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金运虎对阿顺道:“我老师信中说,让我听从你的命令行事。虽然你刚才让我称呼你为阿顺,但我感觉不大恰当。请问贵姓是什么,我称呼你为大人吧!”
阿顺摆摆手道:“没必要,我的身份是皇上的锦衣卫,官职就是一个小组长罢了,不必在意。我也不会在人前露面,只会单独跟你一个人联系,你不用担心称呼的问题,就叫我阿顺就行了。现在我想问,你对你自己的部下掌控力如何?”
金运虎道:“你放心,我手下两千多人,全部可靠,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阿顺摇了摇道:“不可大意。你必须仔细清查一遍,以往有任何反驳你、对你有意见的,以及立场不坚定的,全部排除,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行动。如果马士英不向史可法大人认罪,我要你率领你的部下攻击总督府,捉拿马士英,做得到吗?”
金运虎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不过,马士英一向奸诈,居无定所,不一定会在总督府等着我们去攻打。如果一击不中,岂不暴露了我们的行动?”
阿顺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还有其他人在刺探马士英的确切位置,自然要等他回到总督府的时候我们再进攻。”
金运虎道:“那就没问题了。我这就回营,安排下去,要什么时候行动,你通知我就行了。”
阿顺点点头道:“好!你的动作要隐秘,不要让你的上司察觉了。”
“这个晓得,你放心吧!”
“那我走了!”
“慢走不送!”
然后,金运虎就见阿顺从练功房一个窗子窜了出去。他追上去往院子里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不愧是皇上派出来的高手,真是深不可测啊!
阿顺离开后,金运虎在家里扒了几碗饭,换上便装悄悄的出了城,回到军营联络自己的亲信部下做好战斗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史可法在近百名卫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凤阳总督府衙门前。
史可法的坐骑一到衙门口,总督府门口的卫兵就急急忙忙的跑进衙门,向里面报告去了。
史可法没有等马士英出来迎接,而是将卫队留在门口,带着数名亲兵直接闯了进去。总督府门口的书名卫兵可能早得了马士英的吩咐,却是根本未曾拦截。
史可法跨进衙门口没几步,就见凤阳总督马士英在数名心腹大将的陪同下,从中堂走了出来。
看见史可法,马士英拱了拱手,哈哈笑道:“哎哟,史尚书怎么亲自到衙门来了?本总督昨天有事,未曾到城门口迎接大驾,失礼失礼。今天本想前往客栈拜访史大人的,这不刚想出门呢,史大人就来了,真是巧合啊!”
史可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哼了一声道:“凤阳总督马士英接旨!”
马士英点了点头,道:“臣在!”
身子却毫无所动,没有一点要下跪接旨的意思。
史可法脸色一变,道:“怎么?马总督就是这么接旨的么?”
马士英呵呵一笑,皮里阳秋地说道:“听说皇上重组南京禁卫军,对禁卫军的编制、军衔、礼仪都进行了改革。其中一条,军人当昂挺胸,任何时候不得下跪,哪怕是面对皇上也只需用手敬礼就行了。怎么?我们凤阳官兵就比禁卫军低一等,要跪着接旨?”
史可法哼道:“既然你知道那是禁卫军,当知道此乃皇上的试行改革,未曾普及全军。其他官员大臣,接旨还是按以前的礼仪来的。”
马士英挥了挥手,道:“我不管什么试行不试行,既然禁卫军改革了,我凤阳数万官兵自当紧跟皇上的步伐,一起改革。此行跪之礼,自今日起,在凤阳官兵中作废。如史大人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耽搁了圣旨的颁,到时候可别怪我上奏参你一本。”
史可法看到这种情形,已经知道了马士英的选择。圣旨上的内容,马士英是断然不会照办的。但按照皇上的意思,这圣旨的内容却是必须当众念出来的。至于马士英照不照办,那是马士英的事。
起码,念出来了,马士英不遵旨办事,那就是马士英抗旨不遵,朝廷就占住理由了。
于是,史可法点了点头,道:“既然马总督坚持,那就站着吧。”
然后,史可法打开圣旨,对马士英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凤阳总督马士英属下凤阳总兵刘良佐,勾结不法商贩,倒卖军粮、损公肥私、罪大恶极,按律当斩。刑部尚书张慎言前往凤阳查案,却遭到马士英扣押,实乃犯上作乱之举。今任命兵部尚书史可法为钦差大臣,前往凤阳督办此案,马士英等凤阳驻军官兵,均需全力配合,不得有误。钦此!崇祯十七年六月十四日!”
圣旨念完,史可法将黄色圣旨绢布递给马士英,马士英却摇了摇头,并不接旨。
马士英对史可法道:“史大人,请恕本人无法接旨。皇上此举,实乃被奸人蒙蔽,忠奸不分。”
“想我凤阳驻军,驻守江北、日夜操练,为朝廷抵挡住大顺军的进攻,绝对当得起一个劳苦功高的评价。刘良佐总兵不过是怕军中富余的粮食霉无法食用,拿出去卖了换新粮而已,何来倒卖军粮、损公肥私之说?”
“还有,说本总督犯上作乱,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如果本总督要犯上作乱,哪还会替朝廷驻守凤阳,牢牢的顶住了大顺军的进攻,让皇上在南京享受平静舒心的生活呢?”
听到马士英的狡辩,史可法道:“刘良佐倒卖军粮事实俱在,不用马总督来替他狡辩。至于马总督犯上作乱一事,就凭你扣押朝廷重臣,刑部尚书张慎言一行,就够得上这一条罪名了。”
马士英道:“既然史大人不信,那就请回吧,本总督军务繁忙,就不招待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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