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鸣鹤楼内。
娉婷郡主得知此消息，又惊又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我看那些酸腐之徒真是疯魔了！”
“没想到，事情竟比预料中还要凶险。”楚佩云表情后怕，道：
“我先前想得简单了，原以为书院顺利开了，即便有阻力也不过是受几句骂言罢了，没想到竟有人恶劣至此，耍这么下作的手段！”
书院才开三日，就有狂徒上门砸石头，幸亏宋初雪当时反应敏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愤慨不已，顾芝芝嘱咐道：“最近我们出入书院都得多加小心了，今日砸石头恐怕只是对我们的小小警告而已，后面难以保证会有更卑鄙的。”
几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陷入担忧。
天气寒冷，鸣鹤楼生意不错，室内一安静下来，外面喁喁人声就尤为明显。
鸣鹤楼二层除了几间雅厢，最多的便是雅座，中间只用屏风格挡开，膈应效果不比雅厢，这厢雅座有人谈天，声音稍大一些，四邻都能听见。
因此，有人挑起话题，附近雅座的宾客纷纷加入，聊得火热。
顾芝芝伸手，将小窗推开一条缝隙，让外面谈话声更加清晰传来。
众人侧耳倾听，话题正和女子书院有关。也不知是哪家书院的儒生，正大肆评判，甚至即兴做了一首酸诗来表达讽刺，惹来一众宾客哄堂发笑。
听了约莫一盏茶时间，顾芝芝觉得挺无趣的，便把窗户关起来，一转头，就见郡主几人都气得咬牙切齿。
楚佩云猛然站起身，义愤填膺道：“欺人太甚！会作两首酸诗就了不起吗？”
说着就要出去和那些人理论。
楚佩云脚步一动，其余几人纷纷起身跟随，大有和他们吵一架的趋势。
见势不好，顾芝芝忙拽住楚佩云袖子，把人拉回座椅上，往她手中塞了一杯温茶，劝道：
“都冷静一些，逞一时口舌之快并不能解决问题。”
楚佩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情绪稍稍冷静了些，开口道：
“不能眼睁睁任由他们如此奚落羞辱我们的书院，我们得想办法反击！”
顾芝芝将几人一一按回座位上，又给每人都添了一杯茶水，轻声道：
“自然是要反击回去的，只是，眼下还不是最好时机，先等着吧。”
“芝芝，你想好对策了？”宋初雪问道。
顾芝芝颔首，勾勾食指，示意几人凑到一起，低声将自己心里的打算说出来。
几人闻言，脸色稍霁。
楚佩云唇瓣含着杯沿，表情若有所思，缓了好一会儿，道：
“既然如此，我们也无须被外面那些人搅坏了心情，今日是来庆贺的。”
几人熄了怒火，氛围慢慢和缓过来。
门边丫鬟招来小二，不多会儿，桌上摆满菜肴，又烫了几壶好酒，畅畅快快举杯痛饮。
一小坛温酒下肚，顾芝芝浑身都暖洋洋的，脸颊也泛起一丝热意，知道再喝下去约莫就要醉了，便将酒杯倒扣。
几人皆喝得微醺，情绪高涨，话题一个接一个，跳跃极快，聊到小灯花节时，顾芝芝趁机游说众人，道：
“听闻小灯花节是延续旭冬镇那边的，正好大家都放年假了，彼时一定会很热闹，不如廿一那晚我们也去逛逛吧？”
“好啊。”郡主咬着酒杯点头，随后扭头问宋初雪：
“初雪，说来你和赵霖最近发展得怎样了，怎么没听你提过，到时把他也叫上吧。”
话题转到宋初雪身上，顾芝芝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双手托腮问：
“那天在我家，你和赵霖牵了手，后来你们有没有……”
几乎刹那，那天的画面不约而同跃上众人脑海，众人表情顿时添了几分暧昧，笑眯眯望着宋初雪，等待她的答案。
唇上沾了酒液，宋初雪舔了舔唇，应道：“我都说了，那天是意外！”
顾芝芝枕在她肩头，打了个酒嗝儿，道：“我们想知道的不是那天，是那天之后，你和赵霖有没有这样？”
话落，抓起她一只手，放到桌面上来，和她虎口·交握。
众人点头如捣蒜，目光灼灼盯着她。
见大家都想知道，宋初雪唇瓣微抿，轻轻点了一下头。
“牵啦？”郡主激动得举杯挥舞。
顾芝芝表情欣喜，“然后呢？有没有这样，和这样……”她展开双臂抱了抱宋初雪身体，接着又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唇。
宋初雪脸颊倏地一下红了，连忙挣开桎梏，坐直身体：
“当然没有，我们很发乎情止乎礼的，除了牵手，而且牵了才一会儿他就放开了……”
“为什么？”顾芝芝表情诧异，“才牵一会儿，是牵了多久？”
“就一会儿还不够吗？”宋初雪也很诧异，反问道：“芝芝，你和陆世子成亲前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在座几人没有经验，当即也一脸好奇将视线投向顾芝芝。
顾芝芝忽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不是，我们牵手时恨不得把手绑在一起……”
言罢，立刻听见几人一阵惊讶的抽气声。
“然后呢？”乔月宁一脸震惊，追问道：
“芝芝，你和陆世子私下相处时，该不会这样，这样，和这样都……”
乔月宁抱住旁边的楚佩云，把方才顾芝芝对宋初雪做的动作都重复了一遍，一句话未说完，双腮已经绯红如霞。
顾芝芝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又翻过酒杯，斟满一杯酒浅尝。
几人彻底惊呆了，脸颊馥红一片。
“想不到……”郡主震惊，低喃道：“想不到锦承哥哥看着挺正经一个君子，私底下居然这么孟浪啊？”
宋初雪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惊愕问：“芝芝，圣人言要发乎情止乎礼，你们怎么能这样……”
对于众人一脸惊愕的表情，顾芝芝没觉得意外，毕竟大家观念不同。
“我们两情相悦，情难自禁。”想了想，她又继续道：
“你们不是问我和锦承是怎么相处的嘛。再说了，我们成亲前也没有逾越底线。”
“这还没有逾越底线？”乔月宁表情不敢置信，怔愣后又十分认真问：
“怎么样才算越过底线，我看话本里写的那些书生遇狐妖，就是亲了抱了，要不了多久就有孕了。”
说罢，郡主几人纷纷点头附议，神色里交杂着震惊与懵懂——“就是啊！”
顾芝芝：“……”
面对几人渴望求知的眼神，顾芝芝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有必要好好科普一下生理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