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
“小鬼来了，快，快来坐，最近怎么没有来家里玩，我和杨伯伯都想你了。”
杨母摘掉围裙，开心的招招手，拿起水果递过去，满脸的笑容。
小家伙坐过去，接过削好皮的苹果，别过头，表情尴尬，“谢谢，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吃苹果。”
虽然这么说，还是大口吃起来。
“没关系，你要喜欢吃什么，等下次阿姨给你买，还有这个，阿姨知道你来，特意买了些，你尝尝。”
杨母扬起旁边的杨桃小心翼翼的拨皮放在小家伙面前的盘子里。
杨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的吞吞口水。
从记忆开始，老妈可没有这么温柔对过他，手伸向放杨桃的盘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啪！
还没有来得及碰到盘子，手背狠狠被拍掉，他满脸委屈揉着被打疼手背，“妈，有没有可能我才是亲生的？”
“别贫嘴，赶紧洗手吃饭！”
杨母没好气的瞪眼儿子，与四岁的小娃娃比起来都那么不堪，无奈叹口气，站起身，匆匆走进厨房。
杨冰慵懒的靠着沙发，瞥一眼小家伙手中的苹果，那双眼睛写满羡慕嫉妒恨。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被动的，虽然我不爱吃苹果，可是拒绝会让伯母伤心。”
沈鬼鬼板着小脸，冷冷开口，仅剩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又拿起盘子里切成小块的杨桃送进嘴里。
明显带着一抹炫耀的味道。
杨冰大手抓起仅剩的杨桃塞进最里面，满满当当的咀嚼着，望着稚嫩的小脸，笑的怪异。
咔哒。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同时望去。
只见杨父身着制服在门外进来，不怒自威的脸透着抹疲惫，换好拖鞋，见到沙发一大一小身影，淡淡一笑，“小鬼过来了，看来晚上你杨姨又做好吃的了。”
“我是来找你的。”
沈鬼鬼擦嘴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跳下沙发，小手插进来裤兜，表情凝重。
“那我先换身衣服，吃完饭去我书房。”
杨父淡淡一笑，面对着这张只能可爱的小脸，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孩子，更像是忘年交，或者说更像是知音老友。
“嗯。”
沈鬼鬼板着小脸点点头，胖乎乎的小脸认真至极。
杨父大步走进卧室。
杨冰指指自己，再看看小家伙，老爸这是选择性忽略他么？
晚餐结束，沈鬼鬼跟着杨父来到书房，两人面对面坐着。
门口杨冰耳朵贴在门上，专注偷听。
“那段视频我看了，没有合成的痕迹，是通过行车记录仪，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就是程甘源的，很有可能凶手被程甘源勒索。”
杨父表情沉重，在档案袋里拿出男生宿舍凶杀案的全部资料放在桌面，本来今天晚上想着好好看看这件案子现有的线索。
却没想到小鬼也在。
“这个纹身你们注意了么？”
沈鬼鬼拿起尸体那张照片放在桌面，澈眸眨了眨。
杨父点点头，拿起照片仔细观察，“之前我们也注意到，并且在调查宣城的宿舍时也见到类似的图案，当时也在网络上查过，只是一个神话传说。”
不过，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条龙与案子的关系。
“我觉得这纹身绝对没那么简单，像之前宣城把图案画在床板，抽屉隐秘部位，为的就是怕别人发现，如果真的害怕被发现，完全可以不去画，很有可能这是他的信仰。”
沈鬼鬼稚嫩的声音认真专注，拿起另外一张照片，仔细的观看着。
杨父也同意小鬼的说话，目光落在胖乎乎的小脸，放下照片，“你的意思，宣城的死和程甘源的死，凶手是同一人？”
“不仅他们两个，还有之前那个女大学生。”
沈鬼鬼仔细的翻看着案子的资料，板着小脸，仰起头，与他四目相对，“三个案子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个烛龙的图案，很有可能烛龙所代表的就是犯罪组织，而他们的死虽然看着没有任何相同点，这也是组织想让我们看到的。”
思考许久后，越来越肯定这个想法。
杨父表情凝重，听完他的话，表情愈发复杂。
咔哒。
砰！
两人沉默之际，书房的门从外面猛地推开，一道身影重重趴在地上。
“靠，这什么破门。”
杨冰低咒一声，“吭哧吭哧”的拍起来，见到两双眼睛全都在自己身上，揉着胸口，尴尬的笑笑，“我就是上个厕所，不知道怎么就撞到门，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转身就要跑。
“站住。”
杨父低喝一声，望着儿子的背影，表情严肃。
“爸，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杨冰缩了缩脖子，老爹的这个表情很危险啊。
“把门关上，坐旁边听着。”
杨父突然开口。
杨冰微微一愣，站在原地硬是半天没有反应。
“不想呆就出去！”
杨父催促着。
“听听听！”
杨冰连忙关上书房的门，搬过椅子，坐在书桌旁边，满脸的兴奋。
这可是老爹第一次邀请他听案子，怎么能不激动。
“若是按你说的，烛龙真的是犯罪组织，那他们的动机是什么，或者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杨父望着照片尸体的纹身，皱起眉。
沈鬼鬼单手托腮，软乎乎的小脸一本真经，“替天行道，烛龙睁眼是昼也为正，闭眼则为夜，也代表着邪恶，无论是纹身，还是宣城宿舍里的涂鸦，全是睁眼烛龙。”
也就是说，烛龙是以替天行道为口号，来给它的信徒洗脑，作奸犯科。
“你这么分析确实没有问题，还有一件事，就是三年前的案子，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关于烛龙的图案，与宣城和程甘源不同，死者与烛龙没有任何联系。”
杨父分析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人的名字，程甘源和宣城的联系比较大，除了烛龙图案，还有的就是程甘源手机里的车载记录仪视频。
而第一个死者好像与这两人没有任何关系，在死者的宿舍，身上都没有任何关于烛龙的图案。
“宣城当时在案发现场出现时，手上的纹身就是烛龙，在我找到宣城了解情况后，没多久就出事，很可能，三年前的凶手就是宣城。”
沈鬼鬼神色坚定，乌黑的大眼睛认真严肃，胖乎乎的小手插进裤兜，小脚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