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你!”
云沐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你越是跟他刚,他越是不会如你的愿。
现在是她上门要人,身段自然要放的低些。
“裔爵,我没有在威胁你。我知道你是在为你的女朋友出气,但你已经闹成了这个地步已经够了。姬姝是有些大小姐脾气,但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你关她这几天也已经够了。姬家在南冥大陆实力盘综错杂,要是真的闹难看了,大家都讨不到好。所以,我恳求你放人。”
恳求?
她竟然为了姬溟来恳求他?
裔爵心中的怒意不减反增,他冷冷一笑,“姬家又如何?伤了我裔爵的女朋友,就该承受后果!”
云沐心中再次浮出一阵苦涩。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这般护着过她。
可现在,他护着的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那柳玲有没有告诉你,当时是我出面救了她。所以看在我救过你女朋友一场的份上,让你还我一个人情这不过分吧。”
“你就这么想要我放了姬姝?”裔爵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云沐点头,“是的。”
再看不到姬姝回去,明天姬溟那小子估计就要提刀来砍人了,到时候闹起来,真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裔爵忽然轻笑一声,“好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云沐警惕蹙眉,“什么条件?”
“我听阿玲说姬姝很瞧不上柳家,觉得阿玲出身不好,就该低人一等,所以我原本是打算让姬姝来我若水苑做个扫地女佣的。既然你这么想要救姬姝,那就你来换她吧。”
“……”
云沐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说,让我来你家里做女佣?”
裔爵,“是的。”
“去你的!做梦!”
云沐一把抄起沙发上的枕头,对着他的方向一气乱砸,然后光着脚就冲出了别墅。
气人!
这个狗男人实在是太气人了!
她走了。
裔爵在她刚才睡觉的位置躺了下来,这个地方,全部都是她留下来的清甜的味道。
他抬手遮了一下自己布满血丝的眼角,唇边却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看来,是没办法跟她好好相处了。
……
翌日清晨,裔爵比往常起得晚了些。
他一如往常一般的洗漱,下楼,很快他的脚步倏地一顿,停在了楼梯旋转处。
因为他看到了客厅里面正在美滋滋吃着早餐喝着牛奶的云沐。
少女眼睛看不大清楚,吃东西的速度却并不慢,嗓音一如往常的清甜,“张妈,你这汤煲得很好喝啊,我喜欢。”
“小姐要是喜欢,明天我再给你煲。”
“好啊好啊。”云沐是丝毫也不客气。
裔爵喉头一滚,这个小瞎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拔腿上前,一把将汤碗从云沐的手中夺过,重重的放在了餐桌上,语气凛冽。
“你怎么在这里?”
云沐脸上笑容收敛,反问,“你是你让我来做女佣的?”
“但我看你这架势,倒像是来做女主人的!”
云沐一怔,随即苦涩一笑道,“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妄想成为你的裔太太。不过是喝了你一碗汤,就小气成这样……”
做过他一次霍太太,最后弄得遍体鳞伤,已经够了。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裔爵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严厉了些,确实,只是喝一碗汤,没必要这么小气。
他轻咳一声,“既然你自愿来做女佣,那就要有个佣人的样子,拖地洗碗你自己选。”
云沐嘴角抽了抽,“那个……你也知道我眼睛不太好,可能这些都没办法做。这样吧,我医术很好的,我可以做你的家庭医生。”
“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医生。”裔爵语气微冷。
“你不是之前还大病了一场吗?总需要调理身体吧,我真的医术很厉害,让我做你医生你不吃亏的。”云沐强烈自荐。
裔爵扫了一眼少女漂亮的眉眼,心中一软,“好吧。张妈,教一教她若水苑的规矩,让她住二楼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
张妈微惊。
那不就是裔总隔壁个房间吗?
住得这么近,真的好吗?
但张妈是个稳重的人,自知这不是她该过问的,“好,小姐,你跟我来吧。”
云沐随和一笑,“叫我阿沐就行,我现在也是个佣人。”
“好的,阿沐小姐,你小心台阶。”
云沐,“……”
裔爵看着云沐由张妈搀扶着上楼的背影,心中竟然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终于,将这个小瞎子哐到自己身边了。
走到一半,云沐突然回过身提醒,“裔爵,记住信守承诺。”
裔爵冷笑,“放心,绝对全须全尾的将她送回姬家。”
这还差不多。
裔爵简单吃了早饭就出门了。
云沐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任由佣人们在她的房间里面忙忙碌碌的布置着。
“张妈,你尽量给我布置得女孩子气一些,别跟裔爵一样全是灰不溜秋的,闹心。”
张妈笑道,“放心,房间里面的摆件和床单被套,都是颜色很温暖柔和,适合女孩子的。还有这衣柜里面的衣服,也全都是今年的最新款,看样子也全都是阿沐小姐你的尺码……”
“等下!这些东西哪来的?”
“裔总买的啊!”
“这该不会都是他给柳玲买的吧?全部拿出去,我不要!”云沐厌烦的道。
“怎么可能?柳小姐从来不曾在若水苑过夜过,平时也很少到这里来。”张妈又补充道:“这些东西,都是裔总特意为阿沐小姐你买的。”
云沐心中舒坦了不少,不过随即擦决道不对劲,“他什么时候买的?他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要诓我了!”
张妈面色尴尬,“这……裔总前几天就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狗男人!阴险狡诈的狗男人!”云沐气得将手上正在玩着的摆件一气砸在了地上。
不过气归气,云沐心中却也逐渐回过了味来。
看来这个柳玲在裔爵心中的位置也不过如此吧。
会不会正是因为他将自己忘记了,所以才有了柳玲的可乘之机呆在了裔爵的身边。
她忽然想起,在小渔村自己离开裔爵的时候,他分明是那么焦急的寻找。
后来他手术后,却听到他对柳玲说和自己已经没有了瓜葛那么残忍的话。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原因?
看来,自己这次选择来到他身边是对了。
她必须要查清楚是不是药物后遗症的原因导致他忘记了自己,又或者是有人趁机搞鬼!
而此时,正在会议上的裔爵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人在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