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傅琛和华檀没有打草惊蛇,但他们知道自己时间有限,必须尽快行动。
——既然傅南和华盈能控制整个沙坨镇的客栈,就一定会有特殊方式来监视他们。
正如傅琛所猜测,他们绑了客栈掌柜没多久,沙坨镇最繁华之处的宅院中,正寻欢作乐的傅南和华盈就收到了消息。
“一对中原夫妻绑架了集贤客栈的掌柜,不过我们的人没能见到他们的模样,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夫人和老爷要找的人。”门外,华盈手底下的喽啰汇报道。
一听到这话,华盈立刻推开身上的男宠,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神色瞬间阴沉,“那就去查,最迟今晚,务必把他们的画像送到我房中来!”
如果真的是傅琛和华檀,那自己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里的动静终究是吵到了隔壁的傅南。
只见傅南穿着一件薄衫,内里一丝不挂,隐隐还能看见雄姿勃发的某处,就这样光不出溜地朝华盈走来。
他轻浮地将手搭在华盈肩膀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竟让夫人如此不悦?你们是怎么伺候夫人的?”
傅南面色阴沉地看向华盈身后的男宠,厉声呵斥。
“滚出去!”华盈突然发火。
“听到没有?让你们滚出去!”傅南轻飘飘地看向华盈身后。
“我让你滚出去!”华盈突然起身,一脚踹在傅南某处。
霎时间,室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傅南和那些男宠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下不等傅南撵人,那些男宠就纷纷跑了出去,连衣裳都顾不上穿。
而傅南则是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某处哀嚎,“华盈!你个贱人!你竟然敢……伤害本太子!”
“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京城了!傅南,你还没有看明白吗?现在不是我依附你而活,是你依附我而活!你最好祈祷,我永远无法报仇成功,否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华盈厌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一滩肉,这数月以来的放浪狂欢瞬间从脑海中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对华檀的憎恨。
她以为自己活下来靠的是钱,其实不然,靠的是对华檀无处发泄的恨意。
现在华檀终于到了沙坨镇,到了她的地盘,她就再也绷不住脑海中那一根弦,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让华檀死无葬身之地。
傅南忍着痛意,捏着公鸭嗓骂道:“你疯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华檀和傅琛怎么可能来?你手底下的人那么没用,怎么知道不是他们看错了?”
“没用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处,你以为我会找那些女人来伺候你?痴心妄想!”
华盈厌烦地扫了他一眼,从他脸上跨过去,走到门口,对守在门边的看守吩咐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给他饭吃。”
“华盈,你敢!我才是他们的主人!”
屋里传来傅南的怒吼,但华盈只是讽刺的笑了笑,“别忘了给你们银子的人是谁。”
“是,夫人!”门边的看守肃然起敬。
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给自己银子的人!
当晚,华檀和傅琛的画像就被送到了华盈手上。
即便下午那般憎恨激动,华盈冷静下来后也曾劝说自己,这未必就是华檀和傅琛。
可是当画像真实的摆在自己眼前,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筹谋这么久,绝对不会失去这个机会。
“来人!”华盈捏紧华檀的画像,抬头叫人。
一对年轻力壮的侍卫衣着清凉地走进来,发达的肌肉线条叫人不忍挪开视线。
但华盈此时却无心顾及美色。
她拿起华檀的画像,“集贤客栈天字号房的客人,男人格杀勿论,女人全部活捉!”
“是!”
震天响声在华盈的府上响起,仿佛是她胜利的号角。
这一回,华檀不远千里来到她的地盘,怎么也要好好招待她!
……
沙坨镇地处大漠,白天已经算是冰冷,到了晚上更加难以忍受,好在华檀还有傅琛这个暖炉在身旁,才不至于难以入睡。
但傅琛却没有那么轻易睡着,他竖起耳朵仿佛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确定这声音来源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华檀包裹在被子里,顺手拿起放在床边的长剑走出去。
他开门的动静极小,但还是惊动了随行的暗卫。
看见暗卫也出来,傅琛竖起手指,指了指楼梯口,两人不约而同,轻手轻脚地躲在暗处。
大漠的月亮总是比京城要圆要亮,圣洁的月光倾斜在地面,如丝绸一般,却也映照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噗嗤——”
楼梯口的人影才刚出现,一柄长剑就贯穿胸口。
“夫人有令,男人格杀勿论!”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原本愣在楼梯口的人,顿时两眼放光,朝着傅琛和暗卫扑过去。
霎时间,刀光剑影,短兵相接,血肉翻飞,分不清捅的是谁。
唯有傅琛和暗卫两个人目光坚毅,尤其刀落如砍豆子一般,没有丝毫犹豫。
但也不知道外面来了多少人,楼梯口逐渐被尸体堆满,傅琛一脚踹在最下面的尸体脑袋上,成堆的尸山立刻倾倒而下,压倒冲上来的人。
外面动静如此之大,春灵和华檀也从梦中醒过来,心跳加速中穿好衣裳,握紧防身的匕首,浑身直冒冷汗,等待傅琛推门而入。
春灵的房间就在华檀房间的对面,没等到房门被推开,却等到有人从窗户破窗而入。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就被人一手刀打晕,扛在身上又从窗户跳了下去。
傅琛原本就只带了一个暗卫,现在所有杀手又都从楼梯口涌上上房,因此那人从窗户逃跑,走的格外顺畅。
只可惜,还没走多远,他们就碰见了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
男人肩上扛着长刀,窄窄的刀身在月色下散发着银光,映照出男人一双阴狠的眼眸。
“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杀手只来得及放下最后一句狠话,便猝不及防的被长刀穿破胸膛。
同样,他也没来得及求救,就彻底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