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爷大声打着呼噜，许大茂睡意全无，想起村长大爷甩二大爷耳光。
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因为，他亲爹都没为他出过头，从没。
这血缘关系真他么是最重要的吗？
有时，也不见得。
他好像有那么点理解，一大爷为何对傻柱好了。
傻柱在雨水屋里辗转反侧，许大茂一来他比谁都忙活。
可这忙一天下来，又觉得心里不空落。
自语，“你说我都快当舅舅的人了，享不了清福啊，雨水。”
许大茂一夜无梦，起床时，床上空无一人。
他一个鲤鱼打挺，不会吧？
村长大爷自己溜达去了。
可别再去后院了，他实在不想今天再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想媳妇，想儿子了。
从门玻璃一看，好家伙！
村长大爷和一大爷正聊得热火朝天。
一大爷握着村长大爷的手，喊，“老哥，下次来，去我屋里，咱俩喝两盅，我好好和你唠唠这院子里的事，大茂没我知道的多。”
“哎，秋里，我给您带我们凤凰山的小米绿豆。”
贾张氏听着院子里吵嚷，“淮茹，你说着许大茂一回来，想耳根清净都难。”
“这次带了个土老帽，把刘海中打的眼冒金星。哎，我说，这许大茂和刘海中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秦淮茹不说话，因为如果不嫁给贾东旭，她也是土老帽。
她爹和村长大爷一样，现在还在种地。
心里没来由的不喜欢听婆婆的说道，婆婆说话从来不想他人感受。
许大茂折回屋里，隐隐记起系统说的“厚”礼。
他带着九分不屑，一分期待，拖出了床底下的一个纸箱子。
很重，很重！
这时候，傻柱正进来，“许大茂，你从哪里淘的破烂，去潘家园了？”
“要你管？”
许大茂打开箱子，一堆小人书，不，确切的说是连环画。
摞起来的确很厚，很厚。
“还说不去潘家园，这都有五几年的小人书，给你儿子看的吧？”
许大茂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就是给我儿子买的，眼馋吗？”
“我不眼馋书！”傻柱咽下去后半句，眼馋儿子。
许大茂抬头看了一眼破伞，掐指一算。
“不用一副苦瓜脸了，神算许都说过了，好事多磨。”
傻柱没有接茬，转移话题。
“你那个老爹真是自来熟，你看看和一大爷聊得唾沫星子飞了一院子了。”
许大茂站在门前，听一大爷说，“柱子，好人，炒一手好菜。许大茂以前犯浑，现在也算个好人。”
村长大爷不依了，他不许别人讲许大茂半个不好。
“什么叫算个好人？大茂，可是绝好的好人。在村里跟我种地，整天牵挂四合院，要不我哪知道这么些院里的事。”
一大爷点头，“是，当年许大茂家的事，老哥，我心里有愧。”
“都过去了，我就不喜欢翻陈芝麻烂谷子。以后，不许说我家大茂。”
……
贾张氏再次掀开窗帘子，“两个老头子，有啥好聊的？”
许大茂抱着箱子出来，看到村长大爷，“我给晓晓买的，咱走吧，大爷，你不牵挂我大娘啊？”
“你不说，我不牵挂，你一说，我还——”
旁人不知道，许大茂可了解这一大爷和村长大爷为何这么多聊的。
他俩命运相同，都没子女，都对老伴儿不离不弃，都指着将来有个养老送终的。
傻柱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傻柱，等下次来，我带儿子来，给你解解闷。”
傻柱摆摆手，“算了，就你家娄晓娥，回去数数再少根头发丝，还不跟我急？”
“我家媳妇觉悟多高啊，被你说的跟什么似的。”
村长大爷抬头看傻柱，“傻柱，吃你做的饭，我回去还能香三天。”
在回村的公交车上，许大茂看着厚礼。
[小酷，这厚礼真厚，摞起来有我高了都——]
[主人，您满意就好。]
[估摸着，小主人能满意，不过他现在还大字不识。]
[主人，给您看的啊。这可好看啦，这些绝版，这些要是放在五十年后那——]
[我看了，最贵的一本两毛四，别吹了。等五十年后，都是灰……]
小酷不说话了，[主人，小酷羞羞，然后，告诉主人好消息，小酷已经是粉色的了。]
粉色的裤衩，许大茂黑红的脸上一臊。
[行，等我变得更白，你就变得更红！]
[主人，等我变红之后，那就不是这样的礼物了——]
豪礼，谁信呢？
史上最小气的系统小酷，在冷场三分钟之后，关闭了心语系统。
村长大爷满心欢喜，逛了北京城，打了刘海中，结交了易中海，吃上了傻柱的饭……
收获颇丰，回去又能和老婆子吹一阵子。
许大茂一回来，大娘赶紧回去见他老头子去了。
“娥子，辛苦你了——”
“大茂，一箱子买啥好东西了。”
“咳，就是给晓晓提前准备的小人书。”
“这么多，他能看得完吗？”
“谁说给他看的，我们两个也看。”
许晓趴在床上，把所有的小人书都翻了个儿，一会儿堆成山，一会散落一床。
许大茂感叹，那就算是礼物给对了吧。
躺在床上，许晓已经睡着了。
许大茂看着儿子，“你说，就这一两天没见，感觉又长个了——”
“孩子，就是一天一个样儿。”
他抱着娄晓娥，“娥子，我也长了——”
娄晓娥笑着，“不往回缩算好的了，我以前记得书上说的，人啊，二十多开始就往回缩。”
许大茂蹭着娄晓娥，“我不是说那个长。”
娄晓娥想到了什么，一脸羞红，“大茂，你还没个正经的了？”
“跟自己的媳妇正经啥啊，正经，那是给外人看的——”
“娥子，我想你了。”
娄晓娥看着儿子，“把孩子吵醒了——”
“吵不醒，玩了一下午累了。”
“那你陪着大爷逛京城不累？”
“还不够累——”
娄晓娥看着他的一脸坏笑,“德行。”
许大茂欲行其事，娄晓娥想起什么，“大茂，傻柱家里就你们三个爷们吃饭？”
许大茂正浑浑噩噩想着那事儿，顺口，“还有秦京茹。”
“秦京茹”三个字，引爆了娄晓娥。
许大茂只觉得腿一软，整个人便栽到了床底下。
“娥子，我求饶，我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