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什么时候了,您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相较于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严霆浩,身为当事人的林清歌则淡定许多。
“怎么能是开玩笑呢?
本官只是实事求是的对早朝进行了相对客观的评价。
更何况,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查案。
你也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吃饭。
不过别吃太饱,省得你晕血症发作的时候,再全都吐出来。”
……
好不容易从昨晚的难受劲儿中缓过来的严霆浩听了自家大人的话,觉得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但衡量一番,他还是在挨着自家大人的空位上坐下,大口朵颐起来。
这时,花锦容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大人,您昨晚托学生办的事,学生已经办妥了~
不过打个商量。
下回大人您再给学生捎口信,咱能不劳烦凌寒凌教主吗?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大人您就看不到学生了呢~”
“放心,看不到的话本官会给你烧纸的,所以该是你的活儿,一个也跑不了。”
“额……
大人,您果真对学生不是一般的用心良苦呢~”
林清歌闷头吃饭,连眼神儿都未分出半个,反倒是冷凝月幽幽的望过去,吓得花锦容连扇子都忘了摇,急忙转移起了话题:
“对了大人,学生在宫门口捡了个人回来。
学生觉得大人您可能需要帮手,就将他一并带了过来。”
“帮手?”
林清歌抬头看向门口,见到来人,凉凉的开口道:
“哟,本官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大忙人廉少将军啊!
本官还以为廉少将军你私事繁忙到忘了与本官的契约,一去不复返了呢。”
“本少将军向来言出必行,不辞而别确实是本少将军的不对,本少将军甘愿受罚,这总可以了吧?”
廉诚仪一番话说得极为爷们儿,可他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那想看又不敢盯着眼前之人看的样子,不禁让林清歌深深怀疑自己刚刚吃饭的时候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林大人你若是外出,记得叫本少将军。”
丢下这么一句,廉诚仪就匆匆退了出去。
“大人,您说这廉少将军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烧坏了脑子?
如若不然,为何见到大人您竟摆出一副男女授受不亲的扭捏模样?”
听了严霆浩的话,心里一突的林清歌抄起桌上的包子,一边强行塞到前者的嘴里,一边没好气儿的数落道:
“你这个傻狍子,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还有,你家吃的是辣椒还是柴火,竟能烧坏脑子?”
林清歌的话音刚落,林子墨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头扎进了林清歌的怀中。
“爹爹,爹爹!
他们说爹爹你杀了人,是真的吗?”
林清歌揉了揉林子墨的脑袋,“爹爹是好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不过是宫中的人闲得无聊,以讹传讹罢了。”
“爹爹放心,皇太后奶奶已经答应墨儿了。
若是东瀛国的人还这么不知好歹,揪着爹爹您不放,皇太后奶奶就去找萧家的爷爷,让有着大夏战神之称的萧叔叔出征把那东瀛国给夷为平地!”
看着怀中用最萌的声音说着最狠话的小娃娃,林清歌附和着笑了笑,“对,夷为平地!”
“啧,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小小年纪就打打杀杀的,真不知是随了谁?”
“慕容夫子早!”
林子墨与来人打完招呼,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
“那要不然,让萧叔叔把东瀛国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到一起后,再夷为平地?”
林清歌听完,朝眼前的白色身影挑了挑眉:
“教不严还师之惰呢?
墨儿要是被教歪了,身为夫子的慕容仵作你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慕容白闻言,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径自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吩咐花锦容派人监视好各国的使者团,林清歌和冷凝月二人就单独出了门。
没了上官丞相,林清歌连女装也懒得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跨过了长寿宫的门槛。
她们二人先是去祭拜了婢女巧月。
也许是宫中死个宫女实在太过稀松平常,即便有冷凝月的特殊关照,巧月也不过是多了副粗劣的棺材而已。
简单的祭拜后,林清歌说了句‘得罪了’,随即掀开盖在巧月身上的白布。
“凶手的武功极高,拧断巧月的脖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所以,在巧月颈部留下的痕迹很轻,不足以拓印出清晰的掌印。”
听到冷凝月的解释,林清歌依旧皱着眉头仔细查看。
“咦,这是什么?”
林清歌伸手去掰巧月紧闭的右手,用了半天力气仍纹丝未动。
最后,还是冷凝月帮的忙。
掰开巧月紧握的掌心,发现里面静静躺着几根红线。
“这红线比普通缝补刺绣的线要粗上许多,倒像是玉佩腰牌之类饰品上用来点缀的流苏?”
“凝月姐姐你也这么觉得?”
林清歌附和着说完,皱着眉头分析道:
“巧月是会功夫的,所以这极有可能是她在被凶手袭击的一刹那,下意识从凶手身上拽下来的?
因为怕被凶手发现,她才紧紧握在掌心之中。
即便是死了,依旧用力的握着……”
说到这里,林清歌又弯腰朝巧月拜了拜。
离开存放巧月尸体的静乐堂,林清歌找来吴锁卫,把几根红色流苏交给了他,然后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而早上的谣言经过一天的酝酿,已经发展出了好几个版本。
其中被传得最为像模像样的,是顺天府府尹林景行杀害了意图强行娶她妹妹为妾的东瀛太子。八壹中文網
而皇后娘娘因为与林景行的妹妹交好,主动帮这位林大人开脱,犯了后宫不得干政的大忌,惹了圣怒。
现已被打入冷宫之中。
夜晚。
华灯初上。
京城南街一处偏僻宅院的后门停了一辆马车。
车夫用他那小拇指少了半截的右手掀开车帘,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夫人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快步闪入了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