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不过就颤这么一下,可姬溟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调动得热了起来。
“啪——”的一声。
当姬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后,毫不留情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怎么了?
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吗?
竟然会就那么蜻蜓点水碰了一下手,就开始这么没出息了。而且还是对着裔烟然,这么一个他过去极其嫌弃又厌恶的女人,一个怀着孕的女人!
他简直就是畜生啊!
里面,裔烟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
刚才那一巴掌她也听见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姬溟英俊脸庞上的那一个五指印,愣愣问道:“你干嘛打自己?”
姬溟没脸跟她对视,“有蚊子。”
裔烟然:“……”
姬溟本来想要给裔烟然买点感冒药的,可因为她怀着孕,就作罢。
晚饭就在酒店楼下吃的,可整场饭局姬溟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别太灰心,咱们才刚查一天,明天我带你去档案室看看凯伦的入学档案,说不定能够查到什么破绽。”
裔烟然安慰道,她以为姬溟是因为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才这副表情。
姬溟沉了沉眸,忽然道:“你让人帮我把档案调出来就行,这件事你别参与了。”
裔烟然一愣,随即心中一跳。
姬溟为什么不要她参与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被人推落水,他担心自己还会遇到危险?
那这么说,姬溟是不是也是在乎她的?
裔烟然心中的喜悦油然而生,矜持的问了句:“为什么?”
然而姬溟的回答却给她泼了盆冷水,“刚刚云舒墨来电话,阿沐腹中孩子被人动了手脚大出血,进了医院。”
裔烟然的呼吸都冷了几分,“所以你刚才闷闷不乐就是因为担心云沐?”
姬溟:“我当然担心她,她都差点流产了!分分钟都在生死线徘徊!”
“……”
好吧,确实云沐的情况特殊。
可是……难道她刚才不危险吗?她也怀着孕,她刚刚也在生死线徘徊!
然而这份委屈裔烟然是没法说出口的,只能半笑不笑的道:“那你怎么不干脆飞回去守着她,这里正好我一个人查就够了。”
“这怎么行?”姬溟脱口而出。
“你不信我。”
“不是。”姬溟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人已经对阿沐动手,今天下午也对你出了手,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够第一时间赶到救你,所以你最好是不要再参与进来,这样你才能安全。”
原来,他也是考虑到自己安全的。
裔烟然的心中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宽慰,抿了一口汤道:“我不怕危险,说到底这事也和我不能说完全没关系,我也想知道凯伦到底在搞什么鬼,潜伏在我们裔家那么多年,又到底是想干什么。”
姬溟:“你这人别这么犟行不?你不怕危险,难道你就不怕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
“我当然怕!”裔烟然放下碗,看着姬溟认真的道:“可我已经来到这里了,现在退出已经晚了。反正是你带我来的,你别想将我推出局,你也得对我的安危负责!对我孩子的安危负责!”
姬溟:“我告诉过你危险了,你自己要作死啊!还有,我对你安危负责就算了,凭什么给你孩子安危负责?”
裔烟然淡淡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是我孩子的爹!”
“!!!!”
姬溟顿时大惊,尴尬又社死的问道:“你,你都听见了?”
裔烟然淡定捧起了汤碗,“听见了。”
“……”姬溟深吸一口气:“这个事我可以解释,我当时是为了赶那个小兔崽子走,才随口扯了个谎,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绝对!”
姬溟这再三的否认,无疑就是一把把刀戳在了裔烟然的心坎上。
“行了,我也没说非要把这脏水泼你身上。我吃饱了,你慢用。”
裔烟然落了水不舒服本就没什么食欲,现在更是连喝汤的心情都没有了,放下碗起身就朝电梯走去,回了房间。
姬溟挠了挠头,怎么说走就走了?
还有……怎么就成了泼脏水了,他也没那么严重的意思啊!
哪来的大小姐脾气?
姬溟可不惯着谁,吃饱喝足后又去找了个酒吧喝了半宿才醉醺醺的回酒店。
他的房间就在裔烟然对面,他刚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就听见对面卧室似乎传来一声响动。
姬溟心中微动,走到裔烟然门口敲了敲。
没动静。
姬溟惊觉不妙,立马去找了前台拿到备用房卡开了门。
卧室里面一片漆黑,姬溟开了灯,一眼便看到了匍匐在床边的裔烟然。
她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就连姬溟进来都没有察觉。
“裔烟然?”
姬溟走了过去刚准备推一推她,便感受到她浑身滚烫。
“裔烟然,你怎么了?”
姬溟附身问道,才发现她眉头紧蹙,双眸禁闭,满头是汗,似乎极其难受!
她却好像听不到一般,只是口中呢喃:“渴。”
裔爵快速扫了一眼地上破碎的水杯,猜想刚才应该是裔烟然想要起床找水喝,所以才将水杯碰倒。
他一把将裔烟然抱回床上,替她盖好杯子,又重新拿了个水杯倒了杯温水折回来。
裔烟然应该是渴极了,无意识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姬溟瞧着她的满头大汗,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顿时一惊。
好烫!
肯定是今天下午落水没吃药,所以感冒发烧了!
这女人真是麻烦,要是阿沐的身体素质,就肯定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
一时间,姬溟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只能打电话给了云沐。
云沐听他简单描述了一番裔烟然的情况后,交给了他一些物理退烧的办法。
姬溟一一记下之后,就联系了前台准备了冰袋,手帕。
她似乎还是很渴,一直委屈又痛苦的呢喃,“渴。”
姬溟只好扶着她靠在胸口喂她又喝了一杯水,可水刚喝完,她又开始呢喃,“冷。”
姬溟只好从柜子里又翻了一床被子出来叠盖,可不过几分钟,她又开始喊,“热。”
这次姬溟忍不了了,刚准备发火。
可是她的脑袋却在这时往他怀里蹭了蹭,就像是撒娇的猫儿一般,往一个安全温暖的地方钻。
她这一钻,姬溟的心又是一阵激荡。
好脾气的替她去掉一床被子,声音都不自觉温柔了下来,“还热吗?”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