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冰偏过头那双眼睛有些微肿，声音沙哑，恨不得抱着眼前人大哭一场，在这个世界上，可能除了他的父母，就让他信任的就是鬼鬼。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发生什么事，如果你实在有些不舒服，我不介意把肩膀借你，你不要把鼻涕眼泪全抹在我衣服上，我可不想遇到第二个拉拉。”
听到大哥的话，杨冰突然笑出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大哥，你这样真的很过分，明明我现在很伤心，你去偏偏要逗我笑，以后还有没有爱了？”
沈鬼鬼板着小脸，胖嘟嘟的脸颊面无表情，“所以你现在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我搞不懂？”
“如果你一定要问起来，我心情真的很差，昨天晚上一宿没有睡，要找到我妈被冤枉的证据，每天是猪龙逼我妈这样做的。”
杨冰信誓旦旦，神色凝重。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母亲能做出这种事来。
鬼鬼没有说话，之前看过那张脸的时候，很明显，与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冰冷无情，像是杀人恶魔一般。
下一秒，她却因为害怕自己死了而松手，放弃抵抗。
这样的纠结情绪让他也有点想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有猜错的话，他的心中已经确认杨冰的母亲就是烛龙，只是在杨母身上反映出来情绪有些让人不太理解，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哥，你陪我一起找证据好不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我现在只相信你，我总觉得烛龙一定是操控着我妈，让她这么做的。”
在杨冰心中始终不相信母亲会做这这种事，那是一个十分温柔又十分善解人意的女人。
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父亲和母亲吵架。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但是我不知道查出来结果会是什么。”
鬼鬼偏过头，右手插到裤兜眨了眨眼。
“大哥，我相信你，只要你查到的绝对是事实，但是我相信我妈一定不是烛龙，一定不是。”
杨冰眼神坚定，望着前方，信心满满。
沈鬼鬼点点头，既然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这件案子还要继续查收尾工作。
傍晚放学，两个人一起以后来到刑警大队，一进门口就发现这里的人都死气沉沉的，无论说话干事，无精打采。
杨冰知道平时的母亲对这些人都十分关照，因为大家工作都很忙，母亲有时候会做好饭送过来，一做就是十几人份的，大家对母亲也都十分喜欢，突然发生这种事，谁都无法接受。
两人小心翼翼的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其实杨福正趴在桌子上休息，他已经一宿没有合影。
听到门口的响动，杨父抬起头，见到儿子和小家伙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黑眼圈可明显。
“放学了吗，我还以为现在是凌晨，上学太累就不要往这里跑，我们会查清楚的。”
他起身倒杯水，放在两人面前。
“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鬼鬼冷冷开口，胖乎乎的小脸，表情严肃。
杨父抬起头，望着那张脸，拿起旁边的审讯资料寄过去，声音低沉沙哑。
杨父叹口气，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抬起头，“情况不是太乐观，对于这些事，杨冰母亲全都供认不讳，甚至一点反抗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每一个细节都能对着上，让他有任何怀疑的疑点都没有找到，再这样下去，所有证据指向，再不做任何反驳，恐怕……
杨父不敢往后想，后边的事太过于害怕。
“怎么会这样，妈她一定是听烛龙这么说，才会知道所有的细节，能让我见见我妈吗，我想和她说清楚，让她不要提那个人背过。”
杨冰腾地站起身，神色慌乱，望着父亲，一脸的难以置信。
无论如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老妈说杀人凶手。
“恐怕不行，不过有一个人可以。”
杨父的目光落在正前方，胖乎乎的脸颊，你小家伙现在的成熟性质，完全可以和妻子聊一聊，或许能知道案件更多的事情。
杨冰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大哥身上，面露恳求，“大哥，拜托了，我妈的事情，你一定要帮帮忙，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沈鬼鬼跳下椅子，小手插进裤兜，神色过于冷然，“做牛做马就算了，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
事情已经拖了太久，过去关于三年前的那起案子，是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杨兵面露激动，望着远走的身影，大步追上去。
只要大哥出手，事情绝对没问题。
杨父心里松口气，鬼鬼很可能能让妻子放下心里所有的戒备。
审讯室里，小家伙与他面对面坐着，胖乎乎的小脸，神色凝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指的是什么事，我放了你，还是说做烛龙做的那些事？”
杨母抬起头，望着对面小小的身影，淡淡一笑。
自从做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最起码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觉。
小家伙跳下椅子，站在她面前，扬起软乎乎的小脸，“都有吧，既然你杀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为什么在抵抗的时候会松手？”
“我也不知道，下意识的吧，可能你和杨冰关系比较好，不忍心杀掉你，又或者你太小，让我想到小时候的杨冰，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松手。”
杨母耸耸肩，一时间，她也说不清楚到底什么原因。
“第一条不会成立吧，毕竟，你杀了杨冰身边最少三个朋友，如果是后边那一点，我觉得也不太可能。”
沈鬼鬼表情严肃，盯着那张眼神闪烁的脸，眯起乌黑的大眼睛，神色冷静。
杨母突然笑一声，单手托腮望着他的是冰了和无情，这就符合烛龙的特征。
在鬼鬼看来，杨母就是烛龙，这个眼神儿就已经说明一切，可是当杨母松手，就那一刻，她的眼神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要见她。”
沈鬼鬼神色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