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仿佛不想提起这件事。”我回答。
“那现在我们应该调查什么?”刘雨宁问我。
“你觉得呢,我觉得是时候去找一下樊曼桃了,她丈夫出事了,最近她在各地奔波,正在寻找知名的律师帮忙打官司,可我没有看见过她本人!”
“恩,去吧,让何馨先调查一下!”
接到任务,何馨很快就给我们发来了樊曼桃的位置,其实这个地方就是雷嘉实的家里,她现在应该就在家里了。
我们来到一处别墅区,没想到现在当侦探福利这么好啊,都住别墅了,怪不得雷嘉实打着个律师事务所的名号都死活要当侦探。
来到他家指定的地方,我们就按动了门铃,很快樊曼桃就出来了,看到我们,她就说道:“早的时候就有警察通知我,你们要来的,进来吧!”
樊曼桃看起来很礼貌没有丝毫局促,但脸上显然有点憔悴,应该最近她都在忙碌自己丈夫的事情。
我和刘雨宁一起进入别墅,经过华丽的庭院来到广阔的大厅中,坐下后樊曼桃给我们倒了一杯水道:“你们两是为了雷嘉实的事情来的吧?”
“当然,雷太太,他出差之前有什么异样吗?”我问。
“这个,好像没什么,他下午去了应酬,之后回来收拾了一些衣服没多说几句就离开了,说工作很忙!”
“是么?那你们平时夫妻关系怎么样?”我带着一点旁敲侧击问道。
“还行啊,怎么了?只是他很忙,经常不在家,我觉得有点孤独!”
我从樊曼桃的语气当中得知这个女人应该是那种傻白甜类型的,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女人,似乎都不太清楚,还以为只是工作太忙。
但我现在不能不跟她说明一切,我拿出了李玲玉的照片故意试探道:“这个女人你不认识吗?”
“这个?这个是谁啊?”樊曼桃疑惑道,眼神里很是不解。
我观察过她的微表情,发现很正常,我直接说:“雷嘉实外面的女人,这个受害者其实和你丈夫有不正当关系你不知道吗?”
听到我这样说,樊曼桃眼睛一瞪疑惑道:“怎么会?一定是那个凶手杀了人陷害我丈夫而已,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刘雨宁拉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这么冲动,我停顿了一下说道:“你从来都没有觉察自己的丈夫有问题吗?”
“没有。”樊曼桃很轻描淡写地回答着,我只好又拿出了严天成的照片,继续问:“那这个男人你应该认识吧?”
“天成?这个我认识,还算了解的,他经常来我们家,是雷嘉实的大学同学,两者关系不错,但最近一年没有来了,听说他入狱了,出来后好像也有找雷嘉实。”
樊曼桃的回答很正常,几乎没有破绽,我们正在调查严天成的位置,我就顺便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他的人在哪里吗?”
“我不清楚,不是雷嘉实,我们几乎不来往啊!每次都是三人吃下饭随便聊聊而已。”
樊曼桃回答。
我看应该不能在她口中问出什么了,只能站起来告辞,刘雨宁很快跟着我走了出来,在车子上的时候,我跟刘雨宁说:“调查一下樊曼桃和严天成还有雷嘉实的关系,看看他们从前有没有什么交集!”
“你是怀疑樊曼桃和严天成吗?”刘雨宁问。
“没有,只是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调查的可能。”
说着刘雨宁开启了车子,她先跟何馨打了个招呼,按照她的速度,大概我们回到公安局之前,她就能找到线索了。
果然我们才到达公安局进入技术科,她就转头跟我们说:“找到了,不过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正确的说他们没有交集,其实这个结果我也是意料之中,只是得知后刘雨宁挺失落的:”难道线索就这样断了?”
“找人盯着小杨和樊曼桃吧,接着继续追踪严天成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到!”我吩咐道。
“早就派人盯着了,何队这还用你说吗?我觉得有必要去法医实验室,再次确定死者身份。”
“你认为那尸体不一定是李玲玉的?”
“没错,dna的提取已经对比过了,在数据库里虽然没有找到,但雷嘉实的皮肤上有她身上的dna,是指甲留下的,当时两者挣扎的时候,李玲玉用指甲抓伤他。”
国内没有完整的dna还有牙印数据库,所以即便我们找到dna要是看不到死者容貌,也是不能正确确定身份的,同理,在现场找到其他人的dna,要是没有发现嫌犯,也不可能抓到人来进行对比。
这种情况不同于西方的一些国家,他们有着完整的数据库,只要提取到dna或者牙印等信息,那么想找到人就很容易了。
“在李玲玉家里找到了长发和尸体身上的对比的也一样,没有找到第三种长发,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绝对确定死者就是李玲玉。”
我被刘雨宁的话弄得有点惊讶,说道:“可那个屋子就是她住的,不可能一点都没有遗留吧?”
“看看吧!再不行我们得再次去案发现场!”
不过觉得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要是死者身份真的有问题,那我们调查的方向就完全错误了。
我们第一时间来到法医科,发现谢楚楚正在拼合零碎的尸体,看到实验桌上已经出现了一半完整的人,谢楚楚还在用缝合器和石膏等材料还原缺失的部位,我们来到了,还是背对着我们,仿佛没有发现。
但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却突然说道:“这混蛋真是个杂种,我虽然从事法医不久,但看到这种情况也是气的不打一处来,他杀人就好了,还把人家弄成这样,这还是人干的吗?简直比禽兽还禽兽!”
谢楚楚旁边的一位老法医刘树青法医此刻就说道:“你别愤青了,好好帮忙拼合吧,这部分是手臂,颅骨那边我来处理!”
“知道了,刘科长!”谢楚楚回答道。
这下子他们才发现我们来到了,估计是刚才在拼合的时候太认真,刘雨宁说:“看来应该差不多了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部分颅骨和脸庞,只要能还原脸庞,拍摄照片给技术组在人脸识别里辨识,应该就能确定身份了!”刘树青回答。
“好,在尸体身上没有发现别的了吗?”刘雨宁问。
“刘队,凶手的手段很迅速很熟练,而且每一块肉都几乎毫厘不差,即便让我来,我也未必能做到,我推算起码有20年以上的外科经验,大概是一个外科医生,或者屠夫什么的,此人心理素质极好,大概不会是好像雷嘉实这样的人能做到的,这里有很巨大的帮人顶罪的嫌疑。”
我问:“那之前找到的酒杯和瓶子,另外是花瓶等等的物证呢?有提取到dna吗?”我问。
“没有,凶手当时应该是擦拭过杯子,另外是戴着手套作案的。”谢楚楚回答。
“没错,尸体还原了,尽快告诉我们吧,怎么说也得先确定死者身份!”刘雨宁回答,对于凶手的推断,我早就已经有了个大概,现在关键点在于死者身份,接着是严天成的行踪。
他在这种时候神秘消失,忍不住就会让人产生怀疑,离开法医科实验室的时候,刘雨宁跟我说:“今天晚上我要再次去李玲玉家里,你要一起吗?”
“当然。”我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看看已经到吃饭时间了,就说道:“还是吃饭再说吧!”
“我可没心情吃饭,你要吃自己吃吧!”
“先吃饭,工作需要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刘雨宁就是这样,一旦工作起来经常都会达到忘我境界,我们没出外吃而是在公安局的饭堂,随便打了带你菜就吃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过后,我擦擦嘴巴道:“这次案子雷嘉实交代的太快了,我早就说过有问题,即便有完整的口供和物证,只要有疑点就不能草率结案。”
“对不起,都怪我,我甚至都没有亲自去过案发现场,就这样结案了。”
“也不能这样说,其实雷嘉实太狡猾了,这种情况,是我从警多年没有遇到过的,本来在审讯的过程一切顺利,竟然到了法庭上才突然翻供!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这样做的动机,刘法医说顶罪,其实不太像,我感觉是,他好像还想达到某种目的,而他的这种目的才是破案的关键,我相信只要弄清楚,应该就能找到重要的线索了,再回到案发现场吧,这次一定要细查,我们两都得找到线索!”
曾经有一位老前辈告诉我:“如果调查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就回到案发现场,如果这个时候有多个案发现场,就回到最初的,这样或许就能找到从前忽略的线索了。”
我记得跟我说这句话的人就是前一任的局长,他现在退休了,才会让原本的黄副局来上任。
回忆着,我发现刘雨宁竟然在盯着我看,脑袋靠了过来,我连忙有点不好意思地退后几步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