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华盈再度回了华家。
“可想到办法了?”巫氏面带急色迎上来,眼中全是殷切期盼。
见她一脸急不可耐,华盈心中有几分抵触,却依旧笑意吟吟地点头,“我寻来了一个好东西。”
她说着拿出个小锦盒递过去。
“这是一种熏香,可以让男人欲罢不能,宫里的贵人都爱用,我费了好大劲才弄来了这些,你知道要怎么用吧?”华盈将锦盒放到巫氏手中。
听完华盈的解释,巫氏眼瞳微亮,如获至宝似的小心翼翼将锦盒收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娘不会让你失望的。”
巫氏笑意带了些轻松,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重新获宠。
“你自己注意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华盈敷衍两句便抽回手,视线有些复杂地在锦盒上停留片刻,末了提醒道,“你若还想父亲回心转意,最好别明着和吕氏对上。”
她说完,却见巫氏依旧看着锦盒。
华盈眼神微暗,心中暗嗤,她怎么可能拿到宫里贵人爱用的东西?
这香虽然对男人而言是助兴之物,可对女性而言则是慢性毒药,不知不觉中就能让女子身体损耗严重。
只是这些她并不打算告诉巫氏。
华盈收回视线,匆匆往房外走。
待她一走,巫氏迫不及待地将香挖出部分点燃。
那香很是好闻,浅淡香甜,想到用途,巫氏极为满意,染了一身熏香后才肯出院子。
而等她到时,华征正在书房处理账目。
“你来做什么?”他眉头皱起,声音泛着冷意,对于巫氏突然到来颇为不满。
巫氏眼角噙泪,双眼微红,柔弱地跪在地上,“妾身知错了,以前的事都是妾身不懂事,如今见老爷和主母相处甚好,妾身也就放心了,只是思来想去,还是想来老爷跟前赔罪。”
她面上带着隐忍地委屈,那双含泪的眸子满是思念地落在华征身上,楚楚可怜,“都是妾身的错,请老爷原谅妾身,实在是,实在是……”
似乎是难以启齿,巫氏哽了一下,努力压下哭腔道:“实在是妾身太爱老爷了,一时失了智……”
说着,仿佛太过羞愧难当,巫氏小声啜泣起来,她小心翼翼瞄了华征一眼,眼里除了华征再也落不下别人,她失落地道:“好在没让老爷和主母产生隔阂,妾身……妾身愿意长伴青灯古佛,为老爷和主母祈福。”
“你能想通就好。”华征被那双含情美眸盯着,脾气消了大半,加上曾经也的确真心实意宠爱过巫氏,如今见巫氏这懂事而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最终叹了口气,上前主动扶起人,“往后在府中好好与主母相处,吕氏人不错。”
这就开始护着那人了?
巫氏心下不满,可想起华盈的叮嘱,又只得咽下抱怨。
她接过华征伸来的手,顺势往他怀中倒去,半是含情脉脉半是委屈道,“老爷许久不曾看过妾身了……”
她靠近瞬间,身上那馨香便争先恐后地涌入华征鼻腔。
他神色微晃,手轻轻搭在巫氏后背,“是我的错,忽略你了。”
“没事的,主母刚进府,老爷是该多关心关心的。”巫氏声音轻柔,柔弱无骨地靠在华征身上,一手慢慢爬上他胸膛。
前阵子巫氏做的事给华征带来不少麻烦,加上她又只知道哭闹,心里难免厌烦。
可眼下巫氏似乎又回到最开始进府时那样温柔小意,知性大度地模样。八壹中文網
华征不可避免地会想到以前痴迷巫氏的时间,鼻尖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勾的他头脑发胀。
“老爷,今日可否去妾身屋里?”巫氏察觉到变化,适时扬起脸,主动邀请。
他眼神晦涩,嘴角上扬,“就依你的。”
接下来一连几天,华征几乎日日留宿巫氏院子。
一开始吕氏还能坐的住,可紧接着她便发现她怀孕了。
吕氏心下惊喜,她刚入华府,根基不稳,又和华征感情不深,这个孩子的到来刚好可以让她彻底站稳脚跟。
欣喜之余,吕氏当即派人去请华征。
谁知此时华征正在巫氏房中,传信之人甚至没见到华征就被赶了回来。
“什么?”吕氏有些讶异,从她入府到现在的了解,华征可能不会因为她抛下巫氏,但不可能不看重子嗣。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由着巫氏,为了那个孩子把华檀往死里逼。
她理了理思绪,再度开口问道,“可说了我有孕?”
“说了,但巫姨娘院里的人依旧没让奴婢进去,老爷也没出来。”那小婢女说着有些忿忿,“老爷这几日当真是乐不思蜀。”
吕氏沉吸口气,稳住心神,“你现在去请华小姐,说我有事相求。”
巫氏复宠是早晚的事,她并不感到诧异,可如果她的受宠居然能压过子嗣,那就有问题了。
吕氏派的那婢女飞快跑到华檀院里,将事情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后者沉吟片刻,跟着她回了吕氏院子。
“前几日华盈去见过巫氏。”华檀说着,眉头皱了一瞬,“似乎就是她走后巫氏开始复宠。”
时间线确实对的上,吕氏犹豫着点点头,“是华盈叮嘱了什么?”
“光靠叮嘱?要是有用,也不会等到现在才重新挽回华征了。”华檀嗤笑一声,她不觉得华盈能有这样的手腕,“我已经让人去查华盈那几日的动向了,你且稳住,华征不可能不在乎这个孩子,毕竟可能是华府未来的继承人。”
她说着,眼底划过一抹嘲弄。
当初巫氏可以用一个子嗣要挟着她割肉,华征如今又怎么可能不在乎?
听见华檀安抚,吕氏心安定些,笑着谢道,“多谢华小姐。”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本来也该互相照应。”华檀说完不久,被她派去巫氏院里的人便回来了,她看了眼一脸焦急的吕氏,微微颔首道,“直说吧。”
她倒想知道巫氏到底有什么手段能把一心想要子嗣的华征留在院里,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传过来。
想着,华檀轻声冷哼,若巫氏真有这本事,也不会让吕氏有机会承宠怀孕了,只怕是用了什么东西。
“巫氏房中燃了一味熏香,这异香产地不在京城,很少有人直到,这香能勾的男人欲生欲死,但却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那人低着头,一五一十禀告着,印证了华檀猜测。
这人是傅琛安排在华府的,效率果真十分迅速。
“她竟舍得这么豁出去?”吕氏皱起眉,不禁对巫氏多了几分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