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杀了你们!”钟焉怒吼着要往前冲。
古蒂娜紧紧抱住钟焉:“焉,冷静下来!他们是在故意激怒你,别上当。”
钟焉:“这些杂碎,我一剑就能杀一个!连剑圣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怎么敢对我这样说话,古蒂娜,我杀出一个缺口来,你想办法逃走,你看吧,我一定可以……唔……”
古蒂娜吻在了钟焉的嘴上,钟焉一愣,清醒过来,燥怒的心渐渐平息。
他闭上眼睛,用灵力在身上游走一圈,然后猛然一震。钟焉在惨烈的战斗中迷失,没能守住心神,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不仅中了敌人的激怒计策,还不知何时被下了一种扰乱心神的魔法。看来敌人那里有高手。
古蒂娜含泪看向钟焉:“焉,冷静下来,我们先逃出去。”
上下左右,只有上方空缺。钟焉重新振作,带着古蒂娜和分身,三人往后方猛然冲去。敌人急忙向后方的位置增加人手,在这个瞬息,钟焉的分身突然发动了强力的风系魔法进行自杀式的冲击。钟焉和古蒂娜乘千元剑疾驰而上,打破了结界,升入云端。敌人击杀了钟焉的分身,钟焉呕出一口鲜血,稳定了身形甩开了敌人。
千元剑从上到下,划出了一道高幅度的弧线。
“杀!击退敌军!”
“冲啊!”
往下一看,瑞克将军带着本部第二兵团七千人马赶到接应,后续还有两个兵团在左右两翼接应。
瑞克朝着天空大喊:“钟焉,来这儿!”
钟焉急忙带着古蒂娜降了过去,敌人的奥术师穷追在后。
瑞克挥剑指向他们:“放!”
呼啦啦箭矢如雨,那些奥术师急忙升高躲避,他们错失了击杀钟焉的绝佳机会。
钟焉和古蒂娜落了下来,来到了军阵后方。瑞克带着人拼了命向前冲杀,一直杀到傍晚,敌军受到了重创,瑞克也损兵折将,双方各自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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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格鲁兹军营主帐。
瑞克汇报着结果:“本次战役,我军斩杀敌军七千人,获得战马三百匹,缴得物资十五车,敌第四、五军团损失惨重,已经撤离了原驻地向南内斯塔和轮内尔城内转移,我部二兵团损伤一千两百人,五军团损伤八百人,六兵团损伤一千八百人,九兵团……”
格鲁兹将鞭子甩在了桌上:“念!”
瑞克看向站在一旁灰头土脸的钟焉:“钟焉兵团长,九兵团的情况还是你来说吧。”
钟焉的喉结上下游动,干裂的嘴唇挤出来几个字:“九兵团没了……”
格鲁兹站起来,快步走到钟焉面前,怒不可遏地看着他:“告诉我,九兵团哪儿去了,为什么九兵团会擅自行动,是谁给他们的命令?”
钟焉低着头:“是我的下的命令,我知道敌军在南斯内塔和伦内尔之间驻扎了一部分隐蔽的人马,我带着九兵团趁着夜色绕后掩杀了过去,但是没想到敌军在那里驻扎了一万两千人,敌军的主将告诉我那是他们的第三军团,还是重要的粮草库,敌军没反应过来,被我部九兵团击溃,我烧了他们的粮草,没想到战士们在撤退时贪恋战利品,耽误了最佳撤离时间,最终我……我九兵团覆灭。”
“呵呵呵……”格鲁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呀你呀,钟焉,你说你带着九兵团两千人击溃了敌人的整个第三军团?那可是你十一倍之多的敌人!满口胡言,谁能证明?”
钟焉点点头:“是的,确实击溃了,敌第三军团主将叫卡罗尔·哥德温。”
格鲁兹:“得了吧,让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不服命令轻敌冒进,让整个九兵团被敌人消灭,而你呢,居然凭借着逃跑的才能,带着自己女人撇下队伍先走了!钟焉,你告诉我,九兵团的那些战士凭什么不能跑回来,他们和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子孩子……他们听了你的命令失去了这一切,天呐,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钟焉把头埋的很低很低。
格鲁兹的话像刀子一样刮动着钟焉的心:“居然……呵呵,居然还想当主将,好啊,这个主将给你当吧!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送了一整个兵团给敌人,你当主将,恐怕十天之后奥斯陆就可以完整地交到伯洛夫手中了吧!我呀,我替伯洛夫谢谢你了,谢谢!”
瑞克:“将军,消消气,敌第三军团的情况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那卡罗尔毕竟是哥德温家的长子,算是叛军头目之一了,如果钟焉真的击杀了他,那也是大功一件呀。”
格鲁兹:“功?哼,卡罗尔那个怂包谁不能杀,那不过是我砧板上的一块肉,想杀他还不容易么,我就想问问,某些人说过愿意立军令状的,违抗命令把九兵团搞没了,还让其他几个兵团损兵折将,这笔账该怎么算?哦,对了,钟焉只是说过要立军令状,可实际上没有,真好啊,我是不是该祝贺他逃过一劫?可笑,光是战场抗命这一条,我就能砍了他!”
瑞克:“不不不,不可不可,钟焉今天的作战很勇猛,大家都看到了,他在空中斩杀了敌方三名奥术师,还……”
格鲁兹瞪了一眼瑞克:“瑞克将军,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这么爱说,那你说说该如何处置他吧。”
从未有过耻辱感从上到下刺激着钟焉的每一根神经,别说钻地缝了,只要一想到九兵团的那些战士,钟焉就觉得心如刀割。诚然,最后是有一些战士不听话耽误了时间,但这毫无疑问也是钟焉带兵上的问题。如果自己能再多训练几天,如果自己不轻敌冒进,如果自己的命令在果断一些,如果自己当初好好地待在驻地,那两千战士也不至于惨死沙场。
“我愿自裁谢罪。”钟焉说出了一句狠话。
瑞克的心凉了半截,格鲁兹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