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硝烟已经散尽,露出了正中央的大坑。
那个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唯独几片红色的布片被尘沙掩埋,静静地变作光粒,在微风的吹拂下消散于空中。
站在角落里,科赖恩看着那烟尘当中的大坑,眼中一抹诧异一闪即逝,他先是悄悄地看了一眼伊莉雅,随后四处张望了片刻,直到saber的一句话才让他重新将目光锁定在了突然出现的吉尔伽美什身上。
saber怀抱着卫宫士郎,翠玉色的双眸凝视着台阶上方的吉尔伽美什,语气凝重地喊道。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archer(弓兵)。”
科赖恩眉头微蹙,因为saber对吉尔伽美什的称呼。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吉尔伽美什向着saber侃侃而谈道:“上次的战争结束之后,本王并没有消失,而是留在了这个世界。”
听到这,saber反而不淡定了。
“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吉尔伽美什继续说道:“本王是唯一一个沐浴过圣杯的servant(从者),留在这个时代的肉体,早在十年前就获得了。”
“没错,这都是你的功劳,saber。”
在不远处,科赖恩看了一眼吉尔伽美什,又看向了saber。
“看来这一次……会有些意料之外的收获啊……”
而在他的身后,伊莉雅在听到吉尔伽美什与saber的对话之后,目光便紧紧地锁定在了saber的身上,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色彩。
吉尔伽美什没有注意到科赖恩和伊莉雅,或者说他现在眼中只有saber一人,语气傲然地说着。
“那东西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没有人比本王更清楚了,毕竟在其内容物被倾倒而出的时候,我看见了某样东西,在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酒红色的眼眸中,某种十分危险的气息正在不断升腾。
“那个东西……能将全人类全部消灭掉的恐怖杀器……只有本王才能处置。”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实了一般,众人只感觉背上一股凉意在上窜。
“你说……杀器?”saber难以置信地说道。
“没错,杀器!”不知是不是因为saber那恐惧和惊讶的表情,吉尔伽美什的语气显得更加愉悦了:“不仅如此,就连召唤圣杯需要的仪式什么的,也不过是无聊的谎言罢了。”
“七名master(御主)之间的生存斗争?只有最后优胜的master(御主)才能得到圣杯的仪式?那些只不过是伪装。”
“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圣杯就已经完成了降临,那伙人每次都都事先准备好圣杯,然后召唤七名servant(从者)。”
“明白了吗?骑士王,那伙人需要的并不是圣杯,而是其中的内容物。”
吉尔伽美什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欣赏众人脸上的表情。
“魔术师们虽然制造出了圣杯,但却没能准备其中的内容物,因此,首先需要召唤那个内容物,而不知真相的master(御主)们则暗算了servant(从者)们。”
这个时候,远坂凛的瞳孔微微一缩,表情出现了变化。
而这个变化,也被吉尔伽美什注意到了。
“理解得很快嘛,远坂家的小姑娘,正是如此。”
“填满圣杯的最高纯度的魔力,只有守护者们,那被称为灵长类最强的灵魂!才是他们渴求的圣杯内容物!”
仿佛心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saber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这不……这不可能!”
只是……她的否定,听起来更像是在自我催眠。
而吉尔伽美什则对saber脸上的表情非常满意。
“活祭品越多越好,注入六名servant(从者)的灵魂的话,那就能被称为万能了吧?对魔术师们来说,这就是永世不竭的魔力量。”
听到这里,saber的脸上满是动摇。
“那……那么……圣杯果然只有master(御主)才能使用……如果圣杯只是魔力的储存库的话……那么只有魔术师才能使用它……”
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我至今为止的坚持……都只是可笑的无用功吗……
saber紧握着手中的剑,可是,这个在以往能够给予她力量的举动,如今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她不知道现在的她应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曾经的努力,现如今看来却像是笑话一样。
“……当然,本王对那样的东西并没有兴趣。”
吉尔伽美什双手插兜,戏谑地说着。
“我只对圣杯作为孔的能力感兴趣。”
思绪回到以前,他回忆着过去,淡淡地说道。
“十年前……就在我即将得到圣杯的时候……”
“saber将那圣杯劈成了两半,从中洒落而下的东西化作火炎,把周边街道全部燃烧殆尽。”
“在圣杯正下方的我,理所当然被那洪流冲刷一身,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圣杯的真面目……”
“实在是无聊至极啊……虽然无聊,但还有可用之处,在所有的兵器当中,没有任何一种的杀人能力能够达到那种程度。”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圣杯是地狱之门,一旦打开的话,从中就会溢出数十亿的诅咒,那是聚集了你们全人类的恶意的终极武器,是将咒杀人类的能力强化到极限,人类罪恶的一种!”
“无可救药的人类,最后被自己的罪恶所毁灭,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这一番过于自我的话,令远坂凛震惊不已。
“你不是以王者自居吗?如果全人类都被毁灭的话,那还有王什么事啊?”
“你可别搞错了。”吉尔伽美什淡漠的眼神扫过远坂凛,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敢与那酒红色的眼眸对视。
“本王所需要的可不是杂种,即使在地狱之中也能存活下去的家伙,才有支配的意义。”
“从一点来说,十年前那一次可谓是完全不及格,在那种程度的火焰当中就死绝的话……”
说着,他右手从裤兜中抽出,缓缓地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将金色的发丝撩起,露出了那闪耀着危险的光芒的酒红色瞳孔。
“现在的人类……真是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