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瞪圆了眼睛，不一会儿，眼中有泪水不受控制地要流下来。
诺诺立刻问服务员。
“那我妈妈呢？她去哪儿了？”
服务员赶忙回答。
“她……客人早就走了……”
“走、走啦？”
诺诺愣住了。
眼泪差点掉下来。
是不是妈妈呀……是妈妈为什么会不见诺诺呢？？
诺诺不要诺诺了……
又不要诺诺了？
薄彦没想到诺诺会哭，瞬间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是该先哄还是先帮她擦擦眼泪。
“你……你别哭……”
薄彦急了。
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纸巾，弯下腰，想去给诺诺擦眼泪……
结果诺诺的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没有落下来。
薄彦就半蹲在她身边。
诺诺对着他笑了。
“诺诺不哭，师侄不用担心哒。诺诺才不会哭呢……”
说着，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小鼻子也红红的。
薄彦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酸疼酸疼的。
妈妈？
小掌门的妈妈不是已经……飞机失事，没了？
这件事当时爷爷听说了，还叹息了很久，天天在家里叹气说着“可惜啊可惜”。
也说过姬如君的女儿，说真是“可怜可怜，天生是个公主，可是没有公主命。”
薄彦当时没什么感觉。
他觉得倒也不能说是多可怜。
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的人多了去了，不是都好好地活了下来？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直到现在，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诺诺在他面前忍着打转的眼泪，叫他不要担心。
这种女孩子……
就应该是个公主。
就不应该哭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藤蔓一般在内心生根发芽，开始疯长起来。
薄彦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情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机械一样在帮诺诺擦着眼眶。
他自小薄情淡漠。
此时，眼底有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
“好，你不哭，我只是擦擦灰……好了。”
诺诺的眼泪到底忍着没落下。
服务员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想问什么，又怕把诺诺问哭了被薄彦责怪。
毕竟这个少年有黑卡，而且光看气质，十分冷漠。
于是服务员只把黑金郁金香给诺诺拿了过来，双手奉上，小声说。
“这个……是客人要交给您的。客人也没说什么话，咖啡也没喝就走了。”
诺诺看着那束黑金郁金香……
这个郁金香开的极好。
花瓣绽开，像是一个漂亮的尊贵又神秘的王冠一样。
光看样子就价值不菲。
而且，还十分新鲜，花瓣上还有水珠，水珠散发着一股顶级香水的味道，舒服又怡人。
薄彦不明白这个东西有什么价值，这又是有钱人家的玩意儿。
如果是平时，他看都不看。
过于奢侈的东西，都毫无意义，和他自己无关的人生，他都毫不在意。
可是此时，他替发呆的诺诺接过了这束花。
“谢谢。这里有包间么？”
这个大厅说话不太方便。
薄彦说完，服务员立刻点头。
“有有有，里面请。”
薄彦想要找个包间，主要是因为时间不早了，到下课的时间一群烦人的苍蝇就要来了。
在隔间内。
诺诺接过黑金玫瑰，心不在焉地晃着脚脚，发着呆。
薄彦也不会安慰小孩子，他盯着诺诺看了半天，笨拙地安慰。
“别难过了……如果是你妈妈的话，应该有苦衷吧？”
诺诺抬起头。
“妈妈有苦衷……？”
薄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是怕诺诺难过。
这小掌门一看就不爱哭。
所以她难过的时候，仿佛周围的天都要塌了。
“对，肯定有苦衷……对了，你妈妈不是死了么？”
薄彦突然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
小掌门的妈妈不是死了？飞机失事，所有人都知道……
“妈妈没有死！”
诺诺此时语气突然坚定起来！
她捧着郁金香站起来。
桌子上罗盘的指针抖了抖，再次指向诺诺。
诺诺认真地说。
“黑金色的郁金香，是妈妈买给诺诺的，也是只有我们家的院子里才有的。而且这个香水，是爸爸给妈妈调的香，全世界只有这一款……”
诺诺轻轻地嗅了一下这个郁金香。
是熟悉的味道……
爸爸妈妈的味道……
妈妈真的没有死，妈妈回来了么？
诺诺此时想着，想着，小小的脑袋里全懵了。
她想不明白……
薄彦作为旁观者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这花可以是小掌门家的，但是，这人不一定就是小掌门的家人。
当时姬如君死的时候，尸骨都烧成灰了……
等等，烧成灰……
薄彦脑中灵光一闪。
他有办法了！
不是个好办法的办法。
诺诺心里好难过，薄彦弯下腰，摸了摸诺诺的小脑袋，想了想，说。
“掌门，我有办法知道你妈妈有没有死。”
诺诺抱着郁金香，哽咽着说。
“妈妈就是没有死。妈妈给我送花花了，我知道，就是妈妈。”
“感性上可以这么说，但是逻辑上，这并不通。”
薄彦努力温声说。
“不过，证明你妈妈死不死，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
诺诺抬起头。
“什么办法？”
她鼻子还红红的，眼底挂着泪珠，看起来好不可怜。
薄彦也心疼诺诺，他的手指轻轻颤了颤，随后坚定地勾掉了诺诺眼角的泪水。
“办法就是……带我去看看你妈妈的墓。”
诺诺轻轻点点头。
“可以……不过诺诺的妈妈和爸爸都葬在山里的祖坟里。诺诺每年都要去拜一次。”
薄彦问。
“葬在山里？祖坟么？那就有可能了……”
诺诺问。
“可能什么鸭？”
“诈尸，还魂，或者说是闹鬼，都有可能。得去看了墓地才能知道。”
薄彦说的一本正经。
诺诺愣住了。
眼睛也瞪大了。
(ΩДΩ)
“啊？”
“啊什么啊，我们逍遥派就是管这个的，你不知道？你可是掌门，掌门必须以身作则。好了，就这么办。”
薄彦说的干脆利落，不容诺诺拒绝。
“回去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出发。”
诺诺抱着黑金郁金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掌门，以身作则。
好像没错，但是……
唔？？
……
第二天被接回家之后，厉宁潇正准备送诺诺去幼儿园，他的衣角突然被诺诺抓住了。
诺诺抓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
“哥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