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维宁心头一紧,手中剑想也不想便向背后刺去。
这一剑却刺了个空,他急忙空中侧翻,防卫的同时转身查看。
却见身后并没有人。
应不允的笑声不知从哪里传来:“你还挺警惕的,看来没少与人对战。”
靳维宁几次扑空,终于是慌了神。怒骂道:“藏头露尾的龟孙子,有本事出来和你爷爷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应不允向来不爱打嘴仗,他鬼魅一般的出现在靳维宁身后,一掌便向他后心拍去。
这一掌无声无息,速度极慢,好似没什么威力。可靳维宁挨了这一掌后,整个人如被弹出炮筒的炮弹,嗖的横飞出去,边飞边喷出一口鲜血。
靳维宁被打飞在地,剑却还紧紧握在手中,为防应不允补杀,他将剑在身后挥成一片剑光以作防御。噗呲噗呲的剑气声凭空炸响,可见剑气之强。
应不允不由嘿了声。
这厮好精纯的内功。那一掌他用了七成功力,本以为靳维宁必会内脏尽碎而死,可如今他吐的血中不光未见内脏碎肉,还有精力使出剑气屏障防御。
这人一身功夫倒是可惜了。
灵力易修炼,可对天赋的要求很高,炼成后攻击力会极强。
武道修行不易,可修行没有门槛,炼成后体魄强健,防御性极高。
一般人灵武双修难免有所侧重。像此人这等灵力深厚的人,多半会放弃将大把时间耗费在艰苦卓绝的武道修行上来。
可如今他挨了自己一掌,还能如此顽强,可见内力精纯深厚,是下苦功练过的。
应不允不由问道:“镜像宗不是一向和神月门没什么瓜葛吗?如今为什么会勾结到一起?”
靳维宁见对方没有补刀,这才翻过身,侧卧在地,看向应不允。
“你究竟是什么人?”
应不允嗤笑一声:“你打了半天,竟不知自己要动手杀死的对象是谁,可见平日也是如此草菅人命,肆无忌惮惯了的。”
听应不允语气不好,靳维宁为防激怒他,连忙答道:“我们镜像宗和神月门同属南海门派,神月门在南海一手遮天,号令南海诸多门派听他们调遣。若有不从者,动辄灭人满门。我们镜像宗也是没有办法才屈服在他们的淫威之下。”
应不允一听就知道这厮胡说八道,但他并不拆穿,继续问道:“你此次来梧州可是为了镇压刚才那道地龙?若我所料不错,这地龙就是你们引过来的吧?”
靳维宁听得一愣,说道:“我们确实是被派来镇压地龙,可那地龙绝不是我引来的,我根本不会引导地龙的法术。”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应不允猜他定然是不知内情,可能是级别不够高,同伙没将核心的秘密告诉他。
“只是镇压地龙,不做其它的事?”
闻言靳维宁眼珠转动,还不待开口,应不允就打断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你们那些勾当,我知道的比你还多,让你说不过是给你个机会。若是你打着扯谎骗我的心思,那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应不允长相就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气质,他冷言冷语的威胁下,任谁都不会把他的话当成玩笑。
靳维宁考虑再三,终于说道:“上面还吩咐我们要将镇压地龙的事大肆宣扬。本来我们计划要等今日的地龙破坏整个江边堤坝,淹了附近几个村镇后再动手镇压的。谁知地龙才开始没多久就没了动静,我等前来查看,发现竟不知被哪里来的人给镇压了。”
“除了大肆宣扬,扮演救世主外,还有呢。”
听应不允说得语气肯定,靳维宁怕他真的全都知道,也不敢再隐瞒,坦白道:“我们还会在镇压地龙的时候施展一个阵法,抽走一部分地龙的能量。”
果然!应不允心中震惊,可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问道:“你可知抽走的能量去了哪里,作用是什么?”
靳维宁摇头道:“这个不清楚。”
应不允冷笑道:“怎么可能不清楚!你每次镇压地龙都要施展这个法术,难道从没怀疑过。”
“真的没有,我发誓!他们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谁敢多问一句就会被杀,我还不想死,自然不敢多问。”
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应不允道:“既然如此,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下次就没那么容易活命了。”
应不允说完转身去看被他安放在远处的许静雨。
哪知他转身的一瞬,原本侧躺在地上的靳维宁眼中寒光一闪,手一抖,瞬间向应不允扔出一颗黑色的圆球暗器!
暗器还未近身,突然在空中炸响,只听轰的一声,两米多高的红色火光混合着乌黑的浓烟,炸成一团。
见状地上的靳维宁忍不住狂笑:“龟孙子你不是喜欢背后偷袭吗?爷爷也让你尝尝被人背后炸开花的滋味!哈哈哈哈…”
靳维宁正笑着,身后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笑声戛然而止,就听身后传来地狱饿鬼般的声音:“我从背后攻击你实在是因为不想看到你那张蠢脸。还有,你的速度太慢了!”
那只手突然掐住靳维宁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
靳维宁被掐得脸色通红,青筋暴起,喉头咯咯作响。
只要掐住他脖子的手一用力,他的颈骨就会瞬间折断。
应不允微笑道:“不是想活命吗?怎么这么不珍惜机会啊?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无论你刚才答或不答,会不会暗算我,我都不会放你活着离开的,神月门的宁维新。”
靳维宁,或者说宁维新在听到应不允最后一句话时瞬间瞪大眼睛,他才知道原来对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打算要他的命!
不过他也没时间想太多,应不允已经手中用力,咔的一声了结了他的性命。
应不允将人扔到地上,从怀中抽出手帕擦了擦手,此时几个脚步声传来。
“应队长,您没事吧?”是宋侍卫带着三个人跑了过来。
应不允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们,有没有留下活口?”
宋侍卫连忙禀报:“队长放心,我们知道轻重,留了个活口,不过为了对付那两个人,我们也死了两个弟兄。还有许女侠她…”
应不允打断他道:“把两个弟兄的尸体收敛,到了分部着人好生安葬。俘虏交给我,我要亲自招呼。”
至于许静雨嘛,应不允看了看,见她已经能走能跑,没什么事了,便道:“许女侠,咱们该回去了。”
许静雨经历这一场恶战,浑身绵软无力。可刚刚目睹应不允谈笑间杀人的情节,也不敢和他多说话,只得强撑着身体和众人往回赶。
到了船上,应不允将事情的经过和应心诺细细交代一番。
应心诺听后道:“竟真的在收集能量,看来他们是要在中州制造大的动乱。这帮南海人是怎么想的,纵然他们远离内陆,可毕竟和我们同源同族,为何要毁坏中州大好河山!”
应不允说道:“印无白不是说提取地龙能量的阵法来自天舆吗?依我看神月门背后有天舆的势力也说不定。”
应心诺点头赞同道:“若是外族势力介入,那用心险恶的目的就说得通了。”
应不允又道:“那神月门的宁维新奸诈狡猾,问出的东西也是半真半假,好在我曾经见过这厮的画像,他眉头那颗黑痣甚是显眼,否则险些被他骗了。”
应心诺道:“这样的人狡猾多端,审问的价值确实不大。那个抓来的俘虏你问出什么了吗?”
应不允点头道:“路上就问了,是个软骨头,得到不少消息。”
应心诺迫不及待要听,却被应不允拒绝。
应不允似笑非笑的说道:“主子,听消息不急于这一时,但眼下有件事却需要你即刻去做。”
应心诺眨眨眼,等着他的下文。
“人家许女侠这次可是为了我们紫瑶宫仗义出手,舍生忘死,险些着了神月门宁维新的道儿。她此刻必然是惊魂未定,你是不是该好好去慰问安抚一番?”
应不允还没说完,应心诺就苦了脸。
他早看出许静雨对他有意思,可惜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纵然许静雨才貌出众,应心诺却对她毫无感觉。
因此应心诺是比较抵触和许静雨交谈的。
不过应不允说得对,他是该亲自去探望。
“那阿允你和我一起去。”应心诺要求道。
应不允断然拒绝:“我还有重要的事要马上安排,就不陪你去了。不过是去见一个小女子,主子你不会是害怕吧?”
应心诺白了应不允一眼,没好气的拂袖而去。
身后应不允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他这位年轻的主子从小就忌讳别人说他怕什么。
应心诺敲开许静雨的船舱门,进去发现她正呆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神不守舍,果然不太好的样子。
应心诺立刻紧张起来,纵然他无心许静雨,可人家毕竟是客,又是因为紫瑶宫才历险,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应心诺连忙温声询问道:“许女侠,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是否要找个大夫看看?”
许静雨见是应心诺前来,却没了以往的欣喜,一反常态,呆愣地问道:“应宫主你怎么来了?”
应心诺道:“许女侠受惊了,这次是我紫瑶宫大意了,日后必不会让你再遭遇这样的事,你大可放宽心。”
许静雨还是一副不在状态中的样子,反应迟钝的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便相顾无言,应心诺干坐了会儿,便告辞离开。
正要出门时,就听许静雨突然问道:“应宫主,请问应护卫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