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秦淮茹也总是心不在焉的,被组长训斥了好几次。
可是一想到贾东旭正在家里拿着枪,准备打死何雨其,她就没办法集中精神。
一整天神不守舍,昏昏沉沉。
一直熬到下班,她便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跑。
回到四合院,二大娘和三大娘正在院里聊天。
看他们又说又笑,秦淮茹松了口气,看来是没事。
“淮茹,回来了。”二大娘朝她打招呼。
“回来了。”
她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往家跑。
推门进去,贾东旭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装睡。
但是那把枪,却仍然靠在窗户上,很显然贾东旭真的一直在盯着何雨其的举动。
秦淮茹刚落下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东旭,咱不闹了行不行?”
贾东旭用被子蒙着脸,幽幽说道:
“我没活头了,我也不会让何雨其好过。”
那意思很明显,老子就是要跟你何雨其一起去死,你秦淮茹别想跟他双宿双栖。
听着贾东旭的话,秦淮茹心里被搅成了一团乱麻,敢不情哪天,他就真的一咬牙打死何雨其。
一连两天,贾东旭都在拿枪守着窗户,好几次看着何雨其进进出出,但就是没狠下心扣动扳机。
毕竟杀人这种事,心理负担还是很大的。
他大抵是在等一个决心,一个让他能扣下扳机的决心。
这个决心,哪怕是何雨其给秦淮茹抛一个媚眼,他就能咬牙崩了他。
可是,这个何雨其就好像是机器人一样,有两次遇到秦淮茹,却连正眼都没瞧过她。
甚至即便是在院子里,他都不屑朝自己家这边多看一眼。
贾东旭不停地颤抖,牙都快咬碎了,也没狠下心。
第三天,秦淮茹回来的时候,贾东旭仍然执拗地端着枪对着何雨其的大门。
秦淮茹此时看着他,眼神里已经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怨气。
她连夜已来都没睡好觉,已经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你放心,你的老相好这会儿已经出去了,等他回来……”
贾东旭冷笑两声。
秦淮茹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我渴了,给我弄点水。”
秦淮茹怔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去给他弄水。
贾东旭自始至终端着枪,眼睛盯着窗外,就好像一个狙击手一样。
秦淮茹小心翼翼,将水端到他的跟前。
贾东旭瞅了一眼,将枪暂时放下,端过碗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什么怪味。”
他嫌弃地说了一句,但还是仰头继续喝,直到把水喝得见底。
贾东旭放下碗,抬手准备再拿起枪,这时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连忙捂住肚子,诧异道:
“我……我肚子怎么这么疼。”
“你……你个臭娘们给我喝了什么!”
“啊……”
贾东旭在床上蜷缩着,来回扭曲。
秦淮茹浑身打颤,不停后退。
“你……你个臭娘们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贾东旭眼睛里满是血丝,瞪得好像要掉出来,垂死的模样狰狞恐怖。
“秦……秦淮茹……”
“你……”
没一会儿,贾东旭便身子一软,倒在了床上。
此时他的鼻子里,眼睛里,鲜血直流,死不瞑目。
秦淮茹吓坏了,抓住门就想逃出去,可是又怕别人发现,于是小心翼翼看了看院子里,确定没人这才慌慌张张跑出去。
她不敢停歇,一路狂奔到河边。
终于经受不住精神的折磨,开始崩溃大哭。
贾东旭的那碗水里,被她下了老鼠药。
等到哭累了,她迎着冷风抬起头,擦干眼泪,捋了捋头发,假装若无其事的去了菜市场。
此时院子里,一如往常的平静。
何雨其最近一直忙着和冉秋叶约会,这会儿刚回到四合院,迎面撞上了贾张氏带着槐花和小当回来。
一见到何雨其,贾张氏立马耷拉下老脸,指桑骂槐道:
“槐花、小当啊,你们可要小心点,千万别和那些坏胚子靠得太近。”
“那些坏胚子都是孬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
“奶奶,坏胚子是大灰狼吗?会吃人吗?”槐花天真地问道。
“对,尤其是姓何的,都是大灰狼,会吃人,会拐小孩,没一个好东西!”
贾张氏拉着两个孙女,斜眼偷瞄着何雨其。
何雨其冷冷一笑:
“你要是想骂就直接乱,不用这样指桑骂槐。”
“我指什么桑,骂什么槐了,全天下就你一个姓何的?你以为你就律师我就怕你。我告诉你,老婆子我天不怕地不怕。”
贾张氏横眉竖眼,模样十分嚣张跋扈。
“行,那你就慢慢骂,我不会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
说完何雨其大步流星地朝四合院里走去。
贾张氏一听,反倒不乐意了,一左一右拖着俩孙女追着何雨其道:
“我是那种人,姓何的,有本事你说清楚,你要敢说老婆子我跟你没完!”
“你们快来看啊,资本家欺负人了!”
“资本家欺负无产阶级了!”
“无产阶级老婆子遭受资本家迫害了!”八壹中文網
贾张氏看到何雨其压根不理他,院子里也没人出来,只能兴怏怏地往自己家里走,嘴里还不忘再骂上两句:
“呸,什么玩意儿!”
何雨其瞪了这无赖老婆子一眼,拿出钥匙刚打开锁,却听到贾张氏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东旭!”
“东旭啊!”
“我的儿啊!”
“快来人啊,救救我的东旭啊——”
何雨其转过身,望着贾家的方向,满是疑惑:“怎么回事?”
院子里,许多人也闻声赶过来,一进贾家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只见贾东旭歪七扭八地躺在床上,双目爆凸,七窍流血,模样甚是恐怖。
贾张氏还在哭着喊着:“快救救我儿子,救救我家东旭啊……”
易中海上前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又试了试脉搏,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他摇头,贾张氏哭喊连天。
此时,秦淮茹才刚刚买菜回来,一进门手上的菜瞬间掉到地上,上去一把拉住贾东旭哭起来:
“东旭……东旭……妈……这是怎么了?”
三大爷看看猎枪,又看看那摔碎的碗,下腰捡起一片,闻闻里面的味儿。
“老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