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作家安抚冉秋叶,“叶子,爸爸看出来,你对他是付了真心的,只是错付了。我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眼下,爸爸最好带你避一避风头,躲一躲。”
冉秋叶伏在爸爸肩膀上,“爸爸,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北京了。”
她想:以何雨柱的脾性,肯定会来家里找她,会去学校找她,非要问个是非曲直,明明白白,她不想面对他,甚至再也不想见到他,见到秦淮茹。
冉作家看了看天色,“叶子,事不宜迟。你一会儿去楼下打个电话和学校请个长假。爸爸打电话托朋友买明早去上海的火车票,顺便把工作辞了。我们今晚收拾,明天出发。”
冉秋叶点头,“爸爸,对不起,又让您丢了工作。”
“傻孩子,爸妈就你一个闺女,工作丢了去上海再找。换一个环境啊,你一定能碰上更适合你的男人。”
冉秋叶现在提起男人就头疼,脑袋里都是傻柱傻憨憨的笑,都是病历上刺目的两个字——
傻柱哼着小曲,美颠颠回到四合院,推开门,“秋叶,看,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麻糖饼!”
再扫视,屋里空空如也,昨天不是说好了,过来打扫卫生的吗?
他坐在凳子上,可能学校又开会晚了,也可能冉爸临时有事。
麻糖饼啊得趁热吃,凉透了就不好吃了。
他出门正好看见棒梗,“棒梗过来,给你和小当槐花买的饼子。”
棒梗抬头,“傻叔,我妈说不能要你的东西,你快结婚了。”
傻柱愠怒,“怎么着,结了婚,你就不喊我傻叔了,就不认我这个叔了?”八壹中文網
棒梗摇摇头,傻柱塞到他手里,“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知道不?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不能学你妈整天使那些小性子,知道不?”
“嗯,我记住了,傻叔。”
傻柱又问,“你在这院里,看见冉老师来过没?”
棒梗摇头,小当闻到了麻糖饼的香味凑过来,“傻叔,我就知道你一准儿带好吃的。”
傻柱摸着小当的头,“你冉老师今天去学校没有?”
“去了啊。我放学时她还没扫完呢。”
傻柱哦了一声,“那你们玩,傻叔出去走走逛逛——”
傻柱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文化楼下。
暮色四合,抬头看,冉秋叶家里黑漆漆的,合着这也是没回家。
说不定冉作家那帮文友又聚会,拉上冉秋叶一起去了,不过,这应该提前告诉他一声啊。
傻柱一个人晃晃悠悠回家,他眼睛盯着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小利骑着自行车叮铃叮铃,傻柱一旁闪开。
王小利奚落,“找魂呢?响了大半天,也不往边上靠靠。”
傻柱拎起一块小石子,朝着王小利的方向抛过去,偏了,没打着。
回到家里,傻柱才觉得肚子是咕噜咕噜响,咳,刚刚咋不给自己留一个麻糖饼。
秦淮茹掀起窗帘一角,“小当,你傻叔今天不对啊?”
“我傻叔给我们买了麻糖饼,不过我猜是买给冉老师的。”
“小鬼精,你怎么知道?”
“我傻叔问我哥看到冉老师进院没,又问我冉老师学校上班没?”
秦淮茹没来由一丝暗喜,“妈琢磨着,你傻叔和冉老师这次啊,闹大了。”
“妈,这么说我傻叔那边你又有机会了?”
“去一边,小孩子懂什么!我就觉得你傻叔命真苦,没媳妇的命。”
秦淮茹拿上一个白馒,盛了点菜。
贾张氏停下手里活计,“媳妇,大晚上的干嘛去啊?”
秦淮茹头也不抬,“哦,下午傻柱给棒梗他们几个买了麻糖饼,我得谢谢人家去!”
小当正在写作业,“奶奶,你别问了,我妈送温暖去了。”
贾张氏冷哼一声,“剃头挑子没出息。快去快回,孩子等你铺床才睡觉。”
秦淮茹推开傻柱的屋门,“新郎官,还没吃饭呢吧?”
傻柱肚子咕噜一声,“我没吃,我愿意。”
“在等冉老师吧?”
“谁说了?她今天有事不过来了。我说秦淮茹,以后你见了冉老师别老说过去的事儿,成不成?”
说着一口塞了半个馒头,差点噎着。
秦淮茹也没好话,“我说什么了我,傻柱,你别心情不好到处咬人?”
“我心情好得很,哥们就等着给全院人发喜糖了。”说完,自己心都虚蓬蓬的。
秦淮茹没有说话,不就是冉老师今天有事过不来吗,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至于吗,没出息。
她看了一眼收拾的立立正正的家,“吆喝,有媳妇就是不一样了。傻柱,你慢慢吃,我这是谢你给孩子们买饼子的,邻居之间礼尚往来,没别的意思。”
说着推门而出,她知道婆婆掐着点等着,得赶紧回去铺床去。
傻柱吃完饭躺在床上,一边的枕头上还有冉秋叶的香皂味,他宽慰自己:
傻柱同志,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证都领了,也许又是冉作家想出的试探女婿的点子。
他沉得住气,不就一晚上不见吗。
冉秋叶收拾着行李,冉作家问,“秋叶,这样一走了之真的好吗,你不当面问问小何去?”
“爸爸,我都说了,我不想见他。”
冉作家紧紧皱着眉头,“秋叶,你还是给何雨柱写封信吧,瞒着你是他不对,但爸爸能回城里他也是有功劳的,一码归一码。”
冉秋叶停下手中的活,“爸爸,我听您的。”
在灯下,冉秋叶想起和傻柱认识的点点滴滴,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欺骗,假如当初他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和秦淮茹有段过去,她也不至于——
她现在觉得自己才是破坏人家一家子的那个插足者,第三者。
信写了撕,撕了写,扔了一纸篓子。
冉秋叶无法做到恨傻柱,她只是不想草草地嫁给一个信口雌黄的骗子。
“何雨柱同志,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上海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是太过草率,请你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等我。
冉秋叶留。”
火车一声长鸣,载着冉秋叶父女从北京到上海,她看着车窗外后退的风景,和自己的过去告别,和初恋告别,和傻柱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