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一去她的房间,傻柱躺下就午睡了,睡梦中,冉秋叶打着伞向自己走来——
他敞开怀抱,拥抱一片空气。
“哥,快醒醒!”雨水摇晃着傻柱,傻柱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
雨水站在跟前,“哥,我那房子,秦姐说让棒梗和张大妈搬过来住。”
“啥?”
傻柱一下清醒了,猛然想起许大茂说的话,“娶了秦淮茹,房子全光光——”
他摇摇头,“不是,这你答应了?”
“她开了口,我能不答应?不过,不能让他们白住,我收她一个月三块钱的房租,不多吧。等我下次来带份合同。”
傻柱问,“哎呀,我妹妹,你真是的,邻里邻居的,哥就不好意思开口要那个钱。”
“亲兄弟还明算账,哥,这些年你和贾家的糊涂账还少吗?我和你不同,我啊,吃亏赚便宜的,我都要在明处。”
“行行行,明处,明处。”傻柱附和着。
雨水继续,“这糊涂账糊涂着就成了糊涂关系,我要是我嫂子,也不满意你和秦姐糊里糊涂的关系。”
傻柱憋气,“我和秦淮茹就是邻居关系。秋叶,你嫂子,那边我都解释了好多回了。”
“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女人,怪不得太太在世时,提醒你结婚了就住她那屋。”
傻柱想不明白,冉老师毕竟是老师啊,也和四合院的女人一样小心眼。
“现在好了,婚没结成,嫂子还跑了——”
傻柱心情降入冰点,“不爱听,什么跑不跑的,就是一点误会,暂时冷静冷静。”
傻柱嘱咐雨水,“我说,等你嫂子回来,你负责再把房子要给回来啊?”
“吆,你不是拿棒梗当儿子吗?”雨水阴阳怪气。
“哎,好妹妹,等我有了亲儿子,哪个亲哪个远?”
雨水说,“成,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可张得了口。”
雨水看着傻柱坐在床上,双眼无神,“你也别太丧气,假病历的事,我好歹有了点眉目。”
傻柱顿时来了精神,“我说和秦淮茹有关系吧?她还不承认,我打定主意不给棒梗饭盒了!”
雨水说,“我的傻哥哥,你这个人就是一根筋,都说了不是秦姐干的,我目前怀疑和你厂里的人有关。”
傻柱眨了眨眼睛,“听不明白——”
“你要是听明白了,就不是傻哥了。你自己琢磨,这院子里,厂子里谁巴望你倒霉?”
傻柱掐着指头,“那多了去了,二大爷,王小利——”
等等他顿住,“你说,是不是王小利那丫的。”
傻柱抄起一根擀面杖就要起身。
雨水拽住他,“你这样去,只会打草惊蛇。何况,这个真假病历案,要讲求证据。证据,你懂吗?哥。”
傻柱气呼呼,“我骂他祖宗十八代,让我没媳妇,我直接废了他。”
“雨水,你甭劝我,我逮着机会我就把他打个狗啃屎。”
雨水也急了,“哥,这就是你的本事?一顿打,我嫂子就能从上海回来,一顿打,他就能承认他干了缺德事?”
傻柱哑巴了,他一气,就只想到了拳头,什么后果他从不考虑。
入窗的北风吹得门吱呀作响,傻柱气的满头大汗。
“哥,我既然说我替你办这件事,你就得沉住气。你要沉不住气,坏了事,我嫂子那估计永远也不会来了。我嫂子谁?教师,那逻辑思维推理能力,你拿不出十拿九稳的证据,她不会信的。”
“合着,她亲自跑医院去看档案了?”
“你以为呢?”
傻柱闷葫芦了,“雨水,这事啊,要是搁我,从哪里下手啊。”
雨水说,“当然是从医院下手。这次啊,我也假公济私一次,让你妹夫替你跑跑腿,你不是一直埋怨他,不关心咱家的事吗。”
傻柱堆着笑,“那这事得全仰仗我妹夫了。”
雨水说,“谁让我就你一个哥哥,不能看你受不白之冤。”
雨水打趣,“不过,要是你和秦姐真有个什么关系,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你。”
傻柱双手抱头,“雨水,我对老天爷爷发誓,对伟人发誓,我和秦淮茹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雨水说,“我信你。”
傻柱接茬,“得,要是秋叶也像你一样信我,就没这事了。”
雨水白他一眼,“立场不同,能想法一样吗,傻哥。”
她嘱咐,“哥,在院子里,去厂子里,一定要和平日一样,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听见没?”
“听你的,福尔摩斯雨水。”
雨水走后,傻柱呆呆地望着墙上的两把伞,它们靠的那么近,他们离得那么远……
心道:媳妇,等我沉冤得雪,亲自去上海负荆请罪,八抬大轿……
雨水回到家,警察丈夫顾青松接过她手中的包。
“媳妇,辛苦了,去上海想我没?”
说着就要过来抱雨水,雨水顺势推开他,“好意思说,我这今年头一次出差,不像你隔三差五的出差。”
顾青松委屈,“哎,我们那工作就是那种性质,总要有人干不是。难为你当织女了——”
雨水笑着,“眼下,我哥有件重要的需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顾青松给雨水捶背,“什么你哥,那是咱哥。能不帮吗?”
雨水捶打顾青松,害羞道,“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老夫老妻的,还扭捏上了,我家的小雨水,说吧。”
“那个,你快当爸爸了——”
顾青松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雨水绕屋跑了三圈,最后气喘吁吁地倒在沙发上。
第二人民医院,是顾青松经常光顾的地方,他爸,原先的警察局长,和人民医院副院长是老相识了。
“吆,什么风把顾警官给吹来了?”
“叔,甭打趣我了,我来你这里,那定是有事相求。”
副院长说,“什么,得了难言之隐?”
顾青松脸一绷,“叔,想哪里去了。我来是查一份病历的真伪。”
副院长问,“和案子有关系?”
顾青松一板一眼,“和我大舅子有关系——”
副院长把助手叫进屋子,“去把十月份病人档案取过来。”
顾青松喝着院长泡的茶耐心等待,“叔,咱医院和红星轧钢厂关系密切吗?”
“能不密切吗?得有一半病人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和工人家属。这不是离得近吗?你知道车间工作,少不了磕着碰着的。”
顾青松点头,“我是想问,比如说轧钢厂工人工伤鉴定,他们那边都是谁过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