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能从孟弦歌口中说出来,还是对裴凌说的简直称得上不可思议。裴凌收拾药箱的手顿住了,转身看向孟弦歌的时候,她却不见踪影。裴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脸蹭的一下红了,用手抚住面颊,就好像被孟弦歌亲了一口。这种感觉,心动不已。孟弦歌这个人不死心,没有得到真相,她绝对不会放弃的。她带着伤来到了俞清茗的营帐里,此时的俞清茗正在配制药方,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眸,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孟弦歌踉踉跄跄的走近,她的膝盖摔到了,好在盔甲护膝,否则膝盖上的骨头都会被摔碎裂。“俞神医,关于我之前说的那个问题,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我。我得不到真相,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俞清茗不急不躁的,配着药方,完全把孟弦歌的话当做是耳旁风。孟弦歌微恼,但又不敢大动干戈,“俞神医,我清楚得很,那匹马是你把它弄瘫痪的,我才会摔成这样。你若是坦言告诉我真相,我就不追究责任。”
孟弦歌的话语里隐隐带着威胁。而俞清茗却淡然不已,唇角微微勾起,“关于你的伤我很明确的说,是个意外,我向你道歉。但是,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伤是我弄得?所有人都只会觉得那只是一场马失前蹄的意外。你告诉大家是我害得你,估计是没人相信的呢。”
闻言,孟弦歌咬牙切齿,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草药和笔墨纸砚都给震了起来。俞清茗依然波澜不惊的看着孟弦歌,“孟将军,这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呢。这间营帐,不仅仅是我的营帐,还是宸王的,你这样闹,怕是有造反的嫌疑吧?你是人人尊敬的将军,莫为了这件小事失了威信。”
“你……”孟弦歌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俞清茗的嘴巴果然厉害,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反驳。孟弦歌直起身子,努力调整情绪,“好,你说得对,为了这件小事让我自己失了威信不值得。你敢让我从马背上摔下来,就敢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是招惹不起你了!不过你记住,他日被我知道了真相和证据,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说着,孟弦歌走到了营帐门口,停住脚步,没回头,“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你若真是女人,那就代表欺骗了所有人,这种人我最讨厌!所以,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孟弦歌离开。营帐里面清净了,俞清茗扶着额头,很是苦恼。她当时真的以为孟弦歌武功高强,才会使出那样的计策拖住她脚步,却没想到她一时疏忽,摔得浑身是伤,这一点俞清茗挺愧疚的。两人才见面的时候就是不打不相识,好不容易关系融洽了一些,又因为这事闹僵了。俞清茗微叹,不管如何,暂时都要委屈一下孟弦歌了,她现在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是女儿身。今天大宁军营里面的将士们都在筹划着如何把瘟疫的事情传开,顾不上训练。孟弦歌看到这一幕很是恼火,之前她对俞清茗保持着崇拜尊敬的态度,认为她出什么计策都是对的,但是她现在对俞清茗有意见了,自然也觉得俞清茗的计策不是很好。所有将士都在游手好闲,不训练,等到上战场的时候就迟了!孟弦歌越想越气,发布命令,命令众将士连夜训练不得偷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得请假。这事情被俞清茗知道了,当即就来找孟弦歌了。孟弦歌听到俞清茗来了,冷笑了一声,“俞神医来找我?那可真是莫大的荣幸呢!”
小士兵出了孟弦歌的营帐来通报俞清茗,“俞神医,你还是回去吧,孟将军现在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想见。我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好像对……好像对俞神医有些偏见呢。”
小士兵没敢多问,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孟弦歌现在不想见俞清茗,就是因为俞清茗对她做了什么,至于到底做了什么,俞清茗自己心里掂量吧。俞清茗微微颔首,转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小士兵见打发走了俞清茗,便有些懈怠。谁知道,俞清茗压根没离开,突然折回来一针扎晕了他,然后进了营帐。孟弦歌看见俞清茗当即眉头皱了下来,冷冷的说,“你果然还是来了?”
看见门口倒下的小士兵,孟弦歌的语气变得很刻薄,“俞神医到底是不是神医呢?据我所知,神医都是有一副菩萨心肠的,你怎遇到事情就扎晕人弄瘫马的?”
俞清茗淡定的望着孟弦歌,“撤回命令,现在时间不早了,凉国那边很有可能突袭,不是让将士们训练的好时机。”
孟弦歌却当作没听见俞清茗说的话,忙自己的事情。“你视我如空气也罢,我还是要告诉你。在国家大事面前,不要意气用事。你执意跟我反着干,结果只会两败俱伤。不撤回命令损失有多大,谁都不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俞清茗就离开了。孟弦歌还是没有理会她,但是她说的话孟弦歌都听到了。虽然她现在对俞清茗很有偏见,但是不否认俞清茗说的话很对,在国家大事跟前不能意气用事。想到这里,孟弦歌头疼了起来,要是撤回命令,不就等于对俞清茗服软了?她是个骨头很硬的女人,要她跟别人服软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边是面子,一边是国家大事,孟弦歌陷入两难。思来想去很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自己,孟弦歌选择撤掉命令,按照俞清茗说的让全员做好作战准备。俞清茗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关键时刻孟弦歌没有胡乱行事。她这个时候大概觉得很没有面子。俞清茗思考了一会决定差人送金创药过去,孟弦歌收到了金创药,顿时脸一红。她对俞清茗那样的态度都没让俞清茗恼火,还送药示好。而她却在这里斤斤计较,是不是过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