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我,我……”
傻柱结结巴巴,以前就觉得媳妇周身像是笼罩着光,今天更是。
现在他更觉得自己是一撮小黑暗,笼罩在光明中。
傻柱啊,你又狭隘了。
“你什么你,你还想和我离婚?”冉秋叶气呼呼地问。
“不,死也不离。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会给你时间,会等你,哪怕是,哪怕是一辈子!”
冉秋叶才从激动的情绪里缓和下来。
“傻样!”
傻柱伸出他用肥皂洗了三遍的手,想去牵冉秋叶的手。
可刚碰到手指尖儿,他又缩回来了。
他想得寸进尺,可惜还没长那个胆儿。
冉秋叶感受着他的犹犹豫豫,哼,当初不是很主动的?一点都不爷们。
她找到傻柱的手,握住。
傻柱像是明白了什么,也紧紧握住冉秋叶的手。
“哼!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保卫科科长呐!”
傻柱赶紧缩回手,这声音不是二大爷吗?
这成心坏自己好事,这四合院还真是不让人呆了!
傻柱和冉秋叶抬头均是一愣。
眼前的二大爷穿着白衬衣,衬衣的胸口袋里塞着一支钢笔。
银色的钢笔帽特别闪亮。
他倒背着手,“傻柱,你见了厂长,怎么不问好呐?还想不想干了——”
傻柱纳闷,二大爷打扫锅炉房,怎么就变成厂长了。
“二大爷,您荣升了啊?”
“我现在是咱们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刘厂长,你知道吗?”
傻柱摇摇头,“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厂里都没有公布,二大爷痴人说梦吧。
这时候,二大妈追出来,“老头子,谁让你跑出来的啊?”
傻柱赶忙问,“二大妈,二大爷这是?”
二大妈低头抹泪,“造业啊,你二大爷得了怪病了。”
又继续,“我们家风水不好啊,要不就是被贾张氏给传染了!”
精神病还有传染的?
二大妈要拖拽二大爷。
“早知道当初听那个农村人的,把地面垫高一点,风水好了,兴许咱家不出这么多事了——”
二大爷骂咧咧,“别拉我!一会儿我还要去总厂开会,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
冉秋叶望着二大爷二大妈。
傻柱一声叹息,“二大爷年轻时候就想当官,这好了,真当上了!”
傻柱说,“走错一步啊,当年要不是他为了当官发财查抄许大茂家,也不会落得个这样的结局。做得绝了,后路没了——”
冉秋叶联想到自己家的命运,“当年我们家还不是,我爸现在说起来都感激你。”
“一家人,感激啥,再说了,那也是我爸。”
傻柱指着锣鼓巷,“还记得当年那家修车铺不?我那轮子一到手,他就挣了你十块钱。”
傻柱望着冉秋叶,“不过,我赚的更多,我直接赚了老婆孩子啦。”
看着傻柱得意洋洋的样子。
冉秋叶打趣,“你也快和二大爷一样了。”
傻柱回过神来,“行了,二大爷纯属于咎由自取。”
说完了,又问,“咎由自取这个词我用的怎么样?”
“行了,你还是和以前那样说话就可以,我听着怪别扭的。”
傻柱想到这些日日夜夜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说话拽一拽。
傻柱停住脚步,“快不用送了,我再送你回文化楼,你自己我不放心!”
冉秋叶想着小当和槐花短时间内还接受不了自己。
“好——”
傻柱身披晚霞,把他的仙子从锣鼓巷又送到了文化大院。
在文化大院门口,傻柱磨磨唧唧,“那个秋叶,要不,要不你有空我就陪你压压马路。”
“也好,我们做教育压力蛮大的。”
“你想吃什么?伞伞想吃什么?我随时给你们做。”
确定了冉秋叶的心意之后,傻柱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他的内心狂喜不断。
“你啊,能照顾好你,和小当槐花就不错了。”
两个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被旁边一个哼哼声打断。
“许大茂,你不会跟踪我吧,怎么哪里都有你!”
许大茂抱歉地朝冉秋叶一笑,“冉老师,打扰了。我来找傻柱是问点事情。”
冉秋叶识相,“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都看不见人影了,傻柱还在张望。
许大茂伸出一只手在傻柱跟前晃了晃,“喂,喂!”
“喂你个头,许大茂,你真是阴魂不散呐。”
“我是真有事——”
他附在傻柱耳边,“我快要当爸爸了!”
“这有什么好新鲜的,你不是许晓他爸吗?”
“是我们家娥子,我们家娥子又有了。”
傻柱掂量着又有了的意思,好像明白了。
“有了,那就有了呗。我们家有三朵金花!你甭在我跟前显摆。”
傻柱指着大路,“你要是见了我,就为了说这个,那请回吧。”
许大茂嬉笑,“来找你就是喝两盅,有三件喜事:一个就是我又要当爸爸,再就是我又升官了,还有就是二大爷疯了。”
傻柱认真听着三件好事,对他来说没有一件是好事。
去年刚送走了贾张氏,这后院又疯一个,四合院永无宁日。
许大茂当官发财,只会让自己添堵。
许大茂碰一碰傻柱,“我可不是为了来显摆的,我就是为了让哥们分享分享。”
傻柱想到冉秋叶的态度,狐疑地看着许大茂。
“你们家娄晓娥没守着冉秋叶说我坏话吧?”
“说起这个,你得感谢我们家娥子,还有我,你没发现你们的关系比以前更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牵个手都被二大爷那疯子打断。
傻柱不相信,“你不给我落井下石就好了!”
“天地良心,傻柱,我在冉秋叶跟前那是极尽美言你,要不然你能送她回来,还让你卿卿我我。”
“什么卿卿我我,弄得和偷偷摸摸似的,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说到夫妻二字,傻柱也觉得有些窝囊,有这样的夫妻吗,还不如刚谈恋爱那会儿。
一家国营小饭店里,傻柱和许大茂对面而坐。
“这次您甭喝酒了,要不见了你媳妇又得刺得我,说实话,我还对娄晓娥那个女人挺犯怵的。”
“犯怵就对了,我媳妇,那是无言自威!”
“说的和女罗刹似的。”
“去去去,我们家娥子就是天上的嫦娥转世的。不,反正就是天上的仙女。”
许大茂一杯酒下肚,竟熏出眼泪来。
“傻柱呀,你不知道,我听到二大爷疯了的时候,开心呢。”
他摸着心窝子,“我就知道,不用我出手,老天爷就出手。”
傻柱抬头,“可不,举头三尺有神明。”
许大茂举杯,“为我们的好日子,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