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但笑不语,等江画儿准备了好几样菜端过来后,她就打趣江画儿,“大姐,怎么咱家如今连猪食都这么丰盛了?”
江画儿就瞪她,“你再笑!你们都是柿子专挑软的捏,去找谢有学的事明明是你提议的,江芽儿就抓着我不放了,还不是她怕你?”
江筝筝的笑收敛了,“大姐,莫非你是为这事儿后悔了?”
江画儿“啧啧”两声,“算了,我不说这些了,免得呀到最后我是里外不落好。”
江筝筝就安慰她,“大姐你别多心,我可没有数落你的意思,至于二姐那里,我会好好跟她说说的。”
江画儿把饭菜递到江筝筝手里,“你去端给那只猪,我不想和她说话,更不想让她觉得我给她做饭是想讨好她!”
江筝筝摇头轻笑,“那好吧,我去讨好讨好二姐。”
江画儿一转身去了苏氏的屋里去,江筝筝端着饭菜进了江芽儿的房间,江芽儿正盯着受伤的手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皱的紧紧的。
江筝筝放下餐盘,江芽儿才发现有人进来,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右看看,江筝筝指了指饭菜说道:“大姐亲手做的,吃不吃?”
江芽儿想说不饿的,肚子先给她唱起了空城计,“咕咕”一直叫个不停,江芽儿泄愤似的拿起碗筷就夹着饭菜往嘴里送。
江筝筝在她对面坐下,“二姐,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江芽儿受伤的手立刻放在桌下去,掩饰似的说:“就是我自己跌倒划伤的,怎么你不相信?”
江筝筝不说信也没说不信,换了个话题继续说:“谢有学来找你了?他是不是想找你要钱的?”
江芽儿实在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假装没听到江筝筝的话,反问她,“娘怎么样了?大姐说是有人故意害娘的,你能查到是谁吗?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在谢家过的是那样的日子,若是早知道肯定不会放任他们那样对你,从小你就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子,多少苦累都是自己咬牙硬扛,我和娘便以为你不说苦就是不苦的。”
江芽儿抬头看着天花板,不让眼泪往出涌,她真的没怪过任何人,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难处,就算筝筝贵为皇后,也不见得就能万事如意了,她能做的也仅仅是不打扰别人,不给别人添乱。
“谢有学他娘可能病的挺厉害,他是一路靠坑蒙拐骗凑出来的路费来到京城的。”江芽儿低声的说着,像是说给江筝筝听得,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二姐,你又心软了?你替他们着想,他们却不会善待你,要我说那老太婆的死活你就不要管了,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江芽儿面露难色,显然和江筝筝的想法不同,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我是谢家的媳妇儿,若是老婆子人没了,往后人家怎么说我……”
江筝筝就知道江芽儿还是想回去的,不过还是想最后劝一劝她,“那你自己想想吧,娘这边也不见得就不危险了,这边是娘那边是婆,里外总是有别,敬了那边就意味着失孝于娘这里,你自己掂量嘛。”
江芽儿就问,“娘醒了吗?我去问问娘的意思。”
江筝筝又不傻,自然听得出她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把这个问题傻傻的抛给苏氏,让她做选择是留女儿在身边尽孝,还是为了名声让女儿去照顾婆婆。
苏氏的性子她们做子女的谁又能不知道,肯定是让江芽儿去伺候婆婆的。
江筝筝见她油盐不进,便不想再多费口舌,故意冷下脸来回她:“娘还没醒,若你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回去,也别告诉娘了,免得伤了娘的心。”
“若是……若是大姐遇到这事,你也会这么劝她吗?”江芽儿不服气的说,语气中是一副所有人都针对她的意思。
江筝筝便说:“我是对事不对人,你心里痛不痛快我也是这么说,若你觉得我们说的不对,那便当做我们没说过。”
江芽儿默不作声,赌气背对着江筝筝坐。
江筝筝看一眼她冷漠的背影,而后打算离开,江芽儿又“欻”一下站起来,“娘……娘说过要把酒楼分成四分给我们姐弟几个,我……我想知道我能得到多少钱?”
江筝筝一听是真的生气了,冷声对她说:“我劝你不要动这些念头,只要娘在一天酒楼就不会分,你也休想从这里得些钱再去养谢家那一家老少去!”
江芽儿也起了火,“还不是怪你们,为什么要骗谢有学,让他背着那么多的债,如今他们连个去处也没有了!”
江筝筝终于理解了江画儿骂她猪脑子是到底是有多气了,真的是想撬开她的头看看是不是长了一副猪脑子,真是要气死她们了。
“谢有学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豆豆都被老婆子给害死了,你还一心为了他们着想。”
江芽儿就拔高了声音喊,“孩子的事是意外,他们也不想的,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还有……虽然你贵为皇后,可也没权利插手别人的家事。”
江筝筝气的一直点头,“是,是我多事了,是我非要戳破你自以为是幸福生活的泡沫,我以为是他们在骗你,却原来是你自己在骗自己,我不想跟你吵,你自己爱做什么做什么去!”
“最好是!你们都别管我,都不要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我是吃糠咽菜还是沿街乞讨都是我的命,我不要你们管!反正我原本就没指望能跟着你们沾上什么好处。”江芽儿摔摔打打的对着江筝筝吼。
眼看着姐妹两个吵的要下不来台了,江筝筝没再继续开口,带着怒气的将门一把拉开,正好面对上一张男人的脸。
眼见江筝筝脸色不好,景怀一脸的严肃问她,“怎么了?”
江芽儿似是突然清醒过来,说实话她特别怕景怀,先不说他的身份,就是他这个人光是看着也让人觉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