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孔有为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小女儿是不是被人骗了。
但是出于礼貌，孔有为还是给方莘等人让座，并让孔芳给几人倒茶。
哪知道云岚刚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这是什么茶啊？这么苦！”
方莘喝了一口，微微一笑。
“苦丁！”
“孔医生好养生啊！”
“哦？方医生对这品茶还有研究？”
孔有为轻声说。
“作为中医，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茶呢？”
方莘反问道。
听到这里，孔有为眯起了眼睛。
“方医生，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你是一个比我强的中医？或者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优秀中医！”
“如果你真的是搞中医的，应该很清楚，中医这门学问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经验，才能成为一个好中医！”
“你就算师出名门，但没吃过那么多年饭，遇到过那么多病人，就不可能有成绩！”
孔有为也不含蓄，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对于方莘的疑惑。
方莘倒也不惊讶，这样的偏见，他也不是遇到一次两次了。
“孔医生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倒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方莘说。
“方医生请问，毕竟是我女儿邀请你们来的，我也想看看你到底特别在什么地方？”
“能让我女儿对你刮目相看！”
孔有为又喝了一大口苦丁，微笑着说。
“孔医生，你觉得你的中医水平怎么样？”
方莘毫不掩饰地问道。
孔有为一愣，沉吟了片刻后说：
“一般吧，但是在阳城，乃至西北省，估计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我！”
“那我再问你，你大女儿的病，你可能治？”
方莘又问。
“这……方医生什么意思？”
孔有为以为方莘在质疑他，皱着眉头问道。
“没别的意思，就单纯问问！”
“孔医生直接回答我就好！”
方莘笑了笑说。
“没有，如果我自己能治得好，就不会卖有为医馆，也不会有今天咱们两个的见面了！”
孔有为叹了口气说。
“那想必孔医生也找过在杏林界颇有威望的老医生，来帮你的大女儿看病了，可有效果？”
方莘一针见血。
孔有为臭着脸，再次摇了摇头。
“那即使这样，孔医生还对年轻中医有偏见，觉得只有老中医才是好医生啊？”
方莘认真地说。
“可是，老医生都解决不了的病症，我不认为年轻医生可以！”
孔有为坚持地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是所有资源都用过了？都没有效果吗？”
方莘笑了笑。
这句话说到了孔有为的心坎儿里。
孔有为点了点头。
“方医生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如果方医生真的能治好我大女儿的病，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有为医馆双手奉上！”
“如果不行，我只能找个人把它卖了，毕竟，我大女儿的身体，等不了了！”
孔有为说完，顿显老态。
让人看着十分心酸。
众人又简单聊了两句，孔有为就带着方莘他们去了内室。
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孔有为皱着眉头，又加大力度敲了两下，依然没有回应。
就在孔有为准备放弃，过会儿再来的时候，内室里突然传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声。
吓了众人一跳。
孔有为脸色一变，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用力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而是点了一排排的蜡烛。
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儿，正坐在一个坐垫儿上，手里拿着一根蜡烛往腿上滴。
孔有为‘哎呀’一声，赶紧上前去夺过了女孩儿手中的蜡烛。
“婷婷，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孔有为痛心疾首。
方莘几人走进，看样子，刚才的大笑声应该是眼前的女孩儿发出的。
可是此时的女孩儿却是满脸的泪痕，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是哭是笑。
就算是憔悴成了这个样子，方莘等人还是在女孩儿脸上看出了清秀。
如果放在正常时候，这女孩儿应该是个温婉的美人儿。
“方医生，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大女儿，孔婷！”
孔有为说完，又拿来一件外套给孔婷披上，这屋子里挺阴冷的。
孔婷抬头看了一眼方莘，突然笑了两声，紧接着又伸手去够另一根蜡烛。
孔有为赶紧上前去抱住了孔婷。
“婷婷，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爸爸废了这么大劲儿救你，你可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孔婷就好像听不到孔有为讲话一样，眼神空洞。
方莘蹲下身来，仔细地观察着孔婷。
总觉得孔婷的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负面情绪，让人看到她就心情沉重。
“孔医生，孔婷在发病前有没有遭受过什么重大打击？”
方莘问。
听到此话，孔有为明显愣了一下。
“没有啊，婷婷之前一直在外上学，就没怎么在我身边呆过！”
孔有为轻声说。
但是方莘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闪躲。
“孔医生，病不忌医，想必这个道理不用我再跟你说了！”
“现在孔婷的神志都有些不轻，从她口中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如果你再不说实话，那就真没人能救得了孔婷了！”
方莘十分认真地说。
孔有为听到这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方莘知道孔有为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也不是急的事儿，也就没在继续逼问。
就在这个时候，孔芳走了进来，满眼含泪。
“爸爸，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跟方医生说实话吗？难道你真的想看着我姐姐就这么郁郁而终吗？”
孔有为浑身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后微微点了点头。
孔芳叹了口气，开始跟方莘等人讲述。
在孔婷发病之前，发生过一件事情，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了很久之后，孔婷才发病的，所有孔有为坚持认为这件事情跟孔婷的病没有关系。
孔有为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孔婷孔芳两姐妹的亲生母亲，在两年前去世了。
事情的经过有些曲折。
孔有为和结发妻子少年相识，一直感情很好，一路走到了婚姻的殿堂。
当时孔有为一直忙于事业和学习，所以从没有考虑过要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