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寿宫的门口。
上官丞相果然还候在那里,那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模样不禁让林清歌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刨了前者的祖坟?
“皇后娘娘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听到上官丞相的质问,冷凝月美眸微眯,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要去哪里,恐怕上官丞相没有资格过问吧?”
“上官婉儿,我是你爹!”
“我爹已死,有事烧纸。”
“你——”
上官丞相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没被自己活活憋死。
“我什么我,好狗不挡道,赶紧从这里让开。”
被比做狗的上官丞相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指着冷凝月的鼻子,数落道:
“想我上官鸿造了什么孽,竟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出来!”
“偷养外室,对发妻不忠,你枉为人夫!
用私生女顶替嫡女嫁给太子,任由妾室对嫡女之子下毒手,你枉为人父!
结党营私,陷害忠良,你枉为人臣!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上官丞相你自己造的孽吗?”
“大胆!”
“本公主还有更大胆的,上官丞相你要不要试试?”
林清歌说罢,撸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上前揍人。
她虽然武力值不够,但收拾上官丞相这把老骨头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敢!
诶呦——”
上官丞相挺直了腰板,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子,顿时疼的他哀嚎出声。
周围守在门口的侍卫见状,刚想上前,却被气势逼人的皇后娘娘拦了下来:
“谁敢上前,死!”
……
侍卫们不禁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死’字从这位皇后娘娘的口中说出来,一点都不是像在吓唬人。
待林清歌手打的有些酸了,在门后站了好一阵子的新帝才缓缓踱了出来。
“行了,长乐公主你还不快住手。
再打下去,恐怕惊扰了皇太后她老人家休息。”
新帝开口,这面子林清歌肯定是要给的。
见某人终于收了手,从未遭受过这般毒打的上官丞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道:
“陛下,您可得给下官做主啊!
这长乐公主简直是欺人太甚,仗着公主的身份对下官拳脚相加!”
“那个,刚刚风太大迷了眼,朕什么都没有看见。”
上官丞相:……
另一边,林清歌一边朝上道的新帝竖起大拇指,一边笑吟吟的问:
“本公主活动完筋骨肚子有些饿了。
陛下,御膳房有准备夜宵吗?”
“长乐公主,你想吃什么吩咐御膳房去做即可。”
“好嘞。”
林清歌挽着冷凝月的胳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上官丞相的眼皮子底下走了。
刚走出没多远。
与缓过劲儿的严霆浩碰了个正着,这厮盯着林清歌看了许久,有些疑惑的说:
“奇怪,大人您为何又穿上女装了?”
险些没被对方一句话吓到魂飞魄散的林清歌急忙把这一根筋的憨憨拽到一旁,咬牙切齿的纠正道:
“严霆浩,睁大你的狍子眼看清楚,本公主是你家大人的孪生妹妹,不是你家大人!”
“可是——”
“再可是本公主就让兄长废了你的捕快之职,让你滚回老家继承家业去!”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被狠狠拿捏住的严霆浩把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最后泄气的撇嘴小声嘟囔道:
“只要大人您不赶卑职走,就算大人您说自己原本就是女子,卑职也不带说个不字的。”
……
忽觉自己血压有点儿高的林清歌额角的青筋不规律的跳了跳,生怕这傻狍子再蹦出什么憨言憨语,就把他一并带在了身边。
来到案发现场。
林清歌意外地发现,东瀛太子歇息的房间与她换衣服的地方竟离得十分的近。
步行的话,约摸不过二三百米的距离。
“严捕快,你去问问今晚这边有没有禁卫军当值?有的话是谁?”
“是。”
听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命令口吻,严霆浩一边领命,一边自言自语道:
“切,还说不是大人,连口吻都如出一辙!”
倘若不是刚刚揍上官丞相用了大半的力气,林清歌绝对要把这憨憨按在地上摩擦一番!
默念三遍‘犯不着跟憨憨一般计较’之后,林清歌无视守在门口的禁卫军,直接推门而入。
“啧,确实如慕容仵作所说,既没有易容,也没有削骨磨皮的痕迹。
身上的伤痕也不似作假。”
林清歌说完,又在房间内搜寻了一圈,却仍是一无所获。
而冷凝月盯着床上的尸体瞅了许久,皱眉道:
“对了,我之前在卧龙山庄的时候曾与他交过手,他的左肩曾被我用匕首刺破。
当时我刻意往上挑了一下,应该在他左手的上臂上留下一道很长的血口子才对。”
“凝月姐姐,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算那血口子深可见骨,也早就痊愈了。
即便留下什么疤痕,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必应该是很容易去掉才对。”
可冷凝月闻言,却笃定的摇了摇头:
“不,以我对他的了解,纵使伤口痊愈,他也不会去除那道疤痕。
因为,那疤痕是我划上去的。”
“凝月姐姐,那傅寻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不,他比你想象的还要变态许多。”
林清歌一边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俯身查看,发现死者的左肩除了被发簪刺入的痕迹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说,死者跟凝月姐姐你在卧龙山庄交手的并非同一个人?
换而言之,他并不是真正的傅寻?
可是今晚宴会上的明明就是他啊?”
“别忘了,傅寻不仅善于玩弄人心,他更擅长催眠。”
“凝月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他对苏莫进行催眠,让其产生自己就是东瀛太子的错觉。
或者说,苏莫确确实实是东瀛太子,但被傅寻催眠,他的一言一行都被傅寻所控制?”
“无论哪种情况,作为催眠一方的傅寻都不可能离受他控制的苏莫太远。”
听了冷凝月的话,林清歌的眼睛亮了亮,“换句话说,真正的傅寻还在宫中?甚至就藏在东瀛使团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