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啪”两个饭盒撂到傻柱面前,傻柱吓了一跳,“我说,刘主任啥意思?”
刘岚拉着长腔,“何主任,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没带饭盒,先拿这两个回去——”
这么大方?必有诈。
傻柱问,“那不会又是苍蝇事件吧?”
刘岚拍打一下傻柱,“你还记仇了你,告诉你那件事啊过去了,是上头考验你的,看你能不能下车间受委屈,这不,回来就提拔你当副主任了。”
傻柱眼睛转一圈,“合着用苍蝇考验我?瞎掰扯。”
刘岚嘴巴扁了一下,“爱信不信,饭盒我放这里了,你不是老记挂你们院子里那些小的,你不带饭盒回去,怎么交代啊?”
傻柱鼻子里哼哼了两声,“什么交代,秦淮茹他是我什么人啊,人家现在可比我吃的好——”
刘岚吧唧一下嘴,“我要是冉老师,我也要跑路,你看,一提秦淮茹你那缩头缩脑的样儿,就像是耗子见了猫,心里没鬼谁信呢,人家哪个女的愿意自己的对象整天接济寡妇,还接济寡妇孩子。”
傻柱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怎么忘了这茬啊,秋叶走了,是不是秦淮茹在她跟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刘岚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不能,他沉不住气,得去当面问问秦淮茹。
他解下围裙就往车间里冲,刘岚追出两步,“一点都没点当领导的沉着,还是这么莽撞。”
“秦淮茹,秦淮茹!”傻柱径直走到秦淮茹的车床跟前。
“你今天跟我说句实话,你前天见没见到冉秋叶?”质问犯人的语气。
秦淮茹一脸惊异,眼里含着泪水,“啥意思啊傻柱?”
“没什么意思,过河拆桥的事情你干的还少吗?我就说秋叶不会无缘无故去上海。”
整个车间静了下来,这下有好戏看啊。
秦淮茹冷笑一声,“何雨柱,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前天连冉老师的影儿都没见到,你们俩闹了矛盾,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对我不公平。”
傻柱有些泄气,“真没见到?”
“我向伟人保证,你,爱信不信!”
傻柱转身走出了车间,脚底一截钢丝圈,被他踢得老远。
工友凑到秦淮茹跟前,“秦师傅,傻柱这是对象又没影了,逮谁咬谁?”
秦淮茹把扳手使劲扔到车床上,“他的事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工友们顿感无趣,一一散开,怪不得中午饭又好吃的流油,傻柱回食堂了,以后他们的车间可又要恢复以往的宁静。
凤凰山下凤凰村,村长组织卖粮食的村民排着队,“人人都有份,再挤就挤出马尿来了——”
上秤,记账,付钱……
许大茂收购粮食一条龙服务,村民图的就是一个现卖现结。
一个个往手上吐着唾沫捻着票子,钱好啊。想换粮票换粮票,想换布票换布票。
村长大爷拿着大喇叭,“村民们,你们可别把家里瓮底的粮食都拿出来卖喽,要给老婆孩子留点儿是吧?”
众人哈哈大笑。
粮食进了仓库,村长大爷碰碰傻柱的胳膊,“大茂啊,将来发了财,不能忘了咱们凤凰村,知道不?你看看大家一个个的,是为了那多出来的一斤五分钱,也是因为信你,你懂不?”
许大茂叹息,“大爷,我懂,这是我家,村民是我的乡亲,亲人,我要是连我家都忘了,那就是畜生。我许大茂,对凤凰山发誓,只要将来有路子,绝对带着我的兄弟一起致富。”
刘二妮扭着胖嘟嘟的身子走过来,“大茂哥,别光顾着兄弟,也记得俺二妮。”
许大茂豪爽,“记得,记得!”
“行了,甭磨蹭了,今儿收工了。快回去看晓晓吧,把你大娘替回来,给我做顿热乎饭。”
许大茂夹着公文包乐不颠颠地回自家的四合院。
[主人,最难的是人生的第一桶金——]
[说什么成功学鸡汤?真盼我好,就直接甩给我几张票子——]
[主人,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关键时候,我会给你最亲的关怀,你等着!]
想着一路走来的跌宕起伏,许大茂心语:
[我且等着呢,儿子房子票子,男人压力大,身背三座大山。]
[理解理解,我是男人贴身之物,哪能不理解男人呐——小酷羞羞。]
[羞你个大头鬼——记得放大招,放大招!]
回家时,娄晓娥正在哄晓晓,“快看,爸爸回来了,爸爸——”
许大茂刚要接过来了,娄晓娥道,“大茂,瞧你这一身糠,洗洗去——”
许大茂才留意到自己像是从粮瓮里钻出来的。
再回来时候,刚刚咿咿呀呀的许晓已经睡着了,许大茂把公文包的钱一股脑倒出来。
娄晓娥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可这一年时间,她还真没见过什么钱。
“娥子,你数数?”
许大茂从后面揽住媳妇,“最妙的事情就是我揽着媳妇,媳妇数着钱。”
“别打岔!刚刚数到哪里了?快算了,我再数一遍。”
“三百零四块三毛二。”
娄晓娥抱着钱,傻呵呵笑着,许大茂最喜欢看媳妇笑,她一笑眉眼弯弯的样子,许大茂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许大茂说,“好,第一桶金,三百零四块三毛二。”
娄晓娥把钱收好,“大茂,今年咱们家能过个好年了。也不知四合院的聋老太太怎么样了?”
娄晓娥抽出两张十元,“二十块钱,你想法子买点补品给她送过去。”
再抽出五十块钱,“都当了两次土鳖了,这一次你买件呢子大衣穿上,还有压箱底的那双皮鞋,上点油。”
“娥子,这次我大大方方、风风光光地杀回四合院,那帮看麻衣相的,我上次穿得邋遢,除了秦淮茹没人认出我来。”
娄晓娥笑着,“这叫欲扬先抑,懂不?”
“懂——”许大茂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娄晓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口干舌燥。
“媳妇,我想和你欲扬先抑——”
娄晓娥脸一红,“和你说正经的呢。”
许大茂收了心神,“这个傻柱,说话从来不算话,还说叫上我和他对象吃个饭,等了半月了快,也没个动静。”
娄晓娥笑着,“他说话你能当真?估计是怕——”
“怕我把他对象勾走了?”
一拳头打到许大茂的胸口,“我的天,娥子,你是要谋杀亲夫啊。开个玩笑嘛。”
“这种玩笑不许开。你是我娄晓娥的丈夫,谁敢打你主意,我——”
不等娄晓娥说完,许大茂紧紧抱住媳妇,“谁敢啊,我媳妇晓娥赛嫦娥,我许大茂那对着凤凰山发誓,别的女人都是浮云——”
“我是啥?”
“心肝儿。”
孩子一旁酣睡着,许大茂和娄晓娥忙活着“欲扬先抑”去了……(此处省略一万字)
凤凰山的初冬,有春天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