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
林清歌看着那包袱，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来，你先把这衣服换上。”
冷凝月边说边将那包袱放到桌上，一层层打开，里面躺着的赫然是那套名为《清光照》的头面和一套看起来就十分繁琐的衣裙。
瞬间反应过来的林清歌直接退到了门口，“不是，凝月姐姐，你确定这是赔罪，而不是什么变相的惩罚？”
“怎么能说是惩罚呢？”
见林清歌连头发丝都透着拒绝，冷凝月有些失笑的说：
“女子穿衣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好似上刑一般？”
“凝月姐姐，来这边之后衣裙我也不是没穿过，但像这种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要麻烦的容我敬而远之！”
“你不会穿没关系，我帮你。”
林清歌眼珠子转了转，急忙转移起了话题：
“对了凝月姐姐，你说那上官婉儿为何不惜划花自己的脸，也不愿意当那堂堂的太子妃？”
冷凝月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娓娓道来：
“有关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可能还真知道一些。
按照上官婉儿之前的记忆来看，她应该是有心上人的，而她的那位心上人虽不是太子，但也是个皇子。”
“皇子？”
林清歌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太子被排除在外，二皇子长得太过猥琐，像上官婉儿那般的天之骄女肯定看不上就是了。
八皇子年纪尚幼，经常在京城贵圈活动且平日比较招摇，能让闺阁中女子见到的也就是只有那位不曾谋面的四皇子了。”
冷凝月听了，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四皇子。
二人于一场赏花宴中相识，然后那四皇子频繁在上官婉儿的面前刷存在感，又是送小礼物又是赠诗的，把那上官婉儿迷得非君不嫁。
所以当得知自己已经失身于他人后，她多半觉得自己配不上四皇子，遂心灰意冷，甚至不惜自会容貌。”
“啧啧，这上官婉儿怎么跟她娘一般都是个恋爱脑？
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吗？
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如何指望别人待你如珠如宝？”
“可惜并非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而上官婉儿当初之所以会参加那场足以改变她命运的鸿门宴，就是收到了那个四皇子的邀约。”
“所以说，四皇子跟那上官语嫣有可能是一伙儿的？
要不然，未免也太过凑巧了些……”
“无论是蓄意为之也好，巧合也罢，都不是你我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冷凝月说完，将手中的衣裙举了起来，“这衣裙是按照你的身形定制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没想到还是绕不过这个坎的林清歌直接举手投降：
“凝月姐姐，咱能打个商量吗？”
“不行！”
冷凝月直截了当的回了两个字，眉梢上挑道：
“之前是谁拍胸脯打包票，说自己一个唾沫一个钉，别说是一个条件，只要我开口，什么条件都答应的？”
“这个……”
见打起退堂鼓的林清歌拔腿要跑，早有预判的冷凝月瞬间来到林清歌的身后，在她即将把门推开之际，将她整个人给拎了回来。
后脖颈命脉被钳住的林清歌一边吃力的扭着头，一边告饶道：
“凝月姐姐，我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
所以就不必麻烦了。”
“不，我一丁点都不觉得麻烦。
毕竟我还挺想看你穿女装是个什么样子的。”
……
对上那双兴致盎然的美眸，林清歌觉得眼前之人似乎一不小心将真心话给说了出来。
也许是发觉自己言语有失，冷凝月的态度不由放柔了几分，苦口婆心的劝道：
“清歌，你女扮男装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若不未雨绸缪，哪日东窗事发，你又该如何收场？”
“切，反正有凝月姐姐你罩着，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呗！
天下之大，还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今日这衣裙你是想穿也得穿，不想穿也得穿！
而且不仅得穿，女孩子家该戴的头面配饰更是一个都不能少！”
语毕，实在懒得废话的冷凝月就直接动起了手。
“凝月姐姐你不讲武德啊！
有话好好说，咱可不行动手啊！
别、别、别！
凝月姐姐，咱能不硬扯吗？
这可是官服啊！”
“无妨，大不了稍后让人再给你多送几套过来。”
……
暂不说林清歌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另一边的天牢内。
林清歌和冷凝月离开后，牢房中那面原本平平无奇的墙壁竟缓缓开启。
紧接着，从墙壁的另一边走出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听到响动的上官语嫣抬起头，一脸的惊喜之色。
“陛下！”
喊完这两个字，上官语嫣急忙整理起自己的仪容。
可无论是在牢中蹭得灰扑扑的衣衫还是被林清歌揍得乌青的脸颊，无不彰显着她此刻的狼狈。
但上官语嫣本人却对此浑然未觉一般，笑盈盈的同来人打着招呼：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艰难的起身行礼之后，上官语嫣激动的说：
“臣妾就知道，陛下您乃真龙天子，一定不会被那狐狸精所迷惑，定会念及臣妾往日的好，来迎接臣妾回宫的！”
可走到牢房前的新帝却沉着长脸，气愤的一甩衣袖道：
“哼，朕是念及你冒充真正的上官婉儿，霸占太子妃之名，还是念及你教唆你那黑心肝的娘亲手溺毙朕那刚出生的皇儿？”
上官语嫣闻言，面上划过一丝罕见的慌乱，“陛下，您听臣妾解释！臣妾可以解释的！”
“不，朕不想再听你这贱妇多说一个字！”
纵使新帝说的这般决绝，上官语嫣依旧置若罔闻的爬到前者的脚边，为自己辩解道：
“陛下，冒充上官婉儿是臣妾不对。
但臣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想当初，上官家收到先帝赐下的一纸婚约。
谁知那上官婉儿听后不仅对臣妾的父亲上官丞相以死相逼，甚至还自毁了容貌。
皇家之人不得仪容有失。
若是让别人知道陛下您娶了个无颜女，不仅会沦为整个大夏的笑柄，上官家上下也都会被问罪。
臣妾的父亲上官丞相也是迫于无奈，才将流落在外的小女找回，李代桃僵的啊！
至于那被臣妾娘溺毙的孩子，他压根儿就不是陛下您的血脉啊！”
题外话
家里都沸羊羊了，第二章更新的会晚一些，宝贝儿们都照顾好自己哈~太难受了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