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听了这话有点懵逼，那天媳妇说许大茂两口子上大学，他还以为是玩笑。
许大茂啊，许大茂，你真的憋了这么大一个屁！
好笑不好笑——
傻柱脑补着，娄晓娥和许大茂带着孩子上大学的情景，开玩笑的吧。
他皮笑肉不笑，“都三十好几了，那书还能读进去吗？”
许大茂看着天上的流云，“风云变幻，傻柱，但你脑袋里有货，就敢和天叫板！”
傻柱想到自己滋润的小日子，“许大茂，你到底是想干嘛啊？”
当初从供销社联社辞职，傻柱就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许大茂指着稀稀拉拉的楼房和四合院，“傻柱，我的梦想就是让许大茂这个名字越来越响亮——”
傻柱起初掩嘴而笑，一会儿哈哈大笑。
他指着许大茂，“许大茂，那西山枪毙犯人，喊名字就很响亮！”
“傻柱，你真是死性不改，你要是不变化，总有一天哭都来不及——”
傻柱自信满满，“吆喝，我们轧钢厂离了我还真就转不了，我告诉你，人是铁饭是钢，你看着，我那是身居要职啊。”
正美美的想着当食堂主任的各种风光，一盆凉水泼下来。
“那要是没了轧钢厂呢？”
傻柱气得直瞪眼，“开玩笑呢吧，上万人的厂，能说没就没？我告诉你，许大茂，这大炼钢事业只会越来越红火！”
许大茂嗤之以鼻，“谁知道呢？别把话说这么绝了，我当年要是早打算，那混的比现在要好！”
还想怎么好啊？这个许大茂站着说话不腰疼。
话不投机半句多，傻柱一想到许大茂两口子去读书，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
许大茂疯了，娄晓娥也跟着一起疯。
他接下来要好好管一管伞伞，千万别和何晓走的太近。
要不然，也得传染他们家的疯病——
悻悻然回到家里，冉秋叶正在泡胖大海。
“开了一天的会，嗓子都冒烟了——”
傻柱忙道，“一会儿我给媳妇熬点银耳粥，下火的。”
他放下皮包，打发何伞和小当出院里玩去了。
“秋叶，今天我碰着许大茂了。这两口子说准备过阵子考大学，好笑不好笑？”
本以为冉秋叶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奚落几句。
谁知道媳妇满眼崇拜之色，“傻柱，许大茂和娄晓娥这一步是走对了——”
走对了？傻柱不明白。
但听媳妇道，“确实，很快就恢复高考了，教育局都在讨论这个问题，而且国家正是需要人才之际，考大学正是最好的时机。”
傻柱自语，“上大学真有那么好？”
“书本本身的知识虽然有限，但是上了大学开阔眼界，结识人脉，正是将来干一番事业需要的。”
看着一脸懵的丈夫，冉秋叶解释，“知识就是革命啊，这个知识是认知是见识，傻柱，我敢和你打赌，四五年之后的许大茂两口子绝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
傻柱品了品，许大茂说的话他不太信服，但媳妇一说，他也觉得许大茂那贼精的一个家伙，可是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
傻柱轻声问，“媳妇，你不会学许大茂吧嗒辞了工作去考大学吧？”
“我没那个魄力，不过，我在国外的时候，已经读了大学了——”
国外的大学，傻柱怎么从没听冉秋叶提起过。
念书是傻柱的短板，冉秋叶怎能伤他的自尊。
她轻描淡写，“我读的大学就是混日子的，说实话对我来说用处没多大。”
傻柱点点头，这才找到一点点的平衡。
莫说没用，用处大了去了，教育局一些和国外的交流研讨活动，都是冉秋叶联系主持的。
没有办法，相识之初，他和傻柱就是有差距的。
这个差距不是说她多优秀，傻柱多窝囊。
他们压根就不是一个赛道上的人，真正打动冉秋叶的就是傻柱小眼睛闪烁的那份真。
她从来不想改变这份真。
是夜，傻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许大茂两口子要考大学，媳妇也早在国外读了大学，这相比之下，就自己一个文盲。
他吸了吸鼻涕，瓮声瓮气的，“早知道当年工农兵推荐，我就厚着脸皮上了，现在想，也没机会了。”
他以为冉秋叶睡着了，谁知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傻柱，这人和人是没有可比性的，你想啊，要论伙食好，那不还是咱们家！”
傻柱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秋叶，得嘞，有你这话，今晚我是能睡着了——”
如果是阿猫阿狗的上大学，对傻柱刺激没多大，可那个人是许大茂，他总是忍不住计较一番。
筒子楼里，许晓已经哄着许多睡着了。
许大茂还在翻书，听床头上的娄晓娥道，“大茂，快不用临阵磨枪了！”
许大茂合上书，“也是，还不如有着功夫和娥子温存一下缓解压力。”
娄晓娥想着自己说了还不如白说，想早睡是不可能得了。
第二日一早，迎着新生的朝阳，两个人打扮得年轻轻的，器宇轩昂地走进了考场。
“加油！”许大茂和娄晓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一个男同学探头探脑，“喂，兄弟，那姑娘谁啊，长那么好看，你要认识给我介绍一下呗！”
许大茂用铅笔盒打了一下那位同学。
“我说，你看不出来啊，还是装的，那是我媳妇儿，俩孩子妈。”
同学捂着头，“真没看出来，看上去她就二十岁的样子吗？”
许大茂使劲瞪了男同学一眼，“我媳妇的主意你也敢打，等考完和你算账！”
男同学赶紧求饶，“大哥，快饶了我吧，我有眼不识泰山，我——”
叮铃铃，铁铃铛被敲响。
许大茂和男同学赶紧落座……多少年，没体会到考场的紧张气氛了。
许大茂写上自己的名字，从容地答题——
已经被遗忘的小酷上线，许大茂落笔行云流水。
[有超级强悍的外挂，我还努力个球啊……]
[主人，话不能这么说，就是因为您努力了，外挂才更强悍嘛！]
许大茂咬着笔尖，[差不多能考上就行，我可不想当什么状元之类的——]
小酷红色闪耀，[我和主人心连心，我有多红，主人就会有多红！]
许大茂信心满满地交了卷，看到隔壁的娄晓娥，他打了一个响指！
自然地挽住媳妇的胳膊，然后回头看着男同学那唯唯诺诺的脑袋说。
“以后，把眼睛擦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