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女军师的正式登位典礼。正如俞清铭所料,大殿上的凉国重臣,除了夏景途,无一不对她表示质疑。即便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不好说,推杯换盏之间也会对俞清铭咂巴几句。这些人不敢说,倒是有个人豁出了性命。酒过三巡,俞非霜突然抱着女儿冲了进来。见状,原本正听着凉王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兴致缺缺的俞清铭一下来了精神,挑起眉梢好整以暇地望向俞非霜,倦倦的眼神分明带了几分抱怨:你怎么才来啊?“陛下!太子殿下!”
俞非霜不顾侍卫的阻拦,谁挡她,她就把怀里的烟儿推出去挡刀。侍卫本就不敢把太子妃怎么样,太子的骨肉更是碰都不敢碰,只好且挡且退地让俞非霜闯进了大殿。“在座各位,容本太子妃说一句!俞清铭万万不可成为凉国军师!她就是大宁派来的卧底!她是奸细!”
众人一阵唏嘘,将目光齐齐投向了军师大座上一袭大红战袍的俞清铭。俞清铭不急不恼,只转头深深地看了眼坐在凉王身旁的太子。夏景途顶着微醺的醉眼,仿佛在俞清铭的眸里看到了几分哀怨和嗔怪,他顿时凌然起身,怒眼瞪向了殿下的俞非霜:“俞非霜,你身为太子妃,品行不端,本太子把你禁足想让你知心悔改。谁知,你不但毫无反思之意,更是擅闯大殿,来人,给本太子把她拿下去!”
有了太子的亲口下令,侍卫们一下有了底气,上去就要捉拿俞非霜。俞非霜拼命把烟儿抱在身前挡刀,吓得孩子哇哇大哭,她先前还有些愧疚,现在看夏景途为了俞清铭,完全不念他们夫妻之情,当着满朝文武下令拿她,一时间,她深恶痛绝,甚至连看烟儿的眼神都带上了冰冷的决绝:“夏景途,有本事你连你的女儿也不要了!”
俞非霜心灰意冷地威逼道。夏景途望着嚎啕大哭的女儿,气场松了一半,侍卫们也只是将俞非霜围困起来,不好动手。凉王头疼得扶着额头,他这位儿媳什么品性,他也是一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过来的。毕竟开国初期,多亏了俞非霜母女的效力,才建成了初期的凉国。眼下,俞非霜又闹到了军师登位仪式上,他不能再忍了:“太子妃,你口口声声说俞军师是敌国派来的卧底,尖细,可有证据?”
凉王发话,俞非霜稍稍收敛态度:“回父王,儿臣正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才敢冒死闯入大殿,好让凉国上下瞧个清楚!”
说着,她将怀里的烟儿放在地上,从袖口拿出那封信,眯着眸子看向一脸无辜的俞清铭,目光凶狠,语气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俞清铭,上回我说你是内奸,你不承认,这次我带来了的证据,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夏景途看到信封,亲自下去从俞非霜的手里一把夺过,本想先看个究竟,但凉王在场,他只好先拿给了凉王。凉王接过信,看了许久,苍老阴沉的脸上沟壑愈加深刻。忽地,他一掌拍在宴桌上,将手里信纸缓缓地递给身边的夏景途,阴骘的双眼死死盯着殿下的俞非霜,开口却是说给夏景途:“她是你的太子妃,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凌凌起身,愤然离去。一时间,众人搞不清状况,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夏景途见状,慌忙看向信纸,短短两行:【非霜,本王想你想得好苦。你在敌国受委屈了,等大宁大败凉国,本王就来接你。霍韶华】“俞非霜!”
夏景途当场气得七窍生烟,瞪向俞非霜的眸子里火冒三丈,“本太子晓得你背地里作风不正,没想到你竟然跟大宁皇子通奸!”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惊然。俞非霜愣愣地瞪大双眼,一时摸不着头脑。“我?”
她深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头望着夏景途难以置信地问,“这跟我有何关系?”
夏景途两步地冲到俞非霜面前,将信纸愤怒地甩到她脸上,不惜太子的风度和教养,破口大骂:“贱人,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
俞非霜拿在手上一看,当即一脸震惊:“这......为何会这样?!”
她清清楚楚记得,那信上明明写着:【清铭,本王想你想得好苦。你在敌国受委屈了,等大宁大败凉国,本王就来接你。霍少亭】太子愤怒,太子妃茫然,凉国大臣一阵唏嘘。唯有俞清铭,如看戏般悠哉悠哉地端起酒杯,掩住了嘴边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