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不比地球，虽然在力场遮蔽器的改造下，勉强可以生存，但土壤质地却不一样。”
姜琦彤向李炎科普起知识：
“月球的土壤都是‘浮土’，不包含有机物，哪怕经过改造，蔬菜植物的收成该上不去还是上不去，因此，在地球上随处可见的蔬菜在月球都十分难得。”
姜琦彤絮絮叨叨的解释着。
比如月球的浮土不含有机物，但包含氦3，是制造核聚变的重要原料。
这些原料，为力场遮蔽器提供了庞大的能源保持运转。
但却没有种地的基础。
地球则拥有巨量的液态水、有机物土壤，孕育了生命，但在能源上却有很大的欠缺。
没有什么行星是完美无缺的，这也是驱使文明不断寻找新的行星的主要动力之一。
“你要知道，蔬菜和植物包含人体非常需要的维生素，没有维生素会出现坏血症，和各种各样的并发症。”
姜琦彤歪了歪脑袋：
“这是数千年之前，大航海时代就出现的病症了，有许多水手都死于这种病症，也许是造物主想开个玩笑，在数千年后，这坏血症又如梦魇一般找回到人类头上了。”
李炎点头，他在历史书上看到过。
在大航海探索阶段，一艘两千人的大船，最后活着回来的不到两百人。
其中一千五百人死于坏血症，真正死于海战的不过三人。
“但太空，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姜琦彤道：“那个时候，人们是用风干水果，罐头一类解决这些问题的，只要储备够多，总会来到陆地的，但太空……你知道的，月球和地球之间的距离，所以——”
“所以这事儿就没法解决了？”李炎道。
“……能，而且相当简单，不管军部天骄还是世家天骄，对龙家一张口，这东西要多少就有多少。”
姜琦彤沉默了一下，才道：“但你明白，这是生意。”
说到这份上，李炎恍然。
这就是生意。
尤其还是要命的生意。
就跟在古代，卖盐是官营的生意一样，这也是龙家的生意。
你要想活，就需要买vc片。
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而且还是快消品。
吃完了总要继续买的。
“月球一瓶vc片多少钱？”
李炎忽然问道。
“据我所知。”
姜琦彤回忆了一下，“大约在一千星币。”
“啧！”
李炎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星币约合一万华夏币。
这价格，都快赶上治疗癌症的靶向药了！
一瓶vc片按一百片算，一天三片，也就一个月的样子。
只是为了吊着一口气，每个月就要缴一万的硬钱。
这还是按人头算的，如果是一家三口，就相当于每月缴三万块。
不加掩饰的血税！
虽然不清楚月球的薪资水平，但地球便是高级武者能赚钱，普通人只能拿些残羹冷炙。
月球大概也一样。
“这下知道造龙宫的钱是哪来的了。”
李炎冷笑了一下。
怪不得月球龙宫修建的那般富丽堂皇，真是用月球人的血汗盖出来的。
当真是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珍馐万姓膏。
龙宫的一条宠物狗，吃的都远比普通人好！
离开龙宫五十公里，便是累累饿殍！
而vc片大概也只是回收星币的冰山一角罢了。
怪不得月球不限制武者发展。
纯粹是穷人只要活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光是给龙家缴的血税，就足以掏空所有积蓄。
至于购买武者资源，修炼气血……
那真是大富大贵的家庭才能做到的事了。
本质上，月球世家和地球世家也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星域的规则，黑暗森林也好，丛林法则也罢。”
姜琦彤看着角落如野兽咀嚼食物的家伙，轻声道：
“除开顶级的神级文明，星域不过是更大一号的、互相掠夺的蛮荒。”
这个世界，生来便是如此。
…………
“谢谢你们的食物。”
摊主大概是吃饱了，明显比之前虚弱声音的大一些。
虽说还是怯生生的。
不过更让李炎吃惊的是，居然还是个女孩的声音。
“你叫什么？”
李炎主动道：“我叫李炎。”
姜琦彤意外的看了李炎一眼。
普通的交易关系，完全没必要报名字。
但主动报了名字，就有点还有下文的意思。
莫非……
李炎想帮这家伙？
“我叫……汪小桃。”
汪小桃嘴上回答着李炎的问话，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袋子里的vc片，咽了咽口水。
对她来说，那就是维持生命的泉水。
可一开始就跟李炎说了，那刀只要一盒vc片。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后悔。
她怕开价太高，吓跑李炎，更何况有一盒她也很满足了。
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大主顾。
姜琦彤很给李炎面子，不知道具体要多少，直接给装了一大袋子，起码有五六十瓶，汪小桃和妹妹当糖豆吃个一年都够了。
只是忽然改价，她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能拿出这么大手笔，还能一脚踹飞虎二的，显然不是什么善茬，议价权不在她这里。
李炎也注意到了汪小桃的表现，有些好笑。
同时也越发意识到龙家干的事有多么离谱。
能让人把vc片当成救命药。
“这样吧。”
李炎道：“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一袋子vc片都可以给你。”
倒不如说，在李炎看来，一袋子vc片就能换一把三品好刀，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真的？”
汪小桃眨了眨眼睛。
没想到这女孩眼睛还挺大的，放在地球也是小美女一枚。
在地球，这样的女孩应该会很招男生喜欢。
“真的。”
李炎环顾一圈，周围也没有能坐下的地方。
这环境多呆一秒都是受罪。
“这样吧，正好我也饿了，去餐馆吃个中午饭。”
李炎主动道：“边吃边说，可以吗？”
出来的时候还是早上，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他也有点饿。
“嗯嗯嗯！”
汪小桃连连点头。
一旁的姜琦彤也松了口气，也就是李炎在旁边，她不敢主动提。
现在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爬上地面，三人找了一家环境还可以的餐馆，就此落座。
在汪小桃口水直流的目光下，李炎连着要了七八个菜。
看着服务员去后厨报菜，李炎收回目光，把血雠往桌上一放，开口道：
“现在是第一个问题——”
“这把刀，你从何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