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餐，匆匆去上班了。
昨晚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让她胸口堵得慌。
傻柱在背后喊，她加快速度，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傻柱。
“跑那么快干嘛，赶去投胎啊？”傻柱追的呼哧呼哧。
秦淮茹停下脚步，“傻柱，昨晚的事，谢谢你。”
傻柱漫不经心，“咱可说好了，你先喊得我——”
秦淮茹苦笑，比哭还难看，“是，我是孙子。”
听到她言语低沉，傻柱于心不忍，“我说，姐姐，咱们都不是孙子，后院那个才是。以前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少招惹他。”
秦淮茹潜意识仍在帮王小利说话，“咳，喝多了把我认成初恋了，这也情有可原——”
傻柱站在原地发抖，“秦淮茹，你比我还傻。王小利，他就不是个正派玩意儿，你还相信他？”
秦淮茹辩解，“他平日对我很尊重的，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傻柱气的说不出话来，“我和你聊不到一个茬上，不过，秦淮茹，我告诉你，如果下次你就是用尽浑身力气喊救命，那我也是听不见的！”
秦淮茹斩钉截铁，“没有下次。”
傻柱望着天空，云聚云散，四合院就像是这广袤的天空，他们每个人都是一片云，不想相逢，都难！
他脚步不由得慢下来，秦淮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他忽然有一种错觉，这个女人离自己的世界越来越远——
到了车间，傻柱拿起扳手，现在他觉得这扳手可比饭勺好拿多了，那烟熏火燎的，起码在车间只有淡淡的机油味，闻习惯了就不刺鼻了。
爱看玩笑的工友凑过来，“你们夫妻还没和好呢？”
傻柱却一脸凝重，“小子，警告你，别乱开玩笑。耽误了单身女同志的幸福，那我可罪名大了。”
秦淮茹听到傻柱的阴阳怪气没有抬头——
这时王小利戴着墨镜出现在车间，工友议论，“王科长今天跟黑老大似的。”
傻柱和秦淮茹心知肚明，王小利一本正经，“秦淮茹同志，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傻柱不想管闲事，秦淮茹活该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等她头破血流，就知道这院里谁是真心对她好。
秦淮茹把工作帽摘下，理了理头发，红红的鼻头还能看出昨夜哭过的痕迹。
到了办公室，王小利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正派，“坐，秦淮茹。”
“这次专门叫你过来，是我要郑重地向你道歉，昨天晚上我喝多了认错了人，差点对你做出那种事情，所幸傻柱及时赶来解围——”
秦淮茹抬头，“王科长，都过去了，甭提了。”
“哎，我昨晚内疚了一晚上，我发誓戒酒，酒真他妈不是好东西。我会引以为戒，再也不会做伤害女同志的事。”
秦淮茹情绪缓和，“哎，谁还没有个眼花的时候。王科长，我不怪你。”
王小利从文件夹中拿出二十斤的饭票，“你不怪我，我更怪我自己。饭票你拿好。这不是向你道歉，赔罪。而是不能让老人孩子饿着。”
秦淮茹再看王小利，仿佛昨夜那头扑倒她的饿狼另有其人，根本不是眼前的王科长。
她迟疑着不肯接过来，王小利柔声，“拿着吧。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饭票，过期作废了。”
秦淮茹只好拿过饭票，谁和饭票过不去啊。她再也不想听见孩子们说，“妈，我没吃饱。”
王小利看到秦淮茹把饭票塞到兜里，说明她已经接受自己的道歉。
“院子里的事啊，我们就不拿到厂里说了，现在形势这么严峻，有个铁饭碗已经很不容易了，希望你啊，好好表现。有些事情，还是有机会争取一下的。”
有些事情？能有什么事，副主任的事。
秦淮茹点头，“王科长，没有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去吧。我们还是工友，还是邻居吧？”
秦淮茹头也不抬，“是邻居不假。但您是领导，我是工人——”
王小利谦虚，“都一样，都是为厂里做贡献，各司其职，各尽其力。”
门啪的关上，王小利一兴奋扯到了眼角的伤口，“奶奶的，你个傻柱，差点让我破相，我早晚让你翻不了身！”
傻柱嘴硬，但自从秦淮茹走就一直往车间门口看。
工友们互相碰一碰，一个眼神，都懂了。这是担心媳妇被领导追了去。
秦淮茹没事人一样走回来，戴上工作帽，在车床前继续轧钢。
傻柱迫于情面，没有上前问询，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凤凰山的山地上，农民们正在村长大爷的指挥下忙着“三夏”，许大茂已成为他们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小许，大爷我望着这出苗的庄稼，心里敞亮啊。你是没有见前几年——”
许大茂赶紧打断，“您啊，一讲过去咱这活还干不干呐？”
村长大爷笑着，露出一嘴黄牙，“小许，也就你敢这样和你大爷说话。”
他悄悄问，“说正经的，我派去村里妇女轮流照看你媳妇，这个点子不错吧？”
许大茂赶紧拍马屁，“多亏了您啊，大爷，要不我哪能安心地和您在这里锄草啊！”
村长大爷歪着嘴，“不愧是住过四合院的人，说话那都是讲究的。你上次回四合院，心里不是滋味吧？”
村长大爷真是越来越八卦了，许大茂笑着，“咳，过去的事，都放下了，大爷。我呐，去傻柱那里和他喝了点小酒。”
村长大爷对傻柱特感兴趣，“我还以为他得把你轰出来。”
“那不能，那是以前，现在啊，他不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吗，把领导得罪了，下车间了，成了一线工人，和我这一线农民，那不是平级吗，他凭啥端架子啊。”
村长大爷锄着草，“男人，就是能上能下，能在天上做神仙，能在地狱做小鬼，这样才能成事。傻柱啊，将来有气候。当然，我们大茂，那更是做大事的人。”
许大茂认真锄地，“那甭吹了，大爷，你看，最近你锄草都没我快，好好锄草，不锄草，何以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