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抬头,“噎死你,许大茂!”
许大茂见傻柱气消了一半,“你要是嫌我不够真诚,那明天我可以找报纸的朋友给你来个采访,上好人榜!”
傻柱精明,“不干,那纯粹是为了给你自己贴金!”
娄晓娥目光闪烁,“傻柱,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当年我误会了你,今晚我请客!”
“你们两口子甭唱双簧了,你们的钱不是装一个口袋吗?”
何伞伞从没见过爸爸生这么大的气,还是为了一只鸡。
至于吗?
闺女都是父亲的小棉袄,何伞晃着傻柱的胳膊,“爸,不就是一只鸡吗?”
“闺女,你不知道,爸爸可背了二十年的骂名,绝不是一只鸡能挽回的!”
傻柱指着自己的脸,“胡同大爷,最要脸,那件事就是你爸爸我脸上的灰!”
许晓见干爹不肯下台阶,这可怎么办?
他过来拉住傻柱,叽叽喳喳说了一番,傻柱忽然就阴转晴了。
“好小子,那还等啥,一起去,我非要把许大茂吃破产!”
冉秋叶插不上嘴,毕竟当年的偷鸡事件她还没来四合院,她没有发言权。
看着呆愣在一旁的棒梗,不知道是自己个行动,还是跟随大家一起。
傻柱白了他一眼,“小子,不跟着去吗?你有种——”
小当赶紧拉上棒梗,“哥,愣着干嘛,我还有话对你说。”
冉秋叶走过来,“走吧,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家人。”
棒梗想起北风呼啸的北大荒,想起为了争一个馒头兄弟间的大打出手。
好在,那段岁月已经成为过去。
他轻声“哎”了一声,跟随着有说有笑的队伍向前走去。
席间,许大茂主动邀请棒梗,“来许叔公司,干吧,司机,保安,业务员任你选——”
傻柱心想这你也和我争。
“许大茂别挖我墙角,棒梗还是去我的分店里,学好西餐手艺,一辈子饿不着。”
棒梗为难的,“许叔,叔,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有工作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啊?”
“我在西直门那边开了一家特产店,东北特产店,买卖还不错!”
“行啊,自己当老板啦!”
许大茂回想,“叔跟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村里锄地——”
傻柱鼻子哼哼两声,“你不去看小当我还以为你一路乞讨来了。你混成这样,为什么不看看小当?”
小当和槐花一脸期待地看着哥哥棒梗。
“叔,我在四合院门口偷偷看过好多回了,我,我,对妹妹有愧!”
小当可是火辣脾气,一拳头打到棒梗肩膀上。
“你不认我和槐花,才是真的有愧!”
娄晓娥过来,“棒梗,你妈可是敢爱敢恨的女人,你的性格不像他!”
小当抢先,“娄姨,我妈说了,我哥随我爸——”
众人皆不言语,棒梗埋头吃饭,饭菜什么滋味他品不出来。
这种“家”的感觉,久违了。
虽然喝了一点酒,许叔又跟傻叔吵了起来,他感觉吵得那么亲切。
小当看到哥哥的表情变化,她想这些年,哥哥定然是吃了不少苦。
“哥,既然回来就不要走了,等让傻爸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就在这里安家了。”
“哥没想那么多——”
小当嘴快,“连小槐花都搞对象了,哥,你可真笨呢。”
“姐,谁让你说我的,你答应我替我保密。”槐花嘟着嘴。
“哥是外人吗,傻槐花,赶明你带着哥会会他,要是他将来欺负你,哥为你出头。”
小当推搡棒梗,“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棒梗露出东北狼一样的凶狠目光,“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妹妹。”
小当夹着一颗花生米,“哥,你知道吗?傻爸一吃花生米就念叨你。”
“小时候我偷,不,我拿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花生米。”
兄妹三人想起像小老鼠一样偷吃花生米的情景,笑了起来。
这一次吃鸡饭局,许大茂没喝多,傻柱喝多了。
“秋叶,我开心,我开心!棒梗回来了,我跟秦淮茹有交代了。”
冉秋叶有点酸,“交代就那么重要?”
“重要!”
冉秋叶真想抽掉那只搀着傻柱的胳膊,让他来个嘴啃泥,想想何必呢。
棒梗回来是好事情,她怎么还跟秦淮茹计较,她拥有了这么多。
何家宝跟在棒梗后面,“棒梗哥,你能给我讲讲东北的故事吗?”
“想听,那可长了,还有些比较残忍——”
“想,我从你这里听了,好去许多面前显摆啊。”
啊,原来这么大就想在女孩子面前表现了,何伞和何家宝可真不像傻叔的孩子。
第二天,傻柱就来到了棒梗的店。
我的天,他以为是深胡同里的小店,没想到是一家和当年锣鼓巷供销社一样敞亮的大店。
“叔,开店的钱都是我一分一分挣来的。”
他认真地看着傻柱的眼睛,“都是干净的。”
傻柱拍打着比自己还高的肩头,“好小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叔和你冉姨都是你的后盾,知道吗?”
棒梗点点头,“叔,谢谢你照顾小当和槐花。”
“棒梗,你再说,我生气了啊,再说就生分了。”
傻柱缓缓走过货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去看你奶奶了吗?”
“去了,奶奶身体还好,见了我还是喊爸爸的名字。”
“她年纪大了,能记得你爸爸叫什么,已经不错了。”
傻柱看着所有的商品包装上,都是雪花的商标。
棒梗指着商标,“叔,这是我注册的商标,这些产品都是东北那边原产地。”
他解释,“我的几个兄弟在那边做了农业基地,我从他们那里拿货加工——”
傻柱看着那枚雪花,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那一年四合院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秦淮茹站在雪地里,冲着傻柱微笑。
“傻柱,我最喜欢的就是雪花了,看它们多纯洁!”
“哎呀,姐姐,你都生仨孩子了,还纯洁呐!”
“傻柱!”秦淮茹跺脚,然后抛过来一个大大的雪球。
傻柱眼前只剩下洁白,他好像明白了棒梗为什么毅然去东北,为什么把自己的产品叫雪花。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想念妈妈秦淮茹。
“棒梗,叔收回那句话,说你没良心那句话。”
棒梗却无所谓道,“叔,昨晚我梦见我爸我妈了,他们很快活。”
他望向玻璃窗外湍急的人流,一个穿着碎花的确良衬衫,回头的女子,笑得眉眼弯弯。
“棒梗,妈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