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让我猜猜谁念叨你。”伞伞就是个小机灵鬼。
“嗯——是爷爷,不,是姑姑,不,那肯定是大茂叔叔了。”
傻柱一听来劲了,“你大茂叔叔念叨我,那准不是什么好话!”
伞伞平日里可没少听爸爸和大茂叔叔抬杠,两个人一见面就互掐,可谁有个困难了,对方也不会坐视不理。
她撇撇嘴,“大茂叔叔,还是蛮有意思的一个人,爸爸,他说他会放电影,真的吗?”
小当过来,“伞伞妹妹,许叔可会放电影呐——”
何伞立马表现出一副羡慕的神色,“小当姐,许叔可真能干!”
小当瞥了一眼坐在台阶上不大高兴的傻爸,给伞伞递了个眼色。
小姑娘会意,“许叔虽然能干,但在我心里,咱们爸爸才是最能干的,是吧,小当姐?”
小当使劲点头,“傻爸最棒了,爸,那个我晚上初中同学要去国营利民饭店吃饭去,晚一点回来!”
说着就要出门,傻柱拉住小当,“闺女,回来,你就两手空空的去。”
说着给小当塞了一张五元巨款,“也给同学买个冰棍啥的,这和同学交往,就不能太小气了——”
小当爽快地收下,蹦跶着出了门。
伞伞神神秘秘,“爸,我瞅着小当姐肯定是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了。”
傻柱眯缝着不大的眼睛,若有所思:这伞伞才多大孩子,哪知道喜欢是怎么回事?
“伞伞,最近许晓没找你吧?”
“昨天才找过我呐,他可真烦,还让我帮他看妹妹,说什么将来也是我妹妹——”
听了这话,傻柱腾的从石阶上坐起来。
“伞伞,你可离那个许晓远一点,别有一天把你卖了还给他数钱——”
“不会吧,爸爸,再说了,谁卖谁还不一定呢。”
说这话时,傻柱分明看到姑娘脸颊上淡淡的红晕。
这——不能,虽然这几年他和许大茂相互帮衬,可和他亲上加亲,他可不干,死也不干——
总之,他看不上许大茂。
再看看自己的闺女,哪里都顺眼,决不能便宜了许大茂家。
转眼间,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傻柱在早晨照镜子的时候,拔掉了顶门上的三根白头发。
看着后移的发际线,他把后头的头发往前梳了梳。
“伞伞,领着你弟弟去院子里玩一会儿。”
冉秋叶现在是有时候住在四合院,有时候住在文化楼。
傻柱呐,媳妇去哪里他去哪里,狗皮膏药一样,他怕一不留神,媳妇再长了翅膀飞走了。
冉秋叶明白傻柱的心思,“你看我现在,一只胳膊拽一个,有了翅膀也飞不走了。”
傻柱甜甜的,“媳妇儿,今天是轧钢厂开工资的日子,说吧,你想买啥?”
冉秋叶笑着,“傻柱,你可别去供销社贡献你那点工资了,你看看给我买的那堆衣服都压箱底了。”
她看着傻柱,“我现在在教育局上班,可不能穿的太花哨了。”
傻柱抱住冉秋叶,“秋叶啊,那你就在家里穿给我看,赶明我给你都买成睡衣——”
冉秋叶脸上一热,“老夫老妻的,说这些个干嘛呀。”
“什么老夫老妻的,我感觉还没过热恋期。”傻柱道。
冉秋叶描眉画眼,“那几年,不让化妆,现在好了,满大街都是描眉画眼的。”
她放下口红,“傻柱,我感觉好日子就要来了,这世道说不定还要变一变——”
她微笑,“上次开会听领导们讲的,高考很快就要恢复了。”
傻柱脸有点僵,当年许大茂家两口子双双复习,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秋叶,你说许大茂上头是不是有人啊,两年前他就和娄晓娥准备考试了。”
冉秋叶看着傻柱,“说起这个,我真佩服许大茂的,当年扔掉供销社的好工作,别人都说他傻,他才是最有远见的。”
傻柱听不得别人夸许大茂,这个人还是自己媳妇。
“他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好一点。”
冉秋叶拍着傻柱的肩膀,“怎么,酸了——傻柱,说不定哪天我也辞职了。”
教育局副局长,这些年可是媳妇起早贪黑混上的。
“秋叶,你的爱人我何雨柱全力支持你,你要是辞职,我养活你——”
要是以前的傻柱,肯定战战兢兢地说,“别啊,媳妇,多好的工作。”
冉秋叶看着窗外的老杨树,“大家都在成长,都在改变。傻柱,你也要做好各种准备。”
什么准备?轧钢厂食堂多少年了,都是傻柱的老大,难不成还有人比他更摸得清几千工人的胃?
绝对没有,傻柱满满的自信。
“你没听我们厂里的工人都说啥,我们的饭碗都在傻柱手里呐。”
这一说,傻柱胡同大爷的优越感又来了。
冉秋叶说,“前几年,我早料到国家肯定会越来越强,形势也会越来越好。傻柱,抽空我带你出一趟国吧?”
傻柱连连摆手,“别介,北京城我都没出去过几次,这坐飞机,再啪嗒掉下来——”
冉秋叶叹口气,“你啊,就老在这四合院吧——”
感受到媳妇的愠怒,傻柱赶忙说好话,“刚开玩笑的,别说你让我坐飞机,就是让我坐火箭,上刀山下油海我也去!”
冉秋叶背上小包,“别忘了去接伞伞放学,再去文化楼那边接家宝,我爸爸看了一天孩子那肯定累了。”
自从冉秋叶生了儿子之后,冉爸毅然回到了北京,带外孙子。
傻柱擦着皮鞋,“忘不了,忘不了,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命根子。”
一天,傻柱刚接上何伞,许大茂领着许晓走过来。
许晓见了何伞,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伞伞,都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你想没想我?”
“许晓,你没发烧吧,离上次见面才三天。”
“我可想你了,你看看,最近我学了一招怎么打玻璃珠子,来,给你演示一下。”
许大茂无奈叹口气,傻柱也叹口气。
“你叹什么气?”
傻柱眯缝着眼,“我是叹气天怎么这么热,热得让人有想揍小孩子屁股的冲动——”
你看看,那个许晓,借着教闺女打玻璃珠子拉闺女手,闺女可吃亏了,他能不叹气吗!
许大茂嬉笑一声,他怎么不明白傻柱的心思。
“孩子们闹着玩的,我跟你说啊,将来啊,眼界高了,就看不上这些什么胡同里的姑娘了——”
“我们伞伞那可是国外长大的,英文贼溜,什么胡同姑娘?”
“我不跟你犟,傻柱,不过我们家许晓,算命的可说了那是大富大贵之人!”
到时候,说不定晓晓还真看不上你们家何伞呢,天涯何处无芳草?
傻柱斜了一眼许大茂,“大富大贵?”
许大茂眉毛一挑,“那可不,虎父焉有犬子?我和娥子就要上大学了!走向人生新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