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深夜,裔爵额头上的伤虽然算不得严重,但却依旧在淌血,而且这狗男人指不定一会儿又要发什么疯。
云沐给他助理程力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处理车祸现场,然后拉着裔爵上了自己的车,送他回了若水苑。
张妈看到裔爵带着伤回来,顿时心疼惊呼,“裔总怎么受伤了?这是怎么了?”
云沐将裔爵带到了沙发上坐下,“只是轻伤不碍事,张妈你替我把医药箱拿过来一下吧。”
张妈连忙去将药箱拿了过去,见裔爵直勾勾盯着云沐,便识趣的退下。
“那裔总,云小姐,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宵夜。”
“不用,张妈你先下去休息吧。”
云沐拿起消毒水和棉签开始给裔爵清理额头上的伤,动作轻柔,“要是弄疼你了,要告诉我。”
看着眼前女人少有的温柔似水,裔爵的情绪也逐渐的平缓下来,盯着她璀璨的眼眸,“还不愿意在我面前摘下面纱吗?”
云沐的手上一顿,砸他的肩,“别动,小心留疤。”
这转移话题的技术……
真的菜!
不愿摘就算了,反正这个女人跑不了,他有的是时间让她摘下面纱。
裔爵勾了勾唇,问道,“这几天你跑哪儿去藏起来了?”
“藏起来,我为什么要藏?”云沐不明所以。
“看来你并非是为了躲避网上的喷子,那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
其实他知道她回了帝都,却故意问一遍。
云沐本来这次回来是想要将柳玲做的那些事,关于他的失忆,以及他们之间的过去全部都告诉他的。可一回来就遇见他出了这事,搞的她怎么也没办法开这个口。
这男人现在对自己本来就有偏见,觉得自己心机叵测、图谋不轨,要是再说自己故意隐瞒了他们的过去,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
而且在之前裔爵是一直拿封朔当兄弟,要是他知道封朔的死是柳玲和厉莫兰合谋的,极有可能今晚就冲出去杀了那两人给封朔抵命!
算了,还是等这件事情过后,她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真相吧。
云沐将剪切好的纱布轻轻贴在他的额角,又替他将额前的碎发放下来遮住纱布,抿了抿唇道,“柳玲和我裔烟然搞出来的那些小风波我怎么可能放在眼里,这几天我是去查一些事情了,正好查到这个厉莫兰不是什么善茬。不过,你对她似乎也不是一无所知。”
裔爵唇角泛起一丝冷意,“我怀疑她是我的杀母仇人,自然不可能对她一无所知。”
“什么?”云沐美眸微愣。
厉莫兰和裔清澜的死有关?
“你母亲她不是抑郁自杀的吗?”
裔爵敛敛眸子,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你似乎对我母亲,准确来说是对我的事格外了解?”
云沐缩了缩脖子,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自然,我可是云家家主,南冥四大家族的什么秘密都逃不过云家耳目,你轩辕家和裔家的我知道的尤其多。”
“是吗?”裔爵没有点破她,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之前和自己认识,还装!
“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怀疑你母亲的死和厉莫兰有关的?难道你母亲是死于谋杀?”
裔爵本来不打算将家族这些复杂的事情告诉她的,可见她这么强烈的想知道,便也不瞒着。
“你既然知道轩辕家和裔家的纠葛,就应该很清楚我母亲和老头子之间的故事。我母亲确实是自杀的,但害的我母亲和老头子不得不分开的人,应该就是厉莫兰。”
这怎么跟她和轩辕明之前谈的不一样?轩辕明和裔清澜不得不分开,一是因为他们父母之间的纠葛,二是因为轩辕明的父母死在裔清澜父亲手中。怎么又跟厉莫兰扯上关系了?
据她所知,厉莫兰在嫁给轩辕明之前,虽然两人早有婚约,可因为厉莫兰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强人,一直都在国外深造,从未和轩辕明见过面,直到后来两个家族长辈的施压,才不得不回国和轩辕明完成了婚礼。
婚后的生活,更是大家有目共睹,一地鸡毛,最后两人分居十来年。
“你有什么证据吗?厉莫兰是怎么拆散你爹妈的?”云沐问道。
裔爵阴沉沉的脸色更加难看,“没有,我的直觉。”
“直……觉!”
云沐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搞起直觉了?他说的这么笃定,牛逼轰轰的,她还以为这男人是掌握了什么实质性证据,就等着接下来啪啪打脸虐渣了呢!
搞了半天,啥证据也没找到,还不如她跑这一趟呢!
“本来我只是怀疑,但今晚她主动给我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我就更加确定她和当年的事情有关。”裔爵肯定道。
这倒也是。
二十几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这么多年没销毁,现在才拿出来。
还真是处心积虑已久!
云沐担心他又去纠结裔清澜和轩辕明之间的关系,连忙岔开道,“放心,我会替你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今晚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你担心的那件事不会发生。”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二次安慰他了?
现在裔爵脑子已经转过了弯,自然不会再钻牛角尖发疯,倒是起了几分逗她的心思。
他盯着她澄亮的双眸,勾唇,“对我的事情这么的上心,云沐,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云沐,“……”
她早就爱上他了,这个男人现在才发现,还这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云沐有些一言难尽,闹心的推了推他,“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看见疯子发疯殃及无辜。很晚了,你是伤员早点上去歇着吧。”
“急什么?我伤的地方可不止一处。”裔爵慵懒的往沙发上一靠,即使额头上带着伤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矜贵和俊美,他用目光指了一下自己裤子某处,“那里也伤了,还是你弄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治?”
云沐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面纱下的小脸瞬间绯红,咬牙,“要不要我先给你治治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