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高明强帮助我进行记录,看到是我梅西好奇道:“怎么又换人了?”
“刚才我听说你完全不知道死亡直播的事情?是这样吗?”我没有回答,直接询问。
“我不知道什么死亡直播啊,我一直不知道我丈夫在外面到底做什么!”梅西回答。
我用望穿之眼观察她的微表情发现很正常,可是之前我在共体术里看到的是什么,其实我进来之前已经让何馨帮我一把了,我把之前自己共体术的内容跟她说了,她和冯思宸给我做了一个视频,我就把连接在警方的vr现场还原技术里,在梅西的面前播放了出来。
当她看到画室里,一个高中女生正在被皮尔斯非人对待,而自己又在背后嘲笑的时候,她也跟着害怕起来,我说道:“你刚才说你不知道自己丈夫在做什么?那这个是什么呢?”
“你们怎么找到的?”梅西惊讶地问。
我故意撒谎说:“我们早就在你们家里安装了摄像头,这些都是我们警方拍摄到的你们犯罪的过程!”
梅西一阵错愕,她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撂了,承认自己也有份参与死亡直播,但她从来没有动手,只是在里面参与扮演者。
梅西也承认皮尔斯就是死亡直播的幕后黑手,有了她的口供,就差不多了。
再次回到皮尔斯的审讯室之后,我把梅西交代的事情说了一次,并且让他听梅西的口供,这次他仰天长叹,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无力回天了,他只好沉吟道:“没错,死亡直播是我第一个开始的,吴信瑞等人只是我聘请的主播,他们一开始都为我服务,但被你们逮捕之后,就只剩下我了。”
“其实在电视台的时候,我们早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个地方的,信号其实是我发出去的,我想把你们一起打尽,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反败为胜,后来我逃走了,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我的,于是回到复水镇,山庄的那把火是我自己放的,我本来只是想混淆你们的调查方向,没想到你们最终还是找到了我。”
“凯莉的确不是我的女儿,3年前的事情你们说的没错,当时我入室抢劫挟持了她的父母,本来想杀人灭口,但遇到情况我只好抱着凯莉逃跑了,由于她的脑部当时在跟我发生争执的时候受到了撞击,失忆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想起那件事的,何医生你厉害啊,是不是你让她的记忆恢复的?”
“你说的没错,本来我直接询问你,根本不能找到突破口,所以之前我一直没有来找你!你以为凯莉失忆了,她就会真的变成你女儿吗?总有一天她都会想起的,你不是她的爸爸!而且昔日你对她们一家都做过了什么,她不会原谅你的!”我义正词严地回答道。
皮尔斯突然发出一阵苦笑:“大名鼎鼎的何神探,看来名不虚传啊,今天被你逮着,我心服口服,可是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关于组织的其他事情!”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组织的事?你这样说不是欲盖弥彰吗?”我反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明刚才是他提起组织的,现在又反口这样说,我也是无语,不过就算他不这样说,我们还是会问到关于组织的事情。
我先离开审讯室,让刘雨宁也出来了,我让她跟我休息下再说,别管皮尔斯了,在走廊的时候,刘雨宁还问我:“他不会说吗?”
“等一段时间吧,待在审讯室的时间越长,他所承受的心理压力会越大!”
刚才我看皮尔斯好像挺口硬的,就故意想从他的心理压力下手,我撤走所有人,只留下一名警员在观察室盯着,让刘雨宁和我一起先去吃顿饭,本来我想到下午的时候再去审讯他,谁知道还在吃饭的过程中,一名警员突然跑进来跟我们说道:“不好了,何队、刘队,皮尔斯,皮尔斯他,刚才在审讯室......”
“怎么了?”看到警员的脸色很不对劲,我也不安了起来。
“他死了!”这三个字虽然简短但却差点把我和刘雨宁都吓倒,怎么会?
皮尔斯竟然死了,还是在审讯室!?
我们连忙放下碗筷,往审讯室里跑,当我们还没来到之前,就闻到里面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同时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是一股特别新鲜的血腥味,而且烧焦的味道也很浓烈,仿佛审讯室里发生了爆炸!
我们才进来,竟然发现审讯桌和老虎凳都炸得四分五裂,而皮尔斯的尸体此刻也完全找不到了,他的身体已经彻底散架,四肢和身体完全分开,地上出现许多零碎的皮肉、血液还有各种浑浊的组织液,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上,完全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到处都是零碎的肉块,墙壁上沾染了不少血液,还有一些类似牙齿、骨骼或者内脏等人体零件都全部粘合在上面。
可以想象到当时发生爆炸的时候,这些人体零件在冲击力的影响下一起溅到墙壁上,我和刘雨宁一起蹲了下来,在一大堆血液和烂肉附近差点被恶心的不行,幸亏我连忙拿出静心丹,先塞给她一颗,自己也含着一颗,我让高明强带我的勘察箱过来,另外是谢楚楚,随后自己先戴上随身携带的乳胶手套。
眼前的尸骸已经是完全粉碎的,想验证当然不能从什么尸斑尸僵了,观察人体的零碎部件,我发现爆炸的位置应该是在肚子里,这种现象好像和之前发生在死亡直播的某个直播间里很像,当时的受害者是一个女人的。
我一阵恐惧,在老虎凳的碎片附近竟然找到了一个摄像头,我连忙就喊道:“刘雨宁帮忙找一下中继器!”
“你自己怎么不找啊?”刘雨宁虽然含着静心丹但还是戴上口罩,她绕过一堆血肉,在一处墙壁的前面找到了中继器,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肯定,皮尔斯刚才居然还在直播!
这可是公安局的审讯室,他这个疯子,他竟然在审讯的最后阶段还直播,把自己的身体炸成这个样子,他这是敬业吗?疯子!他知道我们会问他关于组织的事情,害怕自己始终会说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只要他一死,即便我们解决了他,那组织的事情秘密我们将会不能从他的口中得知,皮尔斯不想背叛组织,他宁愿死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高明强到达审讯室的一刻,看到现场的惨状,他连忙放下勘察箱就捂住口鼻跑出去了,谢楚楚在看到的一大堆血肉的时候也是惊讶道:“这东西还能验吗?”
“当然可以,你帮我一把!”我说着把一支试剂管交给谢楚楚,随即让她打开了黑光灯,让刘雨宁拿起紫外线灯在这一堆烂肉当中到处寻找痕迹。
我拿出无影折射管朝着烂肉的上方开始排查,我们要把皮尔斯炸开得四分五裂的残骸慢慢找回来再拼合起来,尽量还原他的尸体。
很快一部分法医包括痕检员也来了,他们在墙壁上帮忙一起收集炸开的一些残肉和骨骼。
把找到的全部放在地上堆积起来,渐渐的我看到皮尔斯的手臂和左腿也比之前完整一些了,虽然还是有许多部分已经彻底炸的没了,但总比刚才那种情况要好一些。
皮尔斯的脸庞还有一部分组织物找到的,从新结合起来,他那半张可怕的脸庞就好像一样活生生的工艺品一般摊在了地上,腹部的位置自然是找不到的,由于爆炸就在这个位置,我提取了一些爆炸残留物,发现这次的爆炸物成份应该也有硝化甘油,和之前那一种案子很像,这也是他们死亡直播常用的一种化学物质。
地上的血液提取的差不多了,我让谢楚楚拿着萃取液到分离机里提取dna,随后让法医们把皮尔斯的残骸逐一堆砌起来,把尸块一起拿到法医实验室,这个审讯室自然不能使用了,先不说里面有一定程度的受损,就是现场的清理估计都要耗费一段时间。
现在黄局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刚到了省厅开会,不知道他回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这次死亡直播都来到我们公安局了,但我没有时间想了,先来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法医实验室,谢楚楚那边要忙,所以还原尸体的事情,得我一个人完成。
和从前使用原尸术一般,我找了一下勘察箱里的材料,发现其他的都有,就差了鱼胶,于是我只好让高明强帮我去买,等东西回来后,我开始还原皮尔斯的尸体,过程就不追溯了,等我完成的差不多,发现皮尔斯的腹部和脊椎都已经恢复不过来了,那两个地方一定是轰炸的过于零碎,无法找到任何部件。
我用材料制造了代替品,把皮尔斯复原的和从前的样子几乎一样,这家伙我们找了他那么久,最终竟然就如此安静地躺在实验桌上,我本来还以为可以让他受到法律制裁的。
我拿出无影折射管到处排查,又用一些胶布粘合在他的四肢上,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痕迹。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除了发现皮尔斯的腹部残留爆炸物碎片外,基本没有在他身上其他地方找到有用的线索了,他一定是为了隐瞒组织的信息,选择的自杀,而至于为什么会在审讯的时候,我观察过他的腹部,用镊子夹出一些塑料,发现这是微量的胶囊碎片,他应该是早就服用了类似能爆炸的胶囊,在必要时候经过控制器亦或是其他方式引爆了自己肚子里的胶囊。
看着我验尸的刘雨宁问我:“这不是胶囊的材料吗?”
我猜测道:“是的,这种胶囊有可能是组织里的产物,这是为了防止他们泄密而制造的,只要他们发现组织内部有人被抓捕,就会引爆他们肚子里的胶囊,从而能做到完全封闭这些人的嘴巴。”
“太歹毒了,他们生前衷心不二,但最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这些人还如此忠于组织?”刘雨宁愤懑道。
“或许是被威胁了,也有可能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完成什么计划之类,反正组织内部让我感觉越发朴素迷离了,而皮尔斯只是个开始!”我意味深长地回答。
虽然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但我还是忍不住给他念诵了往生咒。
念诵完毕,尸体大概可以送去殡仪馆火化了,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家属,让何馨去调查一下,尽量让他的家属带走他的尸体。
皮尔斯一死,好像就没有再发现死亡直播的出现了,司徒良回到自己的公司继续经营,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