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丫求助的看向六皇子,自己又不是卖艺的,这里这么多男人,一旦给他们跳了舞,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指指点点,以后想要做正牌皇子妃就更不可能了。
六皇子自身难保,之前还和父皇说过府里没有美人,这是欺君之罪,好在父皇没有追究。若此刻出面驳了父皇的兴致,怕是会被彻底算账。
六皇子没有出声,大丫心下苦涩,看来这支抛头露脸的舞是不得不跳了。
但她也害怕自己跳得太好了,被老皇帝看上,这位皇帝可不是一个会跟儿子客气的人。
万一他来了兴致,问六皇子讨要美人,就凭六皇子此刻不开口的情况,一定会将她拱手让人。
大丫跳了一支效果很平平的舞蹈。
老皇帝怎么看她都不顺眼,长相一般,身材一般,舞蹈更一般,这样的女子是哪里配得上自己的儿子了?
老皇帝是带着怒气回去的,回到皇宫就听见三皇子求见。
这个三儿子最近深受他的欢心,总能给他带些不错的香料,能让长久失眠的他睡一个好觉。
“这次又给孤皇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见到三皇子,老皇帝是眉开眼笑,似乎在六皇子那里受的气瞬间烟消云散了。
“这个能助父皇食欲大开。”
“不错不错。”
老皇帝对他嘉奖不已,“赏。”
三皇子回了三皇子府,美丽的少女迎了过来,“你回来啦?”
她眉眼中皆是温柔,笑盈盈的望着他,伸手接过他身上的大氅。
这是这次参加选秀的姑娘,因为长相太过温柔,不是老皇帝喜欢的妖媚类型,在初选就被刷了下来,连见老皇帝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原本是留在宫里当宫女的,却被六皇子新宠江莲派了一个老太监欺负,好在三皇子出手救下了她。
三皇子一向洁身自好,因为他的母亲是宫女出生,娘家没有背景,所以也没多少人看得上他,倒是有几个官员想要将庶女嫁给他,但他知道那些老狐狸的打算,全都回绝了,后来父皇给他赐了婚。
却因为六皇子背后的小动作,那姑娘“病死了”,后来被传出了克妻的名声,也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了,皇帝也不好再赐婚。
原本兄长不成婚,下面的弟弟是不能成婚的,但因为他克妻的特殊性,所有人都越过了他。
至今,他算是自古最特立独行的了,后院没有任何女人。
而这个江画,成了他后院第一个女人,那一日,他也是鬼使神差了,竟然开口问父皇讨要了这个宫女。
正如江画所说,她在调香方面的确有一手,他也因此得到了父皇的看重,六皇子想要挖走他府里的调香高手,派人潜入了三皇子府,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下手惩治六皇子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可能就是因为,江画差点被江莲派过去的老太监给欺负的事情,在为她报仇。
三皇子看着面前温温柔柔,巧笑倩兮的姑娘,忽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她来到府上,他第一次做出的出格动作,还不等江画反应过来,三皇子却先缩回了手,耳根子通红。
等皇帝带着一群大臣离开以后,六皇子府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六皇子自知此事没有阻止,让江莲在众人面前献舞一曲定是让她恼了。
六皇子并不愿留下听一个妇人埋怨,躲到了别的女人屋里去了。他以为这样可以让江莲冷静一些,殊不知,这般只有让她更为恼怒。
“六殿下去了......茹夫人那里。”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回答。“啪!”一个耳光声想起。
大丫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一个小丫鬟的身上,丫鬟捂着脸,隐隐有鲜红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流下来。
“滚!没用的东西!”大丫抓狂咆哮,眼睛外凸,表情狰狞恐怖。
她身上的舞裙被她扯烂了,一条条撕碎裂帛的声音让她感到心头的怒火有了宣泄口。
她开始疯狂的撕碎一切布料,紧接着又开始砸东西,再名贵的花瓶此刻也只是她宣泄怒火的工具罢了。
屋内一片狼藉,她跌坐在破布之中,低沉阴恻恻地笑起来:“好一个三皇子!好一个江画!我真是小看你们了!”
她已经从六皇子那里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三皇子,而三皇子做这些,针对自己这么一个后院女人,很明显是为了给江画出气而已。
没想到,她福大命大被三皇子所救。
大丫伸手握住一脸碎瓷片,尖利处划破手心,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她并不感觉痛,反而觉得很是痛快,痛并快乐的感觉令她痴痴笑起来,笑容狰狞恐怖,像是地狱恶鬼。
在她看来她就是恶鬼重生,回来寻求痛快的,谁让她不痛快,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江画,原本我没想过要你的命,跟着一个有权有势的老太监,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你不过,那么就别怪我不顾姐妹之情,对你痛下杀手了!”
江画的出现,也让她想起了当年分出去的大伯父一家,也想起了这一生所做的第一件昧着良心的事情。
也是从那以后,她彻底沦为黑暗的傀儡,没了良心。
“江筝筝,不知你过得怎么样呢?也该看望看望我的大伯父一家了!呵呵......”阴森又诡异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院中的小丫鬟们害怕得哆嗦起来,对于这位蛇蝎心肠的主子,她们都从内心感到恐惧和颤抖。
“来人。”
“属下在。”
“去边城,帮我探望探望我的好大伯父,尤其是江筝筝。”
“是,属下遵命。”
“这瓶东西能够除疤美容,她这么美,岂能浪费了。”
比起在边城做一个丑女,想来她会感激自己将她送到老皇帝的床榻上吧?
今日老皇帝给自己的羞辱,她也已经想到很好的办法去报复了。
让两个仇人互相残杀,何乐而不为呢!
月色忽明忽暗,朦朦胧胧,大丫的笑容阴郁鬼魅,声音幽幽如鬼哭。
跪在地上的黑衣暗卫哆嗦了一下,双手高举接过白色药瓶,低声道:“属下遵命。”
“去吧!”大丫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