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一定是成心的,许大茂看着尿湿裤子的许晓,一下子泄气了。
每次关键时候,他就跑出来捣乱。
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分行事,还不能弄出大的响动。
有孩子的,那自行体会。
比做贼稍好一点,许大茂琢磨。
等这孩子能流利的说话,万一半夜醒来怎么办。
“你爸爸在和你妈妈做运动。”他是打算这么解释。
娄晓娥又找裤子,又给许晓洗屁股,忙的满头大汗。
许大茂还站着愣神,娄晓娥瞄了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就那点事儿。
“大茂,快过来搭把手,换裤子,晓晓一点都不配合。”
许大茂收回九霄云外的活色生香。
“晓晓,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娄晓娥利索地给许晓换上裤子,一边道。
“你啊,不用老盼着他长大,他长大,咱都老了。”
许大茂一脸色相,“谁说的,我家娥子永远十八岁。”
他碰一碰娄晓娥,“还记得咱们初相识的时候没,你看电影哭得梨花带雨——”
“我定眼一看就认定了,你,这个人是我媳妇——”
娄晓娥冷哼一声,“算了吧,刚结婚那阵子,你偷腥的事咋不说?”
许大茂死不承认,“没有的事,我告你娥子,轧钢厂那帮人就见不得我好,栽赃嫁祸。”
他继续,“尤其是傻柱,什么狗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娄晓娥揪住许大茂的耳朵,“以后,你要是敢,我可是见一个打一个。”
许晓乐得嘿嘿笑,对老子那是没有一点同情心。
许大茂许诺,“娥子,要不你给我裤衩上个锁,钥匙你拿着。”
“恶心不恶心?”
这时候一个嫩生生的声音,“不呢(恶)心。”
我的天!
“大茂,我就说不能老说这些不中听的,孩子都听到了,学坏了怎么办?”
许大茂不以为然,“能听懂了,我算他能!”
看着娄晓娥一心扑在孩子上,许大茂苦辣酸甜五味杂陈。
现在又要哄睡许晓,许大茂识趣地出了院子,一看凤凰山,到处都是人影。
秋收完了,农民也不能闲着,有的挖野菜,有的挖中药,凤凰山好啊,到处都是宝。
来了凤凰山,他才知道以前四合院的狭隘。
不是,是以前住在四合院里,心的狭隘。
傻柱每天临近饭点都是最忙的时候,他可没有许大茂开门见青山的闲情逸致。
刘岚依在门框上,看着傻柱领着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徒弟,煎炸炒煮——
“何主任,我就服你,能把大锅菜做出小炒的味道。”
“那还不是刘主任指导的好!”
虽说心里不服气,但刘岚有李主任那条线。
冷不丁的,给食堂的员工一点优待,马华和胖子之类的就满足了。
想起精致的西点,傻柱望着一锅被奉为美味的“猪食”,一声叹息。
心里叨咕,在轧钢厂干活,累得和猪一样,就算是猪食吧。
打饭的时候,是傻柱最神气的时候。
现在胖子和马华对他的表情语言,已经拿捏十分准确。
谁多给点,少给点,那是从不出岔。
眼镜刘,不是,是刘副车间主任刘才俊操着标准的普通话。
“何师傅,最近我都吃胖了,伙食好,伙食真的好——”
傻柱瞄了一眼那杆儿似的身材,“比你那画图纸的笔胖点。”
刘才俊一点也不恼,嘻哈哈地端着饭找桌子去了。
于海棠袅袅而来,最近被爱情滋润的那更是美艳。
“何大哥,我最近正在减肥呢。”
意思是少来点,傻柱却道,“多吃菜少吃主食。”
百灵鸟展翅飞走了。
秦淮茹低头过来,傻柱一般把头瞥向别处。
马华和胖子怎么能不了解他们的过结,菜从来只多不少。
一个穿着水蓝色工作服的小姑娘,以前从未见过,新来的,据说在宣传科写稿子。
冲着胖子一笑,胖子就酥了,手臂一抖。
马华也一个劲儿笑,傻柱瞅了瞅两个徒弟都是见色忘义的主儿。
不就是小姑娘水灵点,他抬眼一看。
当场一愣:这个小姑娘从哪里看都和冉秋叶有那么几分相像。
不会吧?
傻柱走到窗前,“你,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雨珠。”小女孩怯怯的。
傻柱来了兴致,“巧了,咱俩重名。”
听到这里,女孩脸红起来,“我,我吃饭去了——”
傻柱的心刹那一动,说不上哪里像是秋叶,细看,又不像了。
于海棠走过来,“何大哥,有新目标?”
傻柱在窗户后扬起勺子,“吃你的饭,别噎着。我关心新同志的饭食。”
打完饭,几个人聚在食堂后厨,开吃。
“马华,你消息灵通,那个新来的姑娘你了解多少?”
胖子嘴里塞得满满的,“师傅,你看看,看上人家了。”
“废话,我就是觉得她长得亲切。”
马华头一歪,“亲切的像是梦中之人。”
话没说完,头上挨了傻柱一筷子。
“师傅,你要这样,我这个百事通就不说那姑娘来历了啊。”
“可以不说,但这一星期后厨的卫生——。”
傻柱没说完,马华咽下了嘴里那口饭。
“雨珠,人家是珍珠的珠,师傅,和您那就不是一个字,当然意思差别更大。”
傻柱不满的哼了一声。
“不要把我带上。”
马华继续,“据说是文化大院长大的,从小就喜欢写东西,是我们宣传科从分厂挖过来的笔杆子。”
文化大院,怪不得,是和秋叶气质有几分相像吧。
胖子一个劲的使眼色,马华就是不解风情。
师傅关心的不是家庭背景,工作能力,关键是有对象吗?
马华说了一通仍没到点子上,胖子只好问,“有对象吗?”
马华怒了,“不是吧,胖子,你看上人家了?”
胖子急忙解释,“我哪敢啊,我就是好奇。”
马华神神秘秘,“追求者甚多,但目前还是单身。”
傻柱起身,好像马华的话自己并不感兴趣。
他解了围裙,沿着厂子那爬满了爬山虎的院墙走着。
现在的爬山虎都变成了火红的叶子,每一片叶子都像是思念滚烫。
傻柱情不自禁地哼着,“秋天里的小雨淅淅沥沥哗哗啦啦下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