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黝黑的许大茂,不等变胖了就喘,还是本性难移——
“许大茂,你吹的牛皮我先在这里给你收着,等事儿办成了,再还给你!”
傻柱拍打着桌子。
许大茂起身,“等再和你说会闲话,黄花菜都凉了!”
傻柱含着一粒花生米,含含糊糊,“这么急?不让人喘口气?”
许大茂斜眼,“傻柱,你再磨蹭,说不定下午就把你轰出去。谁先下手谁强!”
傻柱这才叽叽歪歪的起身,披了件外套。
许大茂看着他熟练的锁门。
嘴巴一咧,“你这门早该上锁了!”
想起以前傻柱为了装鳖,整天把门大开着,秦淮茹一家小耗子进进出出……
扯不清啊。
到四合院门口,两个人分道扬镳。
“傻柱,你去轧钢厂,对付那帮女工你有经验没?”
“我一引诱,二吓唬,三保密……”
“说来听听。”
“一引诱,就是说食堂打饭时候给她们特殊照顾一下,二吓唬,说上头开始追查王小利的事,不交代后果严重。”
他顿了一下,“三保密,给人家个人信息保密,要不哪个姑娘能跟你说实话。”
傻柱嘴巴一张一合,可会咧咧,真办事,不知能不能办好。
许大茂了解傻柱不想失面子,指定会下点功夫。
许大茂先去锣鼓巷供销社绕了一圈,顺手买了几包点心。
他熟悉胡同的每一个地方,径直走向街道办。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要递上东西,一般都好说话。
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坐在办公桌上正在写着什么。
许大茂笑着,“主任好!”
街道办主任一抬头,端详许大茂,再仔细端详许大茂。
“许大茂,你可还认识我?我是于海棠的妈。”
于海棠的妈妈?
于海棠妈打开话匣子,“早些时候,轧钢厂家属看电影,谁不认识你?”
许大茂万万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于海棠的妈,想当年,于海棠还对她抛过媚眼呢。
旧话不提。
“阿姨,说巧不巧,世界真小。”
于海棠妈忙问,“现在还放电影吗?我们街道组织看革命样板戏,你都不知道那个放映员,水平有多差,有一次给我们从结尾开始放到开头,因为这还进去待了两天。”
许大茂哈哈两声,“阿姨,于海棠没告诉你我的事?去年,我和媳妇就离开四合院了……”
于海棠妈妈的眼神黯然下来,“瞧我,见了你只顾着高兴,忘了这茬,你看上去还和以前一样精神。”
“谢谢阿姨,于海棠都还好吧?”
他该从哪里开口,还是从共同的话题于海棠开始吧。
于海棠妈妈站起身来,“好什么好,和那个杨为民分手后,就没再碰上一个合适的。”
许大茂忙道,“就海棠那条件,您可不用愁,以前在我们厂里那可是金嗓子厂花。”
“什么金嗓子银嗓子,又不能当饭吃。闺女大了就得嫁人。”
她叹气,“也怪我,混上了这街道办,就兢兢业业,忙啊。每次和她见了面就呛呛。你知道我们家离这一代远,离厂子也远。她老埋怨我,不给她找一间近一点的房子。”
听罢这话,许大茂灵机一动,“阿姨,我们那个四合院您觉得怎么样?”
“于莉,她堂姐不就住在那里吗。大茂,说的好听,谈何容易,你不知道这几年咱这里的情况,四合院的房子是抢都抢不过来,分都不够分的——”
许大茂见时机成熟,“阿姨,不瞒您说,我那个房子不是被回收了吗,结果上头安排住进我们厂保卫科长,说是科长其实就是个混混,前段时间因作风败坏被厂里除名了。”
于海棠妈顿时来了兴致,“人家名正言顺的房子,虽说原先是你的,可现在你说了不算。”
许大茂继续,“是,可这个人污点特别多,祸害了不少女工和邻居家的姑娘,尤其在男女关系方面,太他妈不是人——”
于海棠妈妈平生最恨祸害女子的男人,“要真如你所说,那不能没有举报文件,你等着,我翻一翻。”
趁着于海棠妈妈翻档案的空档。
许大茂诉苦,“阿姨,不瞒您说,院里住上这么个不正经的人,我和媳妇一想起来心里都堵得慌。你说要是换了海棠,我们还能偶尔回来看看,是吧?”
于海棠妈妈抱着一摞材料,“是叫王小利不是?”
许大茂点头,“正是。”
“你看看,你看看,都让我压下来了,我听海棠说他舅舅是区里的什么当大官的。”
许大茂说,“您这消息可不灵通,他舅舅早就落马了,是前什么队长,他的傻外甥还拿着鸡毛当令箭。”
于海棠妈妈说,“许大茂,今儿这事儿,您可得替阿姨保密。”
她解释,“这可是不光彩的事——”
她连连叹息,“你说我在街道上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混上个主任,就怕有个污点——”
许大茂知道于海棠爸爸去世的早,她是妈妈一手带大的,所以性格泼辣,敢说敢当,有男孩子的性格。
许大茂望着简陋的街道办,“阿姨,特殊时期,怕是没有几个人比我体验深刻,差一点,我和媳妇就——但咱不能干落井下石的事,何况海棠和我关系一直都不错。”
于海棠妈妈恍然记得,于海棠以前提过许大茂在厂里的风流韵事。
许大茂自曝短板,“您估计听海棠讲过,我年轻时候犯过浑,但一场大病之后幡然醒悟,再这样下去,我就毁了,阿姨。我这才学会好好做人,做个好丈夫,好爸爸。”
于海棠妈妈八卦上线,“你有儿子了?”
许大茂点头,“阿姨,您别急,等海棠找到合适的,很快您也能抱上外孙。我告诉您,我们那个四合院里,未婚大龄男青年可多了。”
于海棠妈妈别人不知道,傻柱她可是知道的,“甭跟我提傻柱啊,他和小老头似的,我闺女有一阵子还提过他,雨水和我闺女交好,想亲上加亲,结果我不同意,一百个不同意。”
她望着许大茂,“搁着是您闺女,你同意不!”
许大茂斩钉截铁,“指定不同意啊,阿姨。”
他心想着,要是让傻柱听见于海棠妈妈这么评价他,那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想到这里,心情分外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