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福，许大茂和你爸在院里打起来了？”胡同里一帮探风的混混向刘光福透风报信。
“哪个许大茂？”
“就是从前你们院里，现在好像在凤凰山一带很有威望！”
“打吧，等他们打累了，我再回去！”刘光福嚼着一根狗尾巴草。
刘光福可不想管爸爸的死活，他爸爸从没把自己当亲生儿子，至于大哥是亲生的。
眼下，几个哥们山上下乡回来都有甜头，他也要上山下乡去。
可是，他可不想去大东北千里冰封的黑土地——
一说这个，他爸就和他急眼，也不帮他走走后门，找找路子。
他就这么晃着，一年比一年大。
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讨好一下许大茂，去京郊的村子干活去，离城里近。
他和爸爸见面就掐，话不投机就挨打，他们父子间就剩下血缘了。
他畅想着，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不能老胡同里混着。
等再从农村回来啊，说不定能谋求一份好工作，让爸爸刮目相看！
兄弟三个，每次都说自己最没出息，行，他今天就出息一回！
刘光福看着众兄弟，“哥们，今天我想干票大的。”
众人问，“光福，说说看！”
“许大茂现在可是农村的农业带头人，我爸和他作对，就是和千万农民兄弟作对，我爸真蠢。我要去提醒提醒他老人家去！”
抄家伙！走哇！
此时，许大茂和娄晓娥正在傻柱屋里坐着。
娄晓娥讥讽，“傻柱，我从来了这个院子，到离开这个院子，都没吃上一口你做的饭。”
傻柱说，“哎呀，我的饭哪能入您的眼啊，大小姐。是吧，大茂。”
许大茂看着傻柱，“娥子，傻柱忒小气，当年和我斗，每次都败了，他就暗暗发誓让我一辈子也吃不上他做的饭，谁稀罕呢。”
傻柱拿着菜刀，“行了，你俩不用你一言我一语，再说我不做了，你俩请客下馆子去。”
“哦，我们农村人进城了，不是你这城里人做东？”
傻柱说，“你们两个两张嘴，我说不过你们——”
他无意瞟了一下墙上的伞，要是秋叶在就好了，秋叶有文化，能怼许大茂和娄晓娥。
娄晓娥碰一碰许大茂的胳膊，让他少说两句。
“傻柱，好事多磨，好刀多磨。”
傻柱拿起菜刀，手起刀落，许大茂只听得“当当当”大小均匀的声音。
娄晓娥说，“大茂，有段时间你不是也钻研做饭呢？就傻柱这切工够你练二十年的。”
娄晓娥情商高，刚看到傻柱想媳妇，说点人家爱听的话。
许大茂举起大拇指，“家有贤妻。”
娄晓娥指了指后院，“刘海中的帐，咱们就这么算了。”
“娥子，耐住性子，以后过段时间，我就过来重提往事，让他不得安生。”
正说着，听着一帮人闹哄哄的进了院。
傻柱也探过头来，“你俩去看看，今天咱们院子是热闹了啊。”
许大茂拉着娄晓娥就往后院赶。
二大爷家的大门已经被打烂了玻璃，明晃晃的一地，很刺眼。
好家伙，刘海中树敌不少啊，他们两个来软的，直接有人来硬的。
刘光福指着二大爷家的家门，“兄弟们，甭管他是不是我老子，他敢看不起农民兄弟，看不起我们没有工作一颗红心的青年，该不该教训！”
“该！”
娄晓娥眨巴一下美眸，“大茂，那不是刘海中的小儿子刘光福吗？”
“可不是，这年头，就是现世报啊。”
娄晓娥叹息，“让自己儿子把家砸了，那感觉不太爽！”
“他活该他，平常对孩子除了打就是骂，孩子心里一直憋着火呢，也是这当儿出出气！”
二大爷站在门口伸手一指，“刘光福，你还姓刘不，你还敢打老子的主意，砸老子的家？”
刘光福也指着二大爷，“你是什么老子啊，你简直不配当老子！”
二大妈刚刚不哭了，眼下又哭起来，“光福，你这是胡闹啊！”
“妈，我没有胡闹，我爸他犯了错误了，我当儿子的有责任替他纠正。”
说完这话，刘光福回头向着许大茂微微一笑。
许大茂顿时感觉不好了，他小声，“娥子，合着这出戏是专门给我看的，这小子打我的主意。”
“什么主意？”
“还什么？他不想在这里混着了，估摸着想跟我上山下乡。”
许大茂明白，有了上山下乡的资历，再回到城里会有比较好的安排。
眼下二大爷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儿子的工作安排。
二大爷跟刘光福手下一帮混混对峙，只听到碗碟掉地的声音。
刘光福走过来，向着许大茂的方向。
“许哥，当年我爸对不起你家，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许大茂说，“甭废话，有什么事快说。”
“您不是在凤凰上一代挺有威望的，我想让您从村里开个介绍信，就是让我去你们那里上山下乡去。”
他言语委婉，“我身体比不得我二哥，我可不想去黑土地挨冻去！”
许大茂和娄晓娥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猜对了吧。
许大茂怎么能带刘光福这样的祸害回村。
“光福，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农民，再说，现在我们那边没有指标。”
刘光福憋气，本来想趁着这档事从许大茂这里讨个好的。
他依旧陪着笑脸，“等有指标了，大茂哥，你可想着我。”
许大茂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敷衍两声。
二大爷一个搪瓷盆扔了过来，刘光福往家门走。
“啥意思啊，爸？”
“你甭喊我爸，快滚！”
本来许大茂是一个外人都让自己丢尽了脸，这次刘光天和刘光福，可让自己直接没脸了。
二大妈说，“光福，快和你爸低头认个错！”
“我没错，他说了，他不是我爸——”
“兄弟们，我们走！”
看着杯盘狼藉的家，二大爷摸着胸口，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许大茂和娄晓娥回到傻柱屋里，菜做好了。
“刚刚后院吵什么啊？”傻柱问。
“还能吵什么，刘光福抄家伙把二大爷家砸了！”许大茂道。
“什么？儿子砸了老子的家？”
“也不至于，就是撒撒气！刘光福这些小心思，想着讨好我，让我给弄个指标，跟我回村——”
傻柱问，“你答应了？”
“傻柱，我要是答应我就真傻。我们这一代，包括晓晓这一代，再也不想和他们家有什么瓜葛？”
傻柱嘿嘿笑着，“那刘光福白砸了？”
三个酒盅满上，傻柱举杯，“许大茂，娄晓娥，下次你俩来别空着手。”
“不是，傻柱，吃的，没少给你带啊，怎么还赚不够一顿饭？”
傻柱扇乎着手，“想哪里去了，我是说，把你儿子抱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