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不少种植药材的书籍,你等着,我给你去拿!”两人无视了景怀,聊得欢。
直到严青去拿书,景怀才插得进嘴,“你们,关系不错啊?”
江筝筝斜了他一眼,背过身,不理他。
“生气了?”景怀摸摸鼻子,这次的确是他理亏。
景怀哄道:“当年我受了伤,是严青救了我,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寄给我的信中明明说他是想要隐居才离开军营的。我没想到见他时,却是双腿尽断的样子,一时气上头,才会不管不顾去查个明白。”
闻言,江筝筝也没有再端架子,蹙眉问道:“你查明白了?”
面对江筝筝,景怀也不隐瞒,将所查到的事情详细告知。
原来,军中紧缺药材,严青前去问将军讨药,却听见了将军密谋之事。
两国开战,两国的大将军却私底下交易。
将军竟将大部分药材扣留,盐、铁器等,兵部发下来的东西,一大半都送去了敌军那里,换了黄金珠宝进了将军的口袋。
将军发现了严青,想要杀人灭口,严青一路逃跑,跌入悬崖,将军当他死了,就没有再追杀。
严青双腿尽断,被困悬崖之下,好在他是一名大夫,在悬崖之下找到不少药材,自救下保住了性命。
江筝筝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两国开战,居然还有人愚蠢到给敌军送物资,换一些不能吃不能用的黄金珠宝!
这个国家……怕是要完蛋吧!
原本没有任何危机感的她,只想要安安心心做个小农女,私下发展一些生意,做个富婆,现在却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了。
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怎么忘了,古代可不是打着和平旗号的时代。
古代是好勇斗狠,总是会打仗的,改朝换代也是很快的,毕竟在上一世学到的历史中,五千年中可没有一个国家能屹立不倒一千年。
江筝筝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事重重。
忽地,额头一疼。
江筝筝瞪眼看去,见景怀刚收回弹她脑门的手指。
景怀笑得像一只狐狸:“小小年纪,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做什么,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江筝筝不言,目光很沉。
“干什么?真的生气了?”景怀伸手自己弹了自己一下,唏嘘道:“也不是很疼啊,小姑娘就是娇气!”
江筝筝扶额,想要培养江大川当官,显然是不可能的。
倒不如想着让安安的病快点好起来。
“那我们赶紧下山吧?”
“成,老夫这就收拾东西跟你们下山!”
景怀想要上前帮忙推轮椅,严青摆摆手:“不用,这轮椅手动,我自己能行,不需要麻烦别人。”
景怀仔细观察轮椅,发现这把轮椅着实精妙。
只要严青手动把手,一上一下,一根铁丝连着轮子,轮子就会被带动往前。
“这把轮椅是何人制造?”
严青:“玉清观道长。”
景怀感叹:“此人大才,精通机关之术,住在这山里,可惜了……”
严青摇摇头,“当年我救他时,他全身没一处好肉,被严刑拷打,就为让他交出祖传机关之术。隐于山林,对他而言是好事,并非可惜之事。”
“机关之术……”景怀对此抱有浓厚兴趣,却也知晓这东西并不会外传。
严青见他如此,猜到他的心思,好笑道:“山外人头破血流,追杀抢夺的东西,在这玉清观里,却是任人随便阅览。”
“真的?”景怀不可置信。
“就在藏书楼,出去左拐那座宝塔里,第三层是所有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籍,你可以去看看。”
景怀迫不及待的就要过去,但想到不能再将小姑娘一个人扔下,局促的看了江筝筝一眼。
江筝筝没好气道:“你撂挑子不干又不是第一次,我自己下山,你去看书吧。”
景怀尴尬笑道:“我雇了马车,就在山下,绑着蓝色布条的,马车夫姓陈。”
江筝筝懒得理他,摆摆手赶他走。
待景怀去藏书楼后,严青也收拾好了东西,东西不多,就一些书籍和换洗衣物。
“我和道长说一声,你在这里等我。”
“好。”
江筝筝看了看桌上的茶具,严青之前明明很爱惜这些茶具,可并没有带走,是想着以后还会回来吗?
严青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几分惆怅。
“怎么了?”
严青叹了口气:“没见到人,他闭关了。不过,他似乎早就算到我今日会走,让他徒弟在门口等着我,给了我一封信。”
严青看了看桌上的茶具,又看了看房内的字画,有些舍不得。
“不带走它们吗?”江筝筝问。
严青摇头:“不了,都只是身外物。”
江筝筝宽慰道:“以后可以过来小住。”
严青将信递给江筝筝,“他说我此去,将再也不会回这里,该带的都带走,莫要忘了。”
江筝筝一愣,没想到这世间真有神算。
不过,就连穿越的事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存在呢。
“杏林堂不收穷人的银子,都是免费医治,如果富贵之人,倒也不会好意思不给银子。”一路,江筝筝给严青介绍杏林堂的具体情况。
看着那可以手动下山的轮椅,江筝筝心中佩服。
上一世,她所在的世界,也有人发明了能爬楼梯下楼梯的电动轮椅,能爬楼梯的手动旅行箱……
可那是经历几千年的文化后,才能产出的东西。
而在这里,就已经出现了这样的发明。
“你这轮椅,”江筝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最好是藏一藏。”
严青笑道:“等下了山,我不会带走。”
到了山门,在道童和马夫的帮助下,严青被搬到了马车里,将轮椅交给了道童,让他带回去。
夜深,马车停在了杏林堂门外。
江筝筝摇了摇门口的铜铃,很快,打哈欠的白书过来开门了。
原本他以为是有病人急救,没想到门口会是江筝筝。
“徒弟,大半夜的不睡觉,到我这来做什么?”
“你不是要我请大夫吗,人我给你请来了。”
白书往她身后看,看到一辆马车。
马车帘被一只苍老的手撩开,露出里面人的模样。
白书惊呼:“严神医!”
“原来,你们认识啊!”江筝筝也没想到两人竟是老相识。
白书迎上前,当走近了,看见严青空荡荡的裤管,整个人怔住了。
严青淡淡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去军营了,难免受点伤。”
白书颇为激动:“军医稀缺,怎么可能让军医上战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