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袖忽地笑了出来:“怎么,您的官威,还要摆到家里么?您要想摆这个谱,您便去查,查出罪证来,您想怎么治罪,我都认了。”
秦士清冷喝道:“好个嘴硬的丫头。你还真想让我按着朝廷审案来办么?真要那样,你又担待得起么?”
“您到底想怎么样?我什么也没有做,只不过胆小了些,您就这样逼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紫袖一边说着,一边抹着泪。秦士清盯着紫袖:“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你真能问心无愧地说,你什么也没做么?”
紫袖咬了咬牙齿,带着不服,吐出一句:“对她如何,我都是问心无愧。”
秦士清叱道:“什么叫对她如何你都无愧?难不成,哪一天你杀了她,也无所愧疚么?”
紫袖苦笑一声:“她比我有本事,我杀不了她,这个,您大可放心。我原也该知道,在您的眼里,她才是心尖上的人,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还不如就和娘一直在府外,又何至于进来受这个气。我以为,我是到了家了,没想到……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您不知道多久,才来一趟,对我们母女,是何等的爱怜。如今,固然时时能看到您,也算是乐享天伦。可是您却……我知道,我没有她长得漂亮,会说话,得您的心。可是,这真的能怪我么?”
紫袖的话说得有些急,倒让秦士清有些心软下来,不过,他还是不想就这么轻轻揭过:“莫要在此歪缠,你说出来你都做了什么,我算你自首,饶了你。你不说出来,我也没必要看你娘的面上,直接把你交你姐姐手里,她的脾气要是上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紫袖依旧苦笑着,梗着脖子,道:“都是您的女儿,我终是不明白,为什么在您眼里,我就不如她。是因为她有了那门好亲事么?听您当日和我娘说的话里意思,平阳王府有意的与咱们家结亲,如何一定便是她呢,怎么就不会是我呢?”
秦士清亦是一声苦笑:“你说为什么不会是你呢?我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可是对外,都只说你是你娘收的义女。这件事,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姐姐她……”此袖的眼中又流下了泪来:“姐姐……若论长幼,还有一个粉蝶在她之前。我实在想不通,怎么一有好事,你想不到粉蝶这个大姐姐,也想不到母亲在身边的我?独独就想起了她?”
秦士清解释道:“你不能这样说,不是为父想不起你们。对于你们,我自然也有安排。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雇凶伤人,你姐姐是本事大,能逃了回来。我今儿还能同你说这些,否则的话,又该怎么了局?”
紫袖迹尽疯狂地吼道:“她当然本事大,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没有的,如果一开始,我有着她所拥有的一切,我难倒便真不如她么?我从小不像她,有您的教导,又有那些丫头们伺候。我就跟着我娘在外面,我长成这样,不像她似的,能写能画,还能打,这真的怨得了我么?”
秦士清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当初在外面,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娘,可是我自认为这几年,我没有亏待过你。”
“您没有亏待过我,可是,你更善待她。在这个家里,她永远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您甚至于不曾注意到,她身边的使唤丫头,与我同名儿。”
就这样,紫袖说出了心底的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