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卯玉还做过几件靠谱的事情,林清岑才不至于出门之后不知道往哪里走。
不过想起来当时自己是怎么认识这路的,林清岑就忍不住的笑,那次是还非常小的自己想上厕所,但是师傅这里没有厕所,她又急的哭,师傅就在那天晚上......把整个学院的导师都给吵醒,后来才到榆木师兄的家里上的厕所。
明明就是一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四岁的人类幼年形态,但不过是一年过去,自己就已经长成了现在的人类少女模样,人类还真的是变化无穷呢,好多变故她是想都没有想过的,没想到现在生了这么多事,这么多让她始料不及却不后悔的事。
走在熟悉的学院小道上,现在可真的是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林清岑抱着黑乎乎一团的卯玉走在同样黑乎乎的夜色里,瞬间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看不清楚卯玉的脸了。
捏捏小家伙的脸,林清岑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掰开卯玉的嘴往里面看,软乎乎沾满了口水的小牙顶着她的手,小家伙不依不饶非常不舒服的胡乱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林清岑的束缚。
收回手,轻轻地拍拍卯玉的背,“原来师傅都已经长出来牙了,我说怎么现在力气这么大,还可以掰我的手了,不知不觉竟然就长了这么多,真的是很神奇啊。”
现在的卯玉可听不懂林清岑说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刚刚眼前的这个人对他做了了各种不能描写的事!!
两只水亮亮的眼睛立马就闪出了生气的火花,卯玉奶口一张,几只小奶牙啊呜一下咬住了林清岑的手,“啊啊啊啊。”
毫无威胁力的幼儿啃咬,对于林清岑来说就像是按摩,不过这感觉......还是略爽的呀。
任凭卯玉嘴里咬着自己的手,林清岑伸出另一只手把卯玉的一头柔软柔乱,眼底是一片的温柔。
带着卯玉继续往前走,林清岑看了一下眼前的路。觉得再走一点就应该到了,就把自己手从卯玉的嘴里拔了出来,一脸义正言辞的看着卯玉,“不能吃别人的手。不然就是坏孩子,以后就没有人喜欢和你玩了。”
嘴里面的东西没有了,卯玉十分的不开心,张着牙都没长几个的小奶口对着林清岑啊呜叫唤。
呀,到了!
已经走到扈离的院子门口了。林清岑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冠,把卯玉脸上的一片黑擦掉些许,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明月,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刚刚忘记看天了,现在这个时候扈离导师也应该去睡觉了。
但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哪里还有折身回去的道理?
林清岑放轻脚步走到门边,攀着门板往里面看,扈离导师的徒弟,是南宫意师兄吧,想起来刚刚被龙傲天直接拖走的南宫意。林清岑的心里就忍不住的笑,两位师兄的关系,看起来是很好的呀。
往里探着身子,透过门板间的缝隙,林清岑看到了些许的亮光,果然和她想的不一样,扈离导师还没有休息,那现在是不是既可以直接进去找扈离导师要奶了?
伸出手准备敲门,手快碰到门板的时候林清岑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不禁放下了欲敲门的手。
“半年来学院生了这么多事。你就说是不是你暗中干的。”
这个是扈离导师的声音,听到是在说她不在的这半年学院生的事情之后,林清岑的耳朵就尖了起来,捂住怀里卯玉的嘴防止他出声音。
“怎么可能会是我做的。妖兽森林一年以前就不再平静,各种的妖兽越过界限来到人类的村庄,你以为黑丝谁做的,是谁把妖兽门制服,把这些事情瞒下来的?”
是一个听起来......雌雄莫辨,像男像女又像风的声音。林清岑有些汗颜,继续探着耳朵往里听。
扈离导师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那只再次的说,“学院的卯玉师徒两个,我不信你这么久还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他们行事如此大摇大摆,大6之上早就开始传了,各方势力都知道了他们两个,已经是有一些势力公然的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动,你说,他们两只该怎么办?杀,还是留?”
林清岑的身子抖了一下,看着怀里的卯玉有些心悸,原来她和师傅的名头已经人尽皆知了吗?为什么他们会不知道呢?还有这个人说什么别的势力,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就在林清岑纠结的时候,里面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怎么,做不了决定?是舍不得吗?毕竟是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呀,舍不得,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扈离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禽兽!”
“哈哈哈哈。”像男像女的人听到扈离骂他禽兽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高声大笑,一派非常愉悦高兴的样子,“你说我禽兽,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禽兽了,我是对你禽兽了吗?”
扈离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嘴里闷了半天说出来一句,“你个变态!”
“变态如何?变态喜欢上人会说出来,你不敢。”
扈离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不说话,良久,她哑着嗓子说,“那么多年了,你计划了那么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像男像女的人这次并没有立即开口把扈离憋得找不出应对的话,他也沉默了一会儿,这次声音放柔和了许多,“好,那就一切听我指挥,不管生什么事情,你在我背后就好。”
扈离心不在焉,随随便便的嗯了一声。
听着里面商量一样话,林清岑莫名觉得两只是在秀恩爱......还有“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该不会就是她师傅吧?
伸出手摸着卯玉的小嫩脸,林清岑仔细的描摹着他的眉眼,这才现,原来自家师傅长得也不丑......
里面的动静没有了,林清岑身子隐在墙边,借着夜色掩盖住自己的身形,其实还是听担心里面两只会直接出来的。
在墙角窝了好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林清岑心里的那点担忧顿时就烟消云散。距卯玉上次进食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林清岑拿出一瓶奶,加热之后塞到卯玉的嘴里。
虽然现在卯玉长得很快,但小孩毕竟是小孩。玩了半天之后吃完奶就睡了,睡得香甜非常,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口水泡。
完成了喂奶重任的林清岑收起奶瓶,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话说听墙角什么的......是不是略微的变态了一些?
甩去脑海里的不正常想法。把怀里的小家伙翻了一个身子,里面任何的声音都没有了,不知道里面的两只干什么去了,林清岑又待了一会儿,直到里面的灯熄灭,她才站直身子。
看来今天是拿不了,那就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数了一下空间里剩下的奶,林清岑囧然的现里面只剩下三瓶了,也就够明天上午的量,看来自己要一大早的就来扈离导师这里了。
来的时候度是很慢的。但是回去的时候林清岑度可是非常的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自家的院子。里面亮着耀石的冷辉,走进去之后林清岑才现榆木在院子中央的圆桌上睡着了,玛丽苏手里拿着一个大海碗,高贵冷艳的小口喝着酒,两只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只只的大口酒坛。
林清岑一下子就默了,这是玛丽苏把榆木给灌醉了吗?
走到圆桌前面,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和玛丽苏手上如出一辙的大海碗,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碗酒,“今夜圆月高悬。姐姐可是真有兴致。”
玛丽苏不动声色的喝下了一大海碗的酒,而后老有一样的把海碗放在林清岑的面前,“这个东西叫做酒吗?味道还真是不错呢。”
当然不错了!!
林清岑心里满满的血泪,这酒可是她放在这里的。那么多年的好酒,就这么几坛,就这么的背喝完了!!!
不行!能喝回多少就喝回多少!
给玛丽苏倒了半碗酒,林清岑抱着卯玉一屁股坐在圆桌旁,拿着海碗就往嘴里灌。
喝水一样的喝完了一大碗,林清岑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顺便给玛丽苏的空碗也来了满满的一大碗,“师兄可真是容易醉呀,就这么两三坛,就这么倒下了,还是要好好的历练一下。”
玛丽苏抬头,颔,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趴在圆桌上醉的人事不省的榆木,“这么一点点就醉了,着实是不行。”
林清岑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玛丽苏,又灌下一大碗酒,“姐姐的酒量似是不错,喝了这么些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奇怪的看着林清岑,玛丽苏自的给面前的两个空碗满上,“有什么好醉的,喝起来不过就是甜一点的水罢了。”
“......”
被玛丽苏给打击到了,要不是上次的醉酒经历太过......林清岑还真的想和玛丽苏对着喝,看看谁先倒下去,但是现在......唉,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
用带着些遗憾的眼神看着玛丽苏,林清岑抱着卯玉叹了口气,“不是明天有事情,我一定拉着姐姐来一个不醉不休。”
玛丽苏点点头,不醉不休是什么意思?
又喝了一些酒,林清岑的心里一直在滴血,不过幸好把玛丽苏给哄去睡觉了,看着趴在圆桌旁睡着的榆木,还有在自己水里睡得正香的师傅......
林清岑突然就觉得自己成了老妈子,黑着脸往榆木的身上盖了一个厚厚的毯子,抱着卯玉进了屋子,直接就把卯玉仿在床上。
也是累了一天,不对,是累了半年,但是坐在床上的林清岑没有任何的睡意,她在思考。
在想这半年来生的事情,刚出来的时候以为最多不过是半个月,谁想是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这个世界真的是很玄幻。
联想到了卿相笕洌南国林家,林清岑就止不住的叹气,就算是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就算是她一只可以挑了整个魔族又怎么样?人家跟地鼠一样到处的跑,抓都抓不到,根本就不能追踪到他们现在的位置,也是心累的很。
感觉到后背有东西在抵触自己,林清岑转过身子,动作轻柔的给卯玉翻了一个身小家伙睡着睡着就滚到她这里了,还真的是好玩呢。
目光柔和的看着卯玉,林清岑在想她小的时候,卯玉是不是也这个样子,也每天的自己睡着之后,他还要坐在床边防止自己掉下去。
这么一想,林清岑就不觉得小孩子烦人了,反而是觉得自家师傅简直就是可爱乖巧的不行,把萌得不要不要的。
看着小小的鼻子,长长的眼睫,嘟起来的嘴巴,睡着之后这副乖巧的样子,林清岑的心简直就要被萌化了。
深吸了一口气,从床边起身,林清岑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把卯玉定在了床上,至少可以保证这一夜他不会睡着睡着翻下床去。
固定住了卯玉,但是林清岑还是不放心,又在床前布置了几层结界。长久的在外面提心吊胆,现在就算是回到了安全的玄学院,林清岑也不能全然的放下心,还是布置的密不透风,一有人进来自己就能知道的好。
想着,林清岑又加固了结界,看了一眼床上翻了一个身,但还是睡得十分香甜的卯玉,嘴角带出一个温柔的笑,而后挺直了脊背,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黑夜茫茫,一路直行,林清岑直接就到了院长的院子。
自己初始以为是半月,谁想一过半年。这段时间生的事情林清岑一点都不清楚,现在师傅的这种情况也不可能会瞒着学院,早坦白晚坦白,都是要坦白的,还是趁着局势没有那么严重,早些说的好。
生的这么多事情,没有人会比院长更清楚,林清岑选择单刀直入,直接去问院长。
卯玉的院子离院长的太远了,一个学院东,一个学院西,林清岑又不可能直接踩着沿途的房顶过去,只有黑着脸从一条条小路上走。
到院长院子的时候夜色已经是不能再深了,但是院子里灯火通明,明亮非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