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烧烤炉子旁,顾芝芝挨着宋初雪坐下,眼睛盯着那边正喝酒的两人,唇边悄然勾了勾,笑道:
“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你们看赵百户和严大夫两人是酒逢敌手,还是酒逢知己……”
宋初雪目光有些担忧,道:
“他们这样喝法,和牛饮水没区别,不会出事吧?”
乔月宁捻着娟帕把玩儿,调侃道:
“啧,这么快就心疼他了?”
宋初雪脸颊一热,笑着嗔了她一眼,低声道:
“为防万一,还是看紧些吧。”
“怕什么。”楚佩云慢慢烤炙着一串包心贡丸,接话道:
“他是大夫,自有分寸的。”
几人一边烤着串儿,一边盯着前方,不时凑过脑袋嘀嘀咕咕的模样,被坐在另一边的陆锦承收进眼底。
默默注视着顾芝芝,发现她眼睛全程盯着严凌风和赵霖两人,时而唇角含笑,时而杏眸泛光……
陆锦承胸口不禁有些滞闷,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向赵霖和严凌风,眉峰渐渐紧拧起来。
下晌时众人才吃饱,如今也不是多饿,慢悠悠吃着烤串儿,分成了几波聊天谈话。
天色微暗,赵荷花从厨房里拎了一壶热水出来,才跨出厨房门槛,手中的壶立即被等候在厨房外的赵云虎拎了过去。
她低声嘱咐了他一句,便转身打算回屋拿灯笼和火折子。
赵云虎见状,匆匆将水放在一张圆桌上,又疾步追着她进堂屋,道:
“荷花,我帮你。”
赵云虎搬出梯子,将灯笼分别挂在屋檐下,后院中的树枝下,以及点了灯盏放在桌上,罩上防风灯罩,做完眼睛又注意着赵荷花的动向,跟着忙前忙后……
有了朦胧的灯火光亮,烧烤氛围确实更加融洽不少,恰巧今晚的风也不大,被种在后院的两棵树稍稍一挡,吹到众人身上的便不剩多少了。
顾芝芝站起身,将灯盏挪到严凌风旁边,见他俊脸上已经爬满了酡红,一旁的赵霖双眼也氲上了迷离的浮光,便将桌上的酒坛子抱起来,道:
“你们俩都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怕是要酩酊大醉了。”
“我没醉。”赵霖闻言,一下子挺直腰背,涨红着脸打了个酒嗝儿。
严凌风拧了拧眉角,不自觉想伸手拉住顾芝芝,一只手掌撑在桌面上,身体朝她倾斜过去:
“芝芝,把酒放下,我们胜负未分的……”
顾芝芝敏捷侧身躲开他探来的手,眼睛一扫宋初雪那边。
几乎立即,宋初雪和娉婷郡主几人都起身走了过来,对其余人嘱咐道:
“还是把这两人拉开些坐吧,否则怕是要在这儿喝到天亮。”
闻言,已经醒了大部分酒的乔家兄弟一人一边,搀扶着严凌风起来。
乔月宁趁机朝乔家兄弟招手,道:
“大哥二哥,把严公子扶到这里来醒醒酒吧,我晾了醒酒汤。”
她一身月白衣裙,站在树下尤为显眼,树枝上悬挂着一个防风灯笼,投下的一束光恰好照在树下的一桌一椅上。
乔家兄弟便迅速把严凌风扶往那边,严凌风推了推两人,道:
“不用二位扶,我只是有些酒意上脸而已,没那么夸张。”
说罢,他便独自一人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向那桌椅。
待他快要靠近,乔月宁适时走开,推了一把宋初雪过去,笑道:
“初雪,你看看那碗醒酒汤凉了没,凉了便兑上热的。”
说罢,便招呼着乔家兄弟等人快步朝嚷嚷着要不醉不休的赵霖那边去。
宋初雪被她推了一下,脚步微微踉跄了几步,到那桌椅边上时,不巧踩中了严凌风的鞋子。
严凌风本就有些轻软的步子,登时也失去了平衡——
“小心——”
“小心——”
两人互相扶稳彼此双臂,小声低呼,身体险些撞在了一起……
这一幕没被众人瞧见,都忙着劝赵霖别再喝了。
顾芝芝将酒坛子放回堂屋,一回到后院,还没来得及观察宋初雪和严凌风两人如何了,手腕便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攥住。
“芝芝。”陆锦承挡住她的去路,颀长的身躯将夜风也挡住了大半,微微垂眸,接着屋檐下的灯笼光芒看着她的小脸:
“你们几个要对凌风和赵霖做什么?”
顾芝芝惊讶怔住,旋即眼神有些躲闪,很快调整了情绪,对他绽开一丝笑:
“锦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严大夫和赵百户怎么了?”
说罢,她佯装好奇侧了侧身体,踮脚去看他身后。
陆锦承薄唇抿了抿,余光瞥见一旁有个小杂物间,便将她拽了进去,将人抵在墙边,俯身低语:
“坦白从宽,抗拒……”
说到一半,他薄唇骤然含住她的唇珠,灼热的气息瞬间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的吻猝不及防,如同狂风暴雨般,噙着她的唇肆意纠缠绞吸,凶猛得如同一头狼。
顾芝芝后脑勺刹那间往背后的墙壁磕去,可即将碰撞上之前,他一只大掌便稳稳护住她,顺势勾着她身体严丝密缝向他压来……
吻上她的刹那,陆锦承郁了一整晚的滞闷如同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情绪里带着浓浓的醋意,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腹。
从黄昏到天黑,那么长时间,她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赵霖和严凌风身上,偶尔瞥他一眼,也只对他敷衍般笑笑,便又望向那两人。
他们两人有什么好看的?
陆锦承越想越气滞,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她不说,他便吻得她没机会说,让她全副心思只摆在自己身上!
他双臂壮硕有力,像藤蔓般将顾芝芝缠捆住,无力招架。
外面众人还在高声谈笑,他们两人却躲在这窄小杂物间里亲吻搂抱……顾芝芝脸颊情不自禁烧热起来。
“我……唔……”
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他,顾芝芝呼吸越来越喘,急急趁隙抓着他的衣襟将脸埋到他胸膛上:
“我……我坦白,我全坦白了还不行吗!”
陆锦承薄唇水光潋滟,喘息着,抱着她咬牙闷哼一声,嗓音沙哑: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