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死牢,沈星进来时,司徒仲正拖着两条残腿坐在地上,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只见他面目惨白,满脸的汗水。他双目紧抿,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
沈星慌忙跑到司徒仲面前,直接一脚就朝他踹去。
司徒仲本就中了毒,刚才又被反噬,脖子上还有手腕和腿腕上又被套着沉重的锁链,此时身上根本没有半点力气,直接就被沈星踹的倒在了地上。
他睁开眼,狭长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冷芒,眸中一片阴寒,嘴角也溢出一抹鲜血。
若在以前,沈星早就被司徒仲的眸光吓住了。
但在经历过司徒仲带给她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后,沈星心中早就被恨意填满,他只想杀了司徒仲,又怎会再怕他?
看着那张消瘦而苍白的脸,沈星直接一掌就甩了过去,看到司徒仲嘴角再次溢出鲜血,他尤嫌不够,再次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直到司徒仲表情痛苦的蜷缩在墙角,沈星蹲下来,满脸寒意的质问道:“说!你刚才在干什么?明明已经落得这步田地了,没想到你还这般不安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撑着手臂坐直身体,司徒仲靠在墙上,一脸讥讽的看着面前的沈星。
“贱婢,你忘了你当初在孤身下那副谄媚的鬼样子了?即使孤如今沦为这阶下囚,你也只是被孤玩弄的奴隶罢了!如今又有何资格这般质问孤?”
“呵!既然你说我没资格,那我便不问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这身体应该也会比一般人更能挨。今日,我倒要看看,是牢里的这些刑具硬,还是我们太子殿下的嘴更硬。”
“来人,把太子殿下带出去,大刑伺候!”
当日,沈星曾向楚熠求过一个恩典,那便是如果楚熠能顺利抓到司徒仲,那她想要在司徒仲没死之前,每日来牢里问候问候他。
楚熠是知道沈星与司徒仲的那些过往恩怨的,自然没有拒绝,当时就给了她一个令牌。
所以,今日司徒仲刚被抓到牢中,沈星是一刻也忍不了,直接拿着令牌找来了。
对司徒仲,她曾经付出了所有,即使知道司徒仲心中没她,她也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为了能让他多看她几眼,她投其所好,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她接近司马灼清,帮他与司马灼清传话。
她帮助他与司马灼清逃跑,虽然在最后私心作祟,将消息透露给了楚熠,但那都是因为她心有不甘,她太喜欢他,喜欢到迷失了自我。
后来,他来到了魏国,成为魏国尊贵的太子殿下。
她便改容换貌,离开母国,宁愿在他面前为奴为婢,也只想追寻所爱。
可他,是如何回报她的?
他可以不爱她,可以不将她的爱意,将她的付出当回事。
可他凭什么那般折辱她?凭什么连自己的孩子都容不下?
当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跪在他的面前,求他留下这个孩子时,她是带着怎样的期盼。
而当他一脚踹向她的小腹,当那个孩子慢慢从她身上掉下,当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时,她有多绝望?
当时是真疼啊!当时也是真恨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可他,他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其实从那时起,她就已在心中发誓,她要报复!只要她活着一天,她就绝不会让司徒仲好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我亲眼看着司徒仲引以为傲的身份被废,也看到了他惨不忍睹的下面。
她想,这就是报应啊!他既然不屑于要她肚子里的孩子,那老天就让他彻底断子绝孙,让他今后成为连太监都不如的狗东西。
而如今,他不仅一无所有,还沦为了阶下囚。
可这怎么够?
他司徒仲毁了她的一生,她要把他曾带给她的痛苦全都还给他。
只要他一天不死,她就折磨他一天,她倒要看看,这个黑心肝的东西到底知不知道痛!
“啊!”被烧的火红的烙铁印在了他的脸上,看着男人痛苦挣扎的模样,沈星的脸上荡漾着笑容。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那张与司马灼清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此时如同鬼魅一般,看着令人害怕的狠。
沈星却毫无察觉,她依然笑着,用力将那滚烫的烙铁按压在司徒仲的脸上。
“哗啦啦!”
因为疼痛,司徒仲剧烈的挣扎着,锁链哗啦啦的响个不停,一缕缕青烟升起,烤肉的焦味传遍牢中的每一个角落。
司徒仲脸上青筋暴起,满头冷汗,他那双阴鹫的双眼像是染了毒一般,若是眼神能杀人,沈星怕是已经死了千次百次了。
“怎么?太子殿下这便觉得疼了?”手上一松,沈星将烙铁扔到一旁的火炉中,他掰过他的脑袋,看着他脸上丑陋的印记,只觉得心里是那般痛快。
“殿下啊!当初你不是也逼迫将军将这耻辱印在太上皇的额间吗?我如今不过是帮将军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贱——婢!”
“啪!”一掌掴在司徒仲刚刚被烙铁烙印过的脸上,沈星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直接指了指一旁最粗最黑的那条鞭子,吩咐道:
“想来太子殿下觉得这开胃小菜太没意思了,那就帮太子殿下松松筋骨吧!”
“是!”狱卒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早就收到命令完全听从沈星吩咐,自然不敢怠慢,直接拿起那蘸了盐水与辣椒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司徒仲的身上。
“沈……沈星,你……你不得好……啊!”话未说完,狱卒又是狠狠一鞭落下。
司徒仲身子一颤,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火烧火烧般的疼着。
他紧紧咬着牙,硬抗着不让他再发出惨叫声。
可狱卒最善刑罚,自然知道抽在哪里能让他更疼更痛苦,那鞭子一鞭比一鞭刁钻,司徒仲到后来除了疼、除了麻木,竟然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姑娘,他晕过去了。”看着拢拉着脑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男人,沈星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感觉。
他直接从一旁的桶里舀了一大勺水,‘哗啦’一声,全都泼到了司徒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