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落差极大的秦明，冷霜这边由林清歌亲自接待，甚至将今日刚得来的头面都拿了两套出来。
待林清歌一通忙活完回到房中，发现冷凝月正皱着眉头候在那里。
“你不必如此。”
将这几个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林清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都是自家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见对方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林清歌急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凝月姐姐，咱们眼下来到京城，这出出进进的，难保那一日不会与那上官丞相碰上。
凝月姐姐你整日佩戴面纱还好，但冷长老无论是性格还是样貌都太过扎眼，所以……”
“无妨。”
依旧是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两个字，可迎上林清歌那满是好奇和探究的目光，冷凝月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其实被上官鸿认出来也无所谓。
因为我早已舍弃了上官婉儿的名字，更不会重回上官家与他相认。”
“凝月姐姐，你不会不代表人家也这么想啊？
那位上官丞相我虽未见过，但据严夫人等人的描述，那位上官丞相又渣又坏，说他是渣男中最坏的，坏人中最渣的都不为过！”
似是被林清歌的说法逗笑，冷凝月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然后附和着点了点头：
“确实如严夫人等人所说，那上官鸿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渣男。
他为了我外公的人脉假意接近我娘，在与我娘成亲后，还在外面偷偷养了外室。
最可笑的是，那外室也生有一女，而且那外室的女儿还与我同岁。”
“那岂不是上官丞相在与你娘成亲的时候，就与其他女子有染？！”
“不，按照那外室的说法，她与上官鸿自小在大夏边陲的小山村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上官鸿为了在京城立足，博取高官厚禄，过上人上人的生活，迫不得已，才娶我娘为妻的。”
“去他娘的迫不得已！”
明明同样是赘婿，这上官鸿和严修平严老爷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林清歌气得直接爆起了粗口，可冷凝月却一脸平静的继续道：
“不仅如此，据说二人早在上官鸿进京前就已经拜堂成亲，而上官鸿刚在京城崭露头角，就迫不及待的将那外室接了过来。
而且按月份，那外室的女儿还要比我略长半岁。”
“艹！”
感觉比前世晚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还要狗血的林清歌忍不住竖起了中指。
她总算是明白严夫人、皇太后等人为何一提起上官鸿就恨得牙根儿直痒痒了。
这上手揍一顿都是轻的！
必须套麻袋啊！
套一次都对是对麻袋的不尊重！
冷凝月伸手戳了戳林清歌那因过于气愤而皱在一起的眉头，淡淡道：
“我娘原本是不知道这些的，但在我外公去世后，那外室就不安分的搞小动作。
这些都是我娘在发现端倪后，找那外室质问时，那外室自己说的。
我娘一生要强，咽不下这口气去找上官鸿理论，在得到一句‘无理取闹’之后，愤然的提出和离。
谁知上官鸿竟以我为筹码，逼我娘就范。
我娘终日郁郁寡欢，没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等等！
按照剧情发展，凝月姐姐的娘该不会是被上官丞相给害死的吧？”
林清歌瞪圆了双眼，大胆的猜测着。
可冷凝月却摇了摇头，“皇太后得知我娘的死讯后，曾派宫中的太医亲自为我娘验尸，证实我娘确实死于病痛。
后来先皇为我和太子赐婚，我不愿，上官鸿就将那外室的女儿找了回来，李代桃僵。”
“所以说，嫁给太子也就是新帝的不是你，而是那外室的女儿？
可是不对啊。
凝月姐姐你又不像我和我兄长这般是双生子，你们长得再相似，也不可能毫无差别。”
“不知她用了何种手段，竟真的变成了我的模样，然后替我嫁入了东宫。”
疑惑得以解开的林清歌眉头反倒越皱越紧，“那凝月姐姐你呢？”
“之后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你。”
？？？
什么叫记得不是很清楚？
什么叫清醒过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她？
据她所知，太子、也就是新帝已经大婚好几年了，敢情这几年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呗？
怎么有人会不记得自己经历过什么事？
除非……
林清歌满心狐疑之际，冷凝月幽幽的开口道：
“过去的那些对我来说不过是走马观花，眼下的点滴才是弥足珍贵。”
但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林清歌显然接受不了这个回答，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案：
“凝月姐姐，你的脸该不会也是那外室女划伤的吧？”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那可能是？”
……
觉得没被害死，却容易被眼前之人气死的林清歌站起身原地转了两圈，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一字一顿的说：
“凝月姐姐，丞相之女的身份咱可以不要，毕竟咱不稀罕。
但该属于你的东西，该要的债，咱必须一个不落地讨回来！
说句不好听的，凝月姐姐你这是在助长那外室母女的嚣张气焰！
此等歪风邪气必须遏制，不仅得遏制，还得将凝月姐姐你们母女所受的委屈加倍奉还，不，十倍奉还、百倍奉还！”
林清歌气呼呼的说了半天，见冷凝月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清冷模样，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道：
“凝月姐姐，倘若有人抢了我的身份加官进爵，然后还恶毒的将我的脸画花，那你会如何？”
冷凝月闻言，眸光骤然变冷，上下唇轻碰，发出一个冷啸肃然的字：
“杀。”
一瞬仿佛真的从那双美眸中看到了刺骨杀意的林清歌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所以凝月姐姐，咱们互换下身份，你就能明白我有多气不过了吧？”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涅槃归来，大杀四方了啊！
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凝月姐姐你必须得先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