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等雨水一走,就闭了房门,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去一大爷家。
他这个人藏不住事,憋着一晚上睡不着。
尤其是眼下邀功的活儿,那可是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
我,傻柱,是有本事的——
傻柱来,一大爷有些意外,他诚心道。
“柱子,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傻柱说,“一大爷见外了啊,一会儿您得更谢谢我。”
一大爷一头雾水,傻柱开始念叨。
“那孙子,我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
“刚刚雨水过来通风报信,他不走运啊,去我妹夫派出所报案,说被土匪打了。”
一大爷抬头,“那孙子真说咱俩土匪?”
“别急,一大爷听我把话说完。我妹夫谁啊,堂堂的,铁铁的,反正就是优秀的没话说。”
“王小利这一回是碰上硬茬了——”
一大爷听到这里,冷笑,“只能算他不走运!”
傻柱来劲了,“一大爷,这世道哪不能老让好人倒霉,你说是吧?”
“那你过来就是为说这个?”一大爷看着傻柱一脸贼眉鼠眼。
“啊。我不说我睡不着觉我。”
然后小眼睛四下里瞟,一大爷能不了解他?
一大爷翻箱倒柜拿出一瓶酒,“德行,我这里有一瓶徒弟送的老白干,没舍得喝。”
傻柱忙不迭接过一大爷手中的酒。
“哎呀,一大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就笑纳了!”
“这名字谁取的,老白干,那不就是我吗,老白干。”
傻柱自嘲。
他嘿嘿笑着,“还是一大爷好,这次没让我白干——”
傻柱话多的一箩筐,一大爷打发他,“你们食堂不按点上班啊?”
傻柱把酒揣兜里,“您直说不就得了,我这就走。”
他打了一个哈欠,折腾一晚上,也累了。
傻柱嗅了嗅酒瓶子,好像闻到了滋啦啦的酒味。
秦淮茹躺在床上睡不着,她不敢翻身,怕惊醒了小当和槐花。
棒梗年长,已经到原先婆婆的那个位置睡了——
王小利被一大爷和傻柱打了,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万一,王小利去报案,一大爷和傻柱是不是要进去一趟?
虽说是断了,绝了,但一二十年的情分了。
贾张氏听着暗夜中的长吁短叹。
“淮茹,心里有事?”
“没事,妈,就是老胃病了。”
贾张氏关心道,“要不我起来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妈,忍一忍就过去了。”
贾张氏没有说话,自傻柱不再接济他们家。
怎么着?一家老小非但没饿死,比以前还吃的好。
说明淮茹在厂里表现好,福利多。
这样的媳妇她不守着,不供着,那就是她真傻。
日子如常过着,不觉院子里的花落了,迎来一年最炎热的夏日。
一个夏雨滂沱的日子,许大茂顶着个破斗笠出现在轧钢厂门口。
傻柱打着伞,打趣。
“许大茂,这下好,你直接成落汤鸡了,你不是跟鸡特别有缘吗?看来是!”
看着嬉笑的傻柱。
许大茂抹了一把脸,“你才跟鸡有缘!”
“这六月天娃娃脸,就这个破斗笠是我路边捡的。”
傻柱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许大茂也有沦落至此的时候。
“许大茂啊,许大茂,没想到有一天你也落到汤里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只鸡的事?”
许大茂装傻充愣,“只有婆娘才翻腾陈芝麻烂谷子的,忘了。”
许大茂把傻柱的伞面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小气吧啦的,我要是冻感冒了,去你家赖着你,让你天天伺候我。”
“别介!许大茂,你这爷我可伺候不起。”
雨声哗哗,多少年没见这么急的雨了。
许大茂不想和傻柱废话,他来四合院,是因为看看系统那个家伙还活着没?
谁知道出门时候天气晴朗,一会儿便风云变化。
多像他前些年和娄晓娥的遭遇,天无绝人之路。
傻柱也不说话,一下雨一打伞,他的心思只能往冉秋叶身上放。
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四合院,身子都湿了半边。
到了傻柱屋里,许大茂望着墙上的伞。
“傻柱,论轴,四合院我就服你。”
傻柱转移话题,他最近刻意让自己不去想,不去梦。
“许大茂,跟你说,前段时间咱院那狗,被我痛打一顿,可真他妈解气。”
“王小利?”
“你说老天不长眼,那个瘪三,摇身一变,成了秘书。”
许大茂无所谓,王小利那种人,虽说人人嫌,可是会讨领导喜欢,去哪里都混的不差。
“傻柱,你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我羡慕他,奶奶的,我才不羡慕!”
傻柱继续,“他还去派出所告我,怎么着,结果派出所是我妹夫家的,没戏了——”
不等许大茂发话。
傻柱擦拭着身上的雨水道,“这叫什么?恶人终有报,哎,就是这么个理儿。”
许大茂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现在他对这些家长里短、小小矛盾的不感兴趣。
心道:傻柱啊,傻柱,你这智商和情商也就是混个四合院。
许大茂换上傻柱递过来的,有几个洞眼的白汗衫。
“别嫌破,就它了,没别的,就一身确良半袖还淋透了。”
许大茂左右闻闻,“还好,没什么猪油味。”
“许大茂,我不嫌弃你算好的了,我是猪油,你就是猪粪!”
许大茂不甘示弱,“你炒的菜,还是靠猪粪长出来的。”
傻柱小心的把的确良半袖衫泡到水盆里,浅绿色,变成深绿色。
许大茂白了一眼傻柱。
“你那么多工资都干嘛去了,舍不得二尺布?”
傻柱撇撇嘴没说话,干嘛去了?
都让他购买了西餐有关的餐具厨具原材料了,那个贵。
只是想一想,心都滴答血。
许大茂没再细问,“等哥们买了布,赏你三尺。”
傻柱连连摆手,“别,你买的,怕不是的确良,是三尺白绫了。”
傻柱做着动作,“往梁上那么一套,我就不用穿的确良了,因为我已经变凉了。”
许大茂斜眼,“傻柱,我发现你这人总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傻柱也回怼,“许大茂,你要是真有好心,就立马闭嘴,站着别动,让我打个够!”
“手痒了是吧,来啊!看看谁厉害。”
傻柱盯了一眼许大茂胳膊上强壮的肌肉,“我还是先熬锅子姜汤祛祛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