳去当最为合适…”
同一时间,东周解围,宁王身死的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周贵妃的耳中。
因为,六公主来给母亲请安。
“母妃!兄长平定东周,奏折已经送来京都了。”郑婉儿扶着周贵妃坐在椅子上,一边说着她听到的消息。
“那就好!”周贵妃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只是…”六公主低眉垂眼竟不知如何开口。
“只是什么?”周贵妃听到儿子被救芳心甚慰,见女儿吞吞吐吐的,又眉间微皱问道。
“只是那宁王爷替哥哥挡了一箭,不幸身亡……”
“啪!”一声脆响,周贵妃的茶杯跌落在地,两行清泪忍不住滑落下来。
“母妃!”郑婉儿惊道。
“没事!”周贵妃强颜笑道,“都是我们连累了他…”
“是啊!”六公主也感叹道,想起宁小阳,顿觉满心的歉意。
二人都沉默了。
“天霸!”周贵妃用手帕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心里暗暗自责,“都是我害了你!”
“……”
欧阳宰相回到家中心情沉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默默的喝茶,几十年的老友突然走了,难免会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由感叹:岁月匆匆,人生无常。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吗?”看父亲的脸色不好,欧阳紫溪忍不住问道。
“唉!”欧阳松海叹口气,“你宁伯伯走了…明日你也同爹一起去趟宁州吧…”
“怎么会…”
欧阳小姐无语凝噎,不知道是不是在替宁小阳伤心。
“奏折上说是宁王爷去东周解围,替四皇子挡了一箭…”
“宁小阳没去吗?他的保安团不是非常厉害的吗?”
“不知道,奏折上没说,也许另有隐情……”欧阳松海轻声说道,“等去了宁州,也许就知道了吧。”
父女二人不再说话,都默默的想着宁州的事……
这段时间,宁小阳心情也挺悲伤,虽然,在前世,他在战场上曾见惯了生死,可,当宁王爷的尸体躺在他的面前时,仍然心中难过。
同时一股怒火也在心头燃烧着。
在夜深人静,无人时,四皇子郑元琪给老王爷磕了四个响头,算是认下了这个救他一命生父。
出殡时,郑元琪扶灵而泣,大家都觉得四皇子重情重义,殊不知他也是与宁小阳一样在送父亲一程。
无论悲痛或是哀伤,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日子依然照常的过着。
宁王府,王爷书房。
宁小阳与欧阳宰相和四皇子三人默默的喝着茶,睹物思人,气氛沉重,远不像去年三人对饮时的那样喜乐。
好半天,郑元琪才打破沉默:“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东周那些州郡都得治理,会有一阵子忙的,再见兄弟也不知是何时了…”
四皇子看着宁小阳,心头五味杂陈,从前的义弟知己,如今变成亲兄弟了。
“嗯!”宁小阳点点头,面无表情道,“还是那句话,你回靖州也好,如东周也罢,切记不可再回大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回,等待时机…”
“记住了?”
“嗯,为兄听你的。”郑元琪重重点头。
一旁的欧阳宰相一头雾水:“如果圣旨传召呢?”
“不回!”宁小阳头也不抬道。
“这…”欧阳宰相瞪大了眼睛。
宁小阳抬眼看了看老宰相道:“你还不知道吧,北齐已经发兵南下,西凉军即将攻破潼州,大安接下来将是乱局,好好呆在靖州才是上策…”
“什么?”二人同时惊道。
“北齐太子率兵十五万南下,估计这时候已经到燕城了。”宁小阳淡淡的说道,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就是大安国,没有一点忧患意识,在别的国没有情报来源,总是等到别人兵临城下,才上奏朝庭,可等援军去了,黄花菜都凉了……”
“你怎么知道?”欧阳松海震惊了。
宁小阳翻了翻眼皮没有回答。
“这…这,大安岂不危矣!”欧阳松海站了起来,满脸焦急。
“北齐出兵,大安朝廷估计也无人挂帅,只怕陛下会御驾亲征,到时候太子监国……”说到这,宁小阳看了一下看郑元琪道,“这下你明白不让你回来的意思了吧!”
郑元琪恍然大悟,不由心头一紧,头皮发麻,如果事态真如宁小阳所说,那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宁小阳又看看欧阳松海道,“等我去收拾掉令狐烈,就去弄死那个北齐熊太子。他以为他是谁呀?太岁头上动土!”
“你…”欧阳松海被宁小阳轻描淡写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西凉可是十五万大军啊,你…”
“我准备带六千保安团的弟兄过去,嗯,六千足够了。”宁小阳淡淡的又重复道。
看着宁小阳满不在乎的样子,欧阳宰相彻底懵逼了,他转头看看郑元琪道,“殿下,他这……”
“他说的是真的。”郑元琪不等欧阳松海说话就打断道,“在东周,他的三千人就打得十万周军落花流水。”
“啊!……”欧阳宰相张大了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次上奏折为兄没说出你的保安团,怕给你惹麻烦……”
“嗯!你做得对,免得那狗屁太子又打我的主意。”
看着欧阳宰相看着自己像见鬼一样的神情,宁小阳微微一笑解释道:“我现在又生产一种新武器,打下西凉京都,灭掉北齐太子,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哦!”欧阳宰相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被两人的话惊得一颤一颤的悸动着。
“要不明天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