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
没错啊,确实是四个人,可是夜笙箫不是已经上山了吗?
哪儿来的第四个人啊?”
林清歌嘟囔完,转身问向身侧之人:
“夫人,你可认识那脸上缠着绷带的家伙?”
冷凝月尚未开口,林子墨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
“爹爹你是不是跟严叔叔出双入对的时间太长了,脑袋都变傻了?
墨儿听慕容夫子说,那人是爹爹你抓回来的啊!”
“我抓回来的?”
“是啊,慕容夫子每日除了教墨儿课业,就是与那人一同关在房间里,偶尔还能听到慕容夫子渗人的笑声……”
林子墨边说边搓了搓胳膊。
而林清歌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人的身份,“多的那个是吴锁卫?不过慕容仵作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为何他满脸缠着绷带?”
“这个墨儿也不清楚,但慕容仵作说过,等到京城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林清歌与林子墨说话的功夫,那四人一狗已经麻溜的将山匪捆成了粽子。
小黑的爪子虽然不能系结,但它可以将那些山匪的裤带都叼下来,多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群山匪已经尽数被剿。
确定没有危险,这才被冷凝月从马车里放出来的林清歌走到那为首的山匪跟前,呲了呲牙,“兄弟,怎么称呼啊?”
“范六。”
林清歌闻言,唇角翘起的弧度愈发灿烂:
“范兄是吧?
常言道,相逢就是缘。
我们兄弟一路走过来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范兄你这般热情好客,肯定会请我们到山寨上小住几日的是不是?”
终日打鹰被鹰啄了眼的范六被那笑容晃得后颈发凉,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大家都听到了,是范兄主动邀请我们去你们山寨做客的。
不过我们一行人初来乍到,尚不认识前往山寨的路,不知哪位兄弟愿意为我们领下路?”
被捆成粽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众人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互相看了看,无一人做声。
这时,夜笙箫站了出来:
“大哥,刚刚小爷,哦不、是小弟我山上的时候有发现他们的山寨,就在这座山后的半山腰处。
另外,离这里不远处有一条专门供马车行驶的小路,咱们可以通过那条小路乘马车上山寨。”
林清歌听了,当即大手一挥道:
“那咱们就请范兄领咱们回山寨吧。”
被这一连串变故打击到的范六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从后拎起,像货物一般扔在马背上。
直至回到自家山寨的门口,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范六仍有些恍惚。
而山寨的岗哨发现了异常,一边戒备,一边高声质问道:
“来者何人?”
“各位,在下乃你们山寨范六范兄的至交好友,与范兄在山下相遇,一见如故,遂范兄特邀我等来山寨做客。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范兄!”
林清歌的话音刚落,范六就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痛得屁股好像被摔成了八瓣的范六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的寨门,无力的抬手挥了挥,朝上面的岗哨喊道:
“开寨门!”
“老大!?”
因为夜色,才看清那从马上掉下来的一坨竟是自家老大的岗哨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照办了。
不一会儿,原本高高吊起的寨门被缓缓放下。
可迎接众人的却是一排排的弓箭。
低头看了眼不知何时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自知踢到铁板的范六大声呵斥道: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收起你们的家伙事儿,贵客登门,还不吩咐人准备开饭?”
见自家老大被挟持,那些人不敢不从。
于是,林清歌一行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到了山寨中。
暗一、暗二负责看守马车行李,暗三到暗五负责戒备周围情况,小草二牛兄妹在凌寒的保护下,直接霸占了厨房,为众人做起了晚饭。
林清歌等人则来到山寨的大厅等着开饭。
花锦容瞥了眼如鹌鹑般蜷缩在角落里的范六,看似不经意的说:
“林兄,在下刚刚看到有寨子里的人从另一边悄悄离开,他们若是逃命的还好,要是到其他山头通风报信……”
“那就正好一网打尽呗,这年头谁会嫌送上门的钱多呢?”
说话的是慕容白,他朝秦汉抬了抬下巴,后者会意的将一药匣子摆在了桌上。
将药匣子的上盖掀开,里面竟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小纸包和小瓷瓶。
“这里面有在下炼制的防迷烟的醒脑丸和能够解江湖中大部分毒药的解毒丸,以及让人短时间内无法行动的迟缓散和林兄甚是熟悉的五毒散。
每人领一份放在身上,以防万一。”
见慕容白如此大方,林清歌非但没有伸手去拿,反而一脸警惕的问:
“要银子吗?”
“自己人免费,外人一样五十两。”
听完慕容白的话,严霆浩率先伸出了手,“我与慕容……兄可是在鼠疫中共患难的过命兄弟,肯定是自己人!”
“那若是按严兄的说法,在下与慕容兄岂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永宁闻言,不解的歪着脑袋:
“奇怪,花公子也是从小就认识白哥哥的吗?可是我怎么从未在京城见过花公子你呢?”
“京城那么大,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遇到啊!
小爷我还是在京城长大的呢!
也没见过你们啊!”
夜笙箫说着,已经将每样都拿了一份,然后将这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揣入自己的怀中。
众人相继取了一份带在身上,唯独廉诚仪远远的站在一旁。
见状,慕容白勾了勾唇角,“廉兄,银子不够的话,可以先立字据打欠条。”
对‘字据’二字已经有严重的心理阴影的廉诚仪索性走到墙角,与范六站在了一起。
……
感觉头上笼罩了一层阴影的范六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但这种感觉没持续太久,大厅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与其一同被踹开的还有守门的暗三和暗四。
紧接着,一手持长鞭,一袭红衣热烈如火的女子闯了进来,掐腰大喝道:
“何人敢在我陆三娘的地盘上撒野?
还厚颜无耻的自称是我陆三娘的结拜弟兄?
我陆三娘这辈子有且只有一个弟……
咦——
小明!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