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早已蓄势待发,闻言自信满满地回应:“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没问题的!”
张麒麟没有多言,见这招奏效,立刻挥出了第二刀。
随着刀光落下,火海中再次裂开了一条小径,而在小径的尽头,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后是猩红的业火,身上也布满了业火留下的伤痕。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头顶竟然悬浮着一座小塔——那是张浩的冥器,镇魂塔。
“不好!”张麒麟突然低声惊呼,紧接着,他看见张浩的体内猛地绽放出十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其中三个显得更为壮硕,而另外七个则略显弱小。
“三魂……七魄……”张麒麟喃喃自语,目光在张浩身上的虚影和头顶的镇魂塔之间来回游移,最终瞳孔猛地一缩,大声喊道:“胖子,快!掌柜的要把自己镇压在镇魂塔里!”
话音刚落,张浩的七魄已将三魂送入了镇魂塔中。
“我靠,不是吧!”王胖子惊呼出声,即便是在这紧要关头,他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歇,迅速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捆尸索。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捆尸索甩向张浩时,却发现刚刚被张麒麟劈出的小径竟然迅速愈合了。
王胖子只能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和直觉,用力将捆尸索甩向张浩所在的位置。
但仅仅过了两秒钟,他便感觉捆尸索的另一端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抓到什么。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怎么样?”昊邪焦急地问道。王胖子摇摇头,没有多说,直接将捆尸索收了回来。果然,绳子的另一端空空如也。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焦急。他们刚刚都亲眼目睹了张浩将自己的三魂七魄送入镇魂塔中,也深知业火的恐怖。
张麒麟、王胖子和昊邪只是用招魂术将灵魂分裂出一点点,在业火中寻找张浩,就已经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张浩的三魂七魄却完全置身于业火之中,那种痛苦简直难以想象。
霍秀儿急得团团转,但她深知自己的缝尸技艺在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场。她转头看向张麒麟,急切地问道:“麒麟小哥,能不能再来一次?如果能再次劈开业火,胖子哥或许就能更快地把师傅救出来了。”
听到霍秀儿的建议,昊邪和王胖子都满怀期待地看向张麒麟。而张麒麟则脸色苍白地看了看外面的业火。他心中清楚,虽然自己刚才用黑金古刀劈开了业火,甚至看到了异兽的影子,但那更多是因为异兽的助力。
而此刻,他能明显感觉到,随着异兽的消失,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然而,即便如此,张麒麟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郑重地对王胖子说:“我的身体只允许我再来一次。所以你们一定要看准时机,尽快出手!否则,掌柜的灵魂一旦被业火灼烧,可能就真的完了。”
王胖子和昊邪郑重地点了点头,做好了再次出手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炸裂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初时震耳欲聋,但转瞬之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天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原本被业火烧红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六个黑洞洞的裂缝。
这六个裂缝如同火车隧道一般大小,里面漆黑一片,谁也看不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但它们的出现却让人心生恐惧,仿佛它们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张麒麟四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惊恐和不解。他们意识到,之前的两道血雷可能只是前奏,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而另一边,早已远远躲开的赵吏、日夜游神、黑白无常等冥府鬼差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异象。他们纷纷露出惊愕的神色,尤其是日夜游神这两位经验丰富的冥将。他们自从冥府存在以来就一直守护着这里,见多识广。然而,此刻他们却也被这六个黑洞所震撼。
“这……这是真的吗?”日游神喃喃自语,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转头看向夜游神,问道:“这真是阴市巡抚的授印所引发的吗?阎王大人不是只给他授了五品鬼差的职位吗?怎么会引发六道天雷?”
夜游神也是一脸茫然,他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看这样子,确实像是六道天雷。可六道天雷不是只有在四品实力的人授印时才会出现吗?张浩他……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等人也是一脸懵懂,他们纷纷看向日夜游神,希望能得到解答。
日游神沉吟片刻后说:“六道天雷是冥府中最为严厉的考验之一。它只有在四品实力的人授印时才会出现,而且会根据接受者的实力来决定天雷的数量和强度。这六道天雷分别代表着地狱、恶鬼、畜生、修罗、人界和仙界六个层面的考验。如果张浩真的引发了六道天雷……那他的实力……”
说到这里,日游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转头看向夜游神说:“你上次去见他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夜游神皱了皱眉说:“我当时只觉得他有些古怪,但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现在看来……他或许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阳间普通人。”
说完这句话后,夜游神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张浩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实力的话,那我们能输给他也不算太丢人啊!”
日游神闻言翻了个白眼说:“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快想想办法应对这六道天雷吧!”
夜游神嘿嘿一笑说:“别着急嘛。六道天雷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法应对。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准备和实力……”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更加猛烈的轰鸣声打断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的六个黑洞竟然开始缓缓旋转起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即将从中涌出一般……
“六道天雷,那可是至少四品实力,或者接近四品实力的强者,才能引来的天劫啊。”黑无常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而且……”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这六道天雷,还有个别名,叫做地藏天雷。”
“地藏天雷?”白无常闻言一愣,眉头紧锁,“地藏不是佛界的神祇吗?与我们地府何干?”
日游神轻轻点头,解释道:“之所以被称为地藏天雷,是因为这六道天雷威力巨大,连佛魔都难以承受。而最初扛住这六道天雷的,正是地藏神。后来,地藏神在渡尽六道时,意外发现了掌控六道天雷的方法,于是这六道天雷便成了地藏神的手段之一。不过,地藏神所掌握的六道天雷,与如今这出现的天雷相比,还是有所不及的。”
牛头马面两位阴差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这位大人竟然能引来六道天雷,看来我们之前真是小看他了。”牛头憨厚地说道,马面也连连点头,“是啊,现在想想都后怕,幸好当初没和他翻脸。”
黑白无常默默对视,心中暗自庆幸。毕竟,当初催促牛头马面冲在前面的,正是白无常。
此刻,白无常干咳一声,悄悄拉着黑无常走到一旁,低声问道:“老黑,你是不是早就看出巡抚大人的不凡了?”
“你小子别瞎想,我当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强。”黑无常瞥了白无常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而且,你还没意识到吗?很多神祇都扛不住这六道天雷,这位巡抚大人能不能挺过去,还是未知数呢。”
白无常闻言一愣,随即转头看向院子里的业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位大人真能扛过这一劫,那我们以后的日子或许就好过了。你看赵吏那个阶下囚,现在都混得风生水起的……”
“你小子别光想着以后,先想想怎么度过眼前这一关吧。”黑无常打断道,但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莫非有什么想法?”
白无常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有个猜想,不知道可不可行。你注意到没有,无论是游魂还是小鬼,只要是在冥府里待过的,路过鬼城时身上的煞气、阴气都会被鬼城吸收一些。我想,这座鬼城之所以能保持如此强大的冥威,一定是因为城里有某种东西在吸收这些煞气、阴气。而六道天雷的本质就是由六道的血煞凝聚而成,如果巡抚大人能开启这座荒废的古隘口,自己躲在隘口中,让古隘口来吸收这六道天雷,或许就能顶住。”
黑无常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提出了两个疑问:“第一,这是古隘口,和鬼城可差了一个级别,真的能有这样的效果吗?第二,就算我们想到了这个办法,怎么告诉巡抚大人呢?前面全是业火啊。”
白无常沉吟片刻,突然灵机一动:“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个收过路费的家伙,他现在就在阴市。虽然他的灵魂分成了好几份,但有一份在阴市,或许他对这座古隘口会了解一些。”
黑无常闻言点头,转头看向业火中的张浩:“不管成不成,总得试一试。我们想要升品,还得靠这位巡抚大人呢。走,回去找找那个收过路费的。”
说完,黑白无常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日夜游神、牛头马面以及众多的鬼差阴兽和阴兵都聚集在这里,少了两个阴帅也无人察觉。
然而,就在黑白无常刚刚消失的一瞬间,天空中的六个空洞中,有一个突然亮了起来。
和之前的血雷一样,将整个天空都映成了血红之色。这样的景象在冥府罕见,在阳界更是闻所未闻。
封门村的人们早已被惊醒,但由于张浩之前的警告,他们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此刻,他们望着窗外被血色染红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紧接着,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所有人的脸都被照成了血红色,连瞳孔都变得猩红。
只见天空中的一个空洞里传来一道哀嚎之声,随后一道血色雷霆从天而降,如同一个巨大的巨人踩了一脚下来,直接砸向了阴阳客栈的上空。
“轰!”然而,就在这血色雷霆即将砸到阴阳客栈的时候,阴阳客栈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三道虚影。
一道是黑无常,一道是白无常,最后一道则是那个曾教过铁柱一年的算命先生。
“这……这是六道天雷?”
算命先生刚一出现,便看到了天空中的六个空洞和其中一道刚刚砸下来的血色雷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妈呀,你们这是想让我死啊!”
然而,黑白无常此刻哪里会让他离开?他们费尽周折找回这个残魂,就是为了解决眼前的六道天雷危机。如果张浩真的承受不住这六道天雷,那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因此,他们怎么可能轻易让张浩死去呢?他们可是打算紧紧抱住张浩这条大腿的。
看到算命先生想要逃跑,黑白无常直接将他推了回去,同时不客气地说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事了。这客栈里有一缕和你一样的残魂,你肯定知道怎么控制这座古隘口。赶紧的,要是出了一点意外,回去直接把你扔血池里。”
算命先生讪讪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黑白无常,心中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好不容易来一趟阳界,没想到刚出来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
作为残魂,他并不知道自己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其他的魂魄在哪里。
此刻听到黑白无常说自己在这里竟然还有一点灵魂,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深深地看向阴阳客栈。
在看到阴阳客栈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确实传来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