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任由上官丞相如何捶足顿胸,都是于事无补。
而平生最恨被与冷舒楹放在一起做比较的夏侯夫人索性哭也不哭了,直接从地上站起身,愤愤不平的说:
“老爷,您总算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还说什么对我情深不移,此生只爱我一人,全都是屁话!
依我看,是老爷您对冷舒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才对!
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买通了丞相府后厨的丫鬟,每日在冷舒楹那贱人的饭食里下小剂量的毒药。
不过那贱人也是命硬,足足下了一年多的毒药,那贱人才撒手人寰!”
“好你个毒妇!居然是你——”
上官丞相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红色身影便如闪电般从外面冲了进来,一把掐住夏侯夫人的脖颈。
“上官婉儿?!
你不是被陛下打入冷宫了吗?”
惊呼过后,上官语嫣这才想起自家娘亲还在对方手里,急忙上前去救人。
可是上官语嫣养尊处优惯了,还未碰到自己的娘亲,就被来人一脚踹飞。
受了委屈的上官语嫣吃力的爬起来,泪眼朦胧的朝端坐在高位的新帝告状道:
“陛下,上官婉儿私自离开冷宫,您一定要治她的罪才行!”
“啧,就你这堪忧的智商是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中活下来的?
也对,无论是太子还是陛下,自始至终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才不小心让你多活了好几年。”
林清歌自问自答的说完,走到浑身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放的冷凝月身边,劝慰道:
“那、那个皇后娘娘,本宫知道你为母报仇心切,但为了这么个恶心人的玩意儿弄脏皇后娘娘你的手,实在是不值当。
不如这样,本官身为顺天府府尹,现在正式受理此案。
鉴于有陛下作证,本宫直接判这夏侯夫人在午门斩首示众,皇后娘娘你觉得如何?”
大夏国的律法讲究的是杀人偿命。
虽然中间的审理过程有所省略,但毕竟有新帝和皇太后撑腰,所以上午收押下午现在午门搭台子处斩都是可能的。
而满身戾气的冷凝月听了林清歌的话,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松开了手。
见夏侯夫人不断剧烈的咳嗽,林清歌明白她的凝月姐姐是怕自己难做,遂从一开始就留了手。
毕竟以凝月姐姐的实力,瞬息就足以扭断夏侯夫人的脖子。
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林清歌没办法给冷凝月一个爱的抱抱,只能投以关切的眼神。
趁着这个间隙,回过神的上官丞相指着夏侯夫人的鼻子质问道:
“贱人,竟然是你害死舒楹的?”
咳嗽终于平复了的夏侯夫人见事已至此,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点了点头:
“是啊!
不仅是冷舒楹,她们冷家的女人统统都该死!”
夏侯夫人说完,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爷您知道吗?
咱们俩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倘若不是当初冷舒楹的母亲抢了我母亲的男人,前丞相之女应该是我,而我们的女儿也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隐约记得有这一茬儿的林清歌想也不想的脱口道:
“当年给皇后娘娘的外婆写信,说皇后娘娘的外公给别人当了乘龙快婿,导致二人情路坎坷的罪魁祸首就是夏侯夫人你的娘亲?”
好家伙!
这得是多深的孽缘啊!
这上官语嫣的外婆挖冷凝月外婆的墙角。
夏侯夫人又跑来挖冷凝月母亲冷舒楹的墙脚。
到了这一辈,上官语嫣又对冷凝月的皇后之位虎视眈眈。
额滴天啊,原来挖墙脚也有世袭这一说!
“不过有一点夏侯夫人你说错了,这上官语嫣是你和你的这位东瀛表哥所生,与上官丞相和东瀛皇室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听了林清歌的话,上官语嫣一脸难以置信的反驳道:
“不可能!你骗人!
娘亲,你快告诉他们,本宫乃东瀛公主,绝对不是娘亲您和这卑贱之人的血脉!”
上官语嫣双手死死的抓住夏侯夫人的肩膀,无视后者惨白的脸色,剧烈摇晃着。
“娘亲,您倒是说句话啊!
娘亲您快告诉他们,说他们所言都是骗人的!
娘亲——!”
“够了!”
正襟危坐的新帝低喝一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来人,把这谋害丞相夫人的歹毒妇人和冒充皇后娘娘的家伙押下去,听候发落!”
“陛下!!!”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前不久还对自己关怀备至的陛下为何翻脸如此之快的上官语嫣凄厉的叫了一声,整个身子瘫软下来。
可是任她如何呼喊,那明黄色的身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于是,挣脱无果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娘亲被侍卫拖下去。
待众人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下来。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上官丞相恶狠狠的瞪向本应在长寿宫禁足的‘林景行’,咬牙切齿的说:
“林大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吧?”
上官丞相用的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的笃定。
而林清歌也没藏着掖着,非常大方的点头承认道:
“如果说是害上官丞相您看了一夜活春宫长了针眼的话,这确实是下官的罪过。
毕竟尊夫人行事太过孟浪,下官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苦了上官丞相您硬生生的看完了全场。”
“林-景-行-!”
气极的上官丞相艰难的从牙缝儿中挤出这么几个字,隐约又有要中风的架势。
可林清歌却不以为然的咧嘴笑了笑,“为了不让上官丞相您太过操劳,下官特意派人将上官丞相您女儿的亲爹请到了这里。
虽然过程有些崎岖,但肯定不耽误正常沟通就是了。”
林清歌说罢,一脚踩在了那表哥的命根子上,直接将晕死过去的表哥硬生生的疼醒。
“对了,还有一事下官想向上官丞相您请教。”
语毕,林清歌朝懒洋洋靠在门边堂而皇之看热闹的花锦容扬了扬下巴,后者一边翘着尾巴往屋中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沓信。