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明事理，“大茂，你要回去我不拦你。正好，你带点我爸寄来的香港特产去看看榨油厂厂长。看在和我爸关系上，咱们每斤油的利润兴许多个七分八分的。”
许大茂自从进了凤凰村，去见城里人是硬了头皮。
他想再过十年，又是一条胡同好汉！
娄晓娥拍打着许晓，“大茂，挣钱就是需要斤斤计较。我爸爸来信还说香港的富翁们过的可简朴了。就你们四合院那种脾性，死要面子，要是不改，都难成大事！我把话撂这儿。”
许大茂没来由的有一点恼怒，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媳妇说的对。
四合院，向来喜欢窝里斗，眼皮底下就那么几个人。
可大家伙本就没什么更大的野心，斗斗嘴，显摆显摆小恩小利，喝着面糊糊也是有滋有味。
可惜，这阵风一来，四合院就显出它的弊端。
真如小酷所说，那现在更是不比从前的景象。
也该借着这个机会，让四合院那帮老小明白，若整天往里算计，不一致对外，那四合院早晚是一盘任人宰割的散沙。
娄晓娥道，“你要是管四合院的闲事，我先提前说好，别让自己受伤。”
“媳妇，都长记性了，不是和傻柱斗那会子，现在都是斗心眼。”
娄晓娥想到糟心的四合院，一语不发。
她怎么都理解不了许大茂对那帮人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
许大茂在四合院门口逛游，直到傻柱拎着网兜一摇一晃走过来。
“傻柱——”他大喊。
傻柱一回头，“我当谁呢，原来是傻茂，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许大茂踢着脚底的石子儿，“想你了呗！”
“许大茂，我差点就信了，我要是个水灵大姑娘，我就信——”
许大茂一脸严肃，“不和你开玩笑了，不请我进去喝两杯？”
“为毛请你啊？我饭盒里可不是山药蛋蛋。”
“看不起我们农村人是吧？我告诉你，傻柱，总有一天，你得在我跟前点头哈腰的。”
傻柱回怼，“那是，孙子儿，爷爷我教训你的时候！”
要是以前傻柱如此口气，许大茂得从地上跳个三尺高，然后指着傻柱把最难听的话说个遍。
现在，他懒得理傻柱，瞅了一眼傻柱眉眼含笑。
“怎么了，最近春风拂面，是不是第二春了？”
“什么第二春，是把狗从轧钢厂轰出去了！”
许大茂一挑眉毛，“就你，火急火燎的脾气，谁信呢？”
“就不兴哥们沉稳一回——”
许大茂问，“还在院里吧？那位？”
“不在院里在哪里，难不成你能把他扔出去，不过你来了，咱俩可以试试，我一个人拎不动他！”
许大茂指着傻柱，“老毛病又犯了吧？除草要除根！”
傻柱笑了起来，“要不说你，土老帽，三句不离山沟沟的那些玩意儿。”
许大茂想起和村长大爷呆着，不知不觉受土味哲理的影响。
许大茂跟傻柱走进四合院，三大爷正在浇花……
“哦，许大茂又探亲来了！”
许大茂回他，“三大爷，我怎么瞅着你像落败的公鸡，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三大爷说，“你才是不会叫的鸭子，见了人嘎嘎乱叫，说话和从前一个德行！”
傻柱打圆场，“咱四合院见了面掐的有多厉害，就是俩人有多亲。”
许大茂拎起一个纸包，“三大爷我不是空手来的，尝尝稻香居的点心。”
三大爷放下水壶，赶紧去接，“这下我还鸭子吗？”
三大爷开始拽文，“春江水暖鸭先知——鸭子是最聪明的，最——”
没有拽完，许大茂跟着傻柱去了中院。
一大爷自从零件出了事，除了早晨遛弯和上班下班，不爱接见院里人。
“一大爷，看看，谁来了！”
一大爷抬眼看了眼许大茂，又低下头。
许大茂心道：妈呀，几个月的光景，一大爷像是老了十岁。
他疑问地看向傻柱，傻柱打马虎眼。
许大茂识相，“一大爷，点心放这里了——”
不等一大爷回绝，许大茂和傻柱双双迅速撤离。
许大茂拎着点心，指指秦淮茹家，“你去给张大妈送去，我懒得看见她。”
傻柱想起秦淮茹歇工在家，“许大茂，我和他们家互不往来了。”
许大茂想起以前秦淮茹和傻柱闹矛盾没有这么持久过，“你俩还来真的？玩绝交。”
傻柱说，“就这么跟你说吧，让你喊刘海中二大爷，亲二大爷，你愿意？”
许大茂指着后院，“刚刚说到刘海中那老头子，真的掉下来，屁股开花了？”
傻柱说，“开了，当初我就警告过他不听啊。你琢磨，七级锻工扫车间的感觉吧！”
“活该！”许大茂应声。
傻柱也凑过来，“是活该，我一直看不惯二大爷。冷不丁的，碰上他拿个扫把，还挺不习惯。”
许大茂笑着，“我拿铁锹那会子，谁同情过我啊！”
许大茂一咧嘴，“秦淮茹最近没弄出什么水花花？”
傻柱一挑眉，“我嫌臊得慌，还水花，直接一个巨浪！和后院姓王那位乱搞，歇工在家啦！”
许大茂不禁“啊”了一声，秦淮茹不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吗，这次怎么犯这么大错误——
许大茂碰碰傻柱，“那个，你没给说说情去？”
“凭什么呀，我和她从今往后，真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
许大茂喝了一口水，“不对，你以前不是老说，好男不跟女斗，从这一点来说，你不怎么爷们。”
“行了，不了解内情，瞎指挥，就这么说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许大茂明白，傻柱这次是铁了心的撇清和秦淮茹的关系，不为别的，就为冉秋叶哪天回来，他能明明白白的交代。
许大茂看着一纸包点心，“那这咋办，我给她们家留一份。”
傻柱说，“这好说，我等小当回来给她。现在他们贾家人，就小当还和我说话，不是，是我，就还和小当说话，其他人我都看不上眼。”
“傻柱，这阵风里，我是认清了一个事实，四合院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是，土鳖还拽文了？你别告诉我，你除了种地，还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玩意儿。”
“许大茂，我志不在此，以后你就知道了！”
“别吹了，这口气，好像要在锣鼓巷搭个台子，热烈欢迎许大茂莅临指导似的。”
“傻柱，你别看扁我，说不定就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